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匹的战马驮着主人,纷纷踏入了乌孙城内。
原本龙乾商会的士兵们,以为高层们早就商量完毕,故而站立在城门两边,迎接着骑兵们的进入。
而踏入的骑兵没有半点犹豫,手中弯刀径直砍向了他们,面对这些巨兽们,他们根本没有抵抗的能力。
再加上众人又没有防备,很快便被杀伤了一大片。
”自己人!自己人!”
副将来回奔走相告,他不明白,为何己方帮助了草原兵甲,却是换得了这么一个下场。
噗嗤一声,一骑重骑手中长槊穿透了他的胸膛,将他带离地面许久才落地。
而造成这一切的查司儿,则是依旧在黑暗中冷眼旁观。
对于龙乾商会的这些人,原本他就没准备留,如今作用发挥完了,自是没有留着的可能。
随着城门被攻破,乌孙都城便如同一个被扎了口子的气球,全线爆炸开来。
各门的防御都开始被挫败,草原兵甲们从四面八方涌入了城中。
城中,魏国昌刚拿到萧国旺的脑袋,没等他欣喜多久,手下人便把查到的消息禀报给他。
跟随萧国旺去调兵的 ,赫然便是为他偷得虎符,又刺杀对立派官员的有莘梁。
“他们人呢?”
“禀报将军,趁着夜色,他们弃了萧景旺便撤了!”
魏国昌顿感不妙,如此说来,这帮人还是两面都在布局,可是,这样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呢?
正当他沉思之际,远处一兵甲前来报道:
“禀报将军,都城四面城墙皆破,草原骑兵已然杀进城来!”
魏国昌闻言大惊,“什么!三万人,凭我城之坚韧,竟然守不住?”
索然城下预备队被尽皆调进了城中,可是也不至于败的如此之快。
“禀报将军,一股不明身份的人,有三四百人的规模,趁着城墙守卫酣战之际,抽不出身来,便从城内抢了城门,才使得我守军防线尽溃!”
魏国昌脑海中思索一阵,如今城中能够出动几百人夺城的,也只剩下龙乾商会的查司儿了。
再得知查司儿消失的消息后,他凄然一笑,如此一来,便全说通了,查司儿和有莘梁,全都是拓拔部的人。
这拓拔部的手段,当真是高,只是用一个虚妄的权势,便操纵他亲自将乌孙内部瓦解。
扑腾一声,魏国昌顿感全身力气被抽空,跌坐在地上,手中武器也被其扔到了一边。
凭借城墙之坚,他亦可阻挡住草原人的铁蹄,如今四方大门皆开,凭他手中残兵,再无翻盘的可能。
......
翌日,太阳再次升起,乌孙都城燃烧一夜的火势逐渐被控制住,俘虏们被逐一归置在路边。
而九龙旗,也插遍了城内。
魏国昌,萧景旺,乌孙国主三人的头颅,被一齐挂在了城门口,宣告着乌孙政权的更迭。
尽管国宫内的血腥气味还未消散,拓拔离却带着众将入驻了进去。
第一项事宜,则是奖赏,查司儿与有莘梁一招借刀杀人,自是稳坐战功之首。
二人皆被升爵五级,同时成立乌孙临时指挥司,查司儿被任命为主事,有莘梁被任命为副主事。
如此安排,是因为拓拔离明白,往往居于他国从事地下工作,回来以后,心境都相当敏感,若是来回揣测怀疑,反而伤了弟兄们的心。
余下将领则是常规奖赏,分发完毕后,拓拔离开口道:
“诸位,如今打下乌孙,我们自是要立主根脚,尔等分派士卒驻守关隘城池,且照着我的吩咐去做事。”
拓拔离命令既下,何人敢不从,纷纷答道:
“我等谨遵大汗之令。”
下午,众将便按照安排,各自向着驻扎点而去。
尽管没有战后的狂欢,可是基本都有爵位提升的兵卒们,倒也没有太大的怨言。
他们巴不得早些处理完乌孙的事情,回去向着自家的婆娘老爹炫耀自己的爵位呢。
接下来的几日,拓拔离便开始了他的改革。
首先,便是先在盐和茶上下功夫,所有盐茶必须在乌孙国直接卖给官方,绝对不可再贩卖到草原。
而他出的价又是草原上的官方价,众人省去了运输的费用,还能赚到相同的钱,自是愿意。
而且若是让拓拔部逮住私自贩盐茶的话,一律判处死刑,就连当奴隶的机会都不给。
拓拔离用如此严苛的条件,甚至赔钱来收购,就是要彻底绝了南草原的盐茶路子,打一场物资战。
紧接着,便是将拓拔部的律法颁布到乌孙国内,将原本草原的律法稍微改动,便向着乌孙国内普及开来。
同时为了改变乌孙国商人比重太大的情况,拓拔离颁布了反垄断法,同时在许多产业上由他组织的商行开始接手。
并且他还特意设置了钱币,在乌孙国内必须使用统一的钱币,设置翻译司,按货物收取税钱,让商人们没有空子可钻。
毕竟,乌孙国还有许多荒地还未开发,粮食无论何时都是硬通货,待到将子罗河的水引来,他自是需要更多的农户,所以他必须抑商倡农。
为了做到这一点,他特意将乌孙大户的土地能买的买过来,不能买的抢过来,平均的承包给了农户们。
承包的越多,地的赋税越低越划算,并且还可以免费使用拓拔部的耕牛,故而引得许多小商人开始重新返回田地。
这几件政策安排下去,尽皆是无法短时间见到利益的事情,反而需要巨大的投入,拓拔离也不敢逼得太紧,也只能先安排至此。
而原先答应隆朝的贸易中心也被他搭建起来,在第一批货物双方都尽了尽诚意外,随后便成了相互坑损的面子工程,完全成了摆设。
不过拓拔离本来也没准备在这件事上下功夫,既然隆朝人愿意装样子,他自然愿意陪着演戏。
就此,乌孙国的建设便全面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