夏日已至。
拓跋离在拜上草原的五个碉堡已经建造完毕,将近两万的乃蛮部俘虏为拓跋离省了不少人工费。
五个碉堡坐落于拜上草原每一个制高点,一旦发生敌情,狼烟升起,拓跋离便能第一时间派兵应对。
在五个碉堡围成的中心,还有一个水泥铺造的大型广场,此时,正是人声鼎沸。
“来啊,军爷,看看吧,上好的沙域葡萄!”
拓跋离停下来,开始查看地摊老板的货物。
黄汉三在旁边跟着,摘下几颗葡萄往嘴里扔。
前些日子,拓跋离跟他说要建造一片水泥地,他还觉得莫名其妙,如今看来,还是自己看的短浅。
“首领真是天纵奇才,在这些几乎没什么成本的水泥地上,用线规划出区域,这些商人们还真愿意买单。”黄汉三在一旁恭敬地道。
拓跋离笑笑并未答话,一个小摊位一个时辰十个铜币,中等摊位一个时辰三十个铜币,而大型摊位足足能达到八十个铜币一个时辰。
短短几天,积少成多,已经有许多钱财入账。
由于从隆朝和沙域来的商人,基本卖的都是牧民的必需品,就跟眼前这卖水果的商人一样,路途越长,损耗越多,自己的成本越大。
在拓跋离搭建的广场上,他们只需支付费用,便能租到一个摊位,节省了很大的成本。
而且拜上草原的牧民,基本每户都有人参军,积蓄了大量的钱财,他们在这几天的疯狂消费,让这些商人们笑的合不拢嘴。
“现在已有多少人登记了?”
拓跋离将买来的葡萄提在手中,向着旁边的黄汉三问道。
“回首领,现在已有二百七十家商会,以及一千四百余支商队在此登记了,而且,这个数字还在上涨。”
黄汉三又说道:“首领,商人们的热情完全超出了我们的预料,我建议再增加一片水泥地,已经出现摊位供不应求的情况了。”
拓跋离摆摆手道:“不必再扩建了,若是再扩建,就超过了拜上草原的购买能力,到时候商人们挣不上额外的钱,我们广场的口碑就会掉下去,谁还买帐。”
黄汉三半躬着身子献媚道:“若是首领去做生意,怕是就没龙乾商会什么事情了。”
“哈哈哈,那也离不开师爷的辅佐啊。”
二人商业互捧了一番,沿着规划的道路,一直走出了这片商人的天堂。
两人出了广场,走到了最近的一个百户所,便看见一个年轻人走了过来,随即被两个护卫挡住。
“放他过来。”
听见拓跋离的命令,护卫们让这年轻人走了过来。
“拜见首领。”年轻人行礼道。
拓跋离看着年轻人的脸说道:“我记得你,你叫木佐,我们见过面。”
木佐憨笑道:“是的首领,当时我不懂事,还在台下质问首领来着。”
黄汉三一脸黑线,这孩子还真是啥都说啊。
“哈哈哈,无妨,不也是你先上来与我互动的吗,前些天的百户官任命单中,我看见一个叫木佐的,是你吗?”
木佐扭捏的说道:“全靠首领赏识,我也通过了选拔,成了百户官。”
拓跋离欣慰地道:“你还比我小三岁吧,嗨呀,还真是厉害!”
黄汉三见拓跋离有意亲近这年轻人,他也急忙笑道:“前途无量呐!”
“木佐,可有事求我?”拓跋离询问道。
木佐急忙解释:“不是的首领,只是听闻首领路过我们百户所,所以想请首领进来坐坐。”
“此子怕是大智若愚啊,本来这百户所就靠近广场,有拆除牧场的补贴;若是首领再进去,怕是上面的千户所,乃至万户所,都会优先资源给他们吧。”
黄汉三心中揣摩着。
“哦,如此也好,师爷,同走一趟?”
“全听首领吩咐。”
三人与若干护卫走进了这处百户所,只见每一户牧民的帐篷前,都蓄养着不同数量的牛羊,更有甚者,还有马圈,养着马。
帐篷分别坐落于一条水泥道的左右,这是拓跋离前些日子落实的,毕竟,那些俘虏天天吃饭,不干活,可不就亏了嘛。
三四匹小马驮着五六个孩子从水泥路走来,孩子们原本很是高兴,看见木佐带着一大帮子的人后,急忙翻身下马,犹豫着走来。
“木佐哥,俺们错了。”
木佐此时有些慌张,毕竟,执法司颁布的管理法说了,在牧民群中的干道上,不准骑马,以免撞到行人,只有出了帐篷群才可上马。
这过失倒也不是大事,平时自己遇见了说几句就算了,可是今天首领在,自己没法这么过去。
“首领,是我的失职。”木佐急忙转过身来向拓跋离认错。
拓跋离却走上前去,微笑着捏了捏最前面的小男孩的脸,“小子,在帐篷区中,马若是惊着了,容易撞到别人,你说是不?”
那小男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俺们再也不敢啦,别告俺阿姆,俺怕挨揍!”
拓跋离被逗笑了,将一颗葡萄塞入了男孩的嘴中,又将买来的葡萄分给孩子们,便放他们离开了。
看着在一旁紧张的木佐,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走吧,继续向前面走。”
木佐见拓跋离没有怪罪他的意思,急忙带着拓跋离向前走去。
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今天的怪事特别多。
没走多长路,一个中年妇女和男人的吵声又传了过来,已经围拢了一群人。
木佐想死的心都有了,这是干嘛啊,非要跟他这个百户长过不去吗?
\\\"首领.....我....”
“木佐百户长,看来需要你来履行你的责任了。”
没等木佐说完,拓跋离便打断了他。
木佐急匆匆的迈入了人群,拓跋离尾随而去。
“干什么呐?大呼小叫的,没有活做了吗?”
一声暴喝引起了众人的关注。
那中年妇女见到来人,带着哭声道:“百户长,你可来啦!这麻癞子是个畜生,他把我家的小花给上啦,俺的小花啊,含辛茹苦的养那么大,就被这么个畜生给害了!”
拓跋离闻言心里一沉,脸色阴沉的都能滴出水来。
木佐看见拓跋离的脸色,急忙说道:“胡说什么,你家小花不是牛吗?”
拓跋离:“?????????”
“是啊,这畜生就是把俺家的小花给上啦,俺精心伺候的小花啊,若是生出个杂种,那可怎么办啊!”
拓跋离心里:“嗯?????”
麻癞子实在受不了了,他大声叫道:“寡妇,你瞎说什么,俺家的种牛不小心把你家的母牛上了,人家两个一厢情愿,你搁这胡搅蛮缠什么。”
他随即气愤的向着木佐道:“百户长啊,你可得给俺个说法,俺没跟他要配种费就算了,她还要跟俺要五十铜币!”
木佐被搞的头都要大了,而拓跋离也听明白了,麻癞子的种牛强上了寡妇家的母牛,寡妇要跟麻癞子要母牛的贞洁费。
他随即缓了口气。
“婶子,你不要胡闹,多大点事,就当给我个面子。”
显然,面子不值钱。
寡妇的哭声越来越大,“你们就欺负俺没男人吧,首领可是说了,若是判决不公,可以去执法司伸冤!”
拓跋离点点头,可以,法律意识很强。
他眼看木佐没什么办法,便将麻癞子拉倒了一旁。
“叔呀,娶亲了没?”
这话算是问道禁忌上了,“我说小哥,我娶没娶亲,不管你的事吧。”
拓跋离又将他往侧边拉了拉,“唉,大叔,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啊,你与这寡妇是挨着住的吧?”
“是啊,怎的了?”
“嗨呀,这不就好说了吗,寡妇跟你五十铜币,你给他一百;她跟你要一百,你给她二百,她也没孩子,你也没老婆,一枚银币娶个媳妇,这还不值当?”
此话说的麻癞子双眼放光。
他走到前去,对着寡妇道:“俺决定了,给你两银币。”
寡妇直接惊呆了,她也知道自己本就是胡搅蛮缠,这样的操作可把她整不会了。
“啊,俺不要,算了,俺家小花就吃个亏,这事情就算了。”
拓跋离走上前道:“婶子,你看我叔不说相貌如何,生的也是孔武有力;而婶子你也是少有的美人,又没孩子,不如,你也吃个亏,这日子搭伙过,不是越来越美?”
寡妇闻言先是一羞,随后道:“瞎说什么。”
有戏,拓跋离随即调动人群起哄,二人的距离越拉越近。
在草原上,不存在什么人伦妇道的约束,这样的事情,是可以接受的。
终于,在一帮子人的吆喝下,二人扭捏的拉起了手。
“小兄弟,你一定要留下,俺请你吃酒!”
麻癞子向着拓跋离说道。
“麻叔,这是我们的首领,还有事情要做。”
木佐此言一出,周围的人纷纷跪拜。
拓跋离当即叫众人起来,勉励了几句后才离开。
而麻癞子和寡妇二人自是激动异常,他们这也算是首领赐婚了!
出了木佐的百户所,拓跋离对着木佐道:“过几日,少训营就要开课了,到时候你也去,师爷,你给安排一下。”
“是,首领。”
木佐激动地道:“谢首领!”
他们这些基层干部对青训营也有所耳闻,训练的内容不得而知,但是,出来的人必定前途无量。
看着离开的拓跋离一伙人的背影,木佐感到干劲十足。
拓跋离在脑袋中整理着一路下来的问题,随后向着大营返回。
却在半路上遇见了慌张的雷七。
他脸色苍白地骑马赶来道:“拓跋首领,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