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黑衣男子摘了面罩,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向着内殿走去,
若是查司儿还在,便能认出这男子便是那日,差点捏碎格雷尔喉头的男子。
“萨虎达给主人请安!”
拓跋离看着跪在台下的汉子,走下台,淡淡地道:
“萨虎达,从今天起,你将换个名字,可否?”
萨虎达闻言铿锵有力地答道:“全听主人安排。”
拓跋离点点头,“站起来。”
萨虎达当即站的绷直,聆听着拓跋离接下来的吩咐。
他本是极寒之地的人,是典型的奴隶爱上公主,作为吐司手下的农户,却与吐司的女儿缠绵在一起,这叫吐司如何能忍。
于是乎他便逃出了极寒之地,而拓跋部与极寒之地早就制定了合作条约。
拓跋离很喜欢用兵器换许多壮实耐力又强的农奴,那可是特种步兵的良好来源。
而萨虎达下了雪山,就被拓跋驻扎的兵甲抓住,按理说他会被送回去,当时负责布防的是拓跋忽的野战军。
这样的小事按常理连拓跋忽都惊动不了,正巧那日拓跋忽随机抽查各驻防点。
在知晓了萨虎达擅自逃下山,直接便要把他就地正法。
却不知那吐司派来追逐的大儿子是哪来的二愣子,下山见拓跋忽要擅自处决萨虎达。
他上前直接辱骂拓跋忽为蛮子,说其这是损害他的财产,要求赔偿。
拓跋忽冷笑一声,之所以不派兵直接侵扰极寒之地,完全是因为他所处地理位置毫无战略意义,并且骑兵在高原上不易行军。
而且极寒之地的四个活佛皆下山拜了拓跋离,在名义上尊其为共主。
可这位傻儿子骂的是别人还有商量的余地,拓跋忽哪里会惯着他,当即召集七千走马兵,将那吐司的儿子折了四肢,留着嘴巴指引,直接打上了极寒之地。
事发突然,极寒之地除了活佛手中的普世兵,吐司手中皆是农兵,这一战,拓跋忽连带着斩了吐司周遭七八个吐司,掳掠三万人下山。
以他叛逆的精神,还将萨虎达编入了自己的帐下奴隶,将吐司的女儿赐给了他。
这件事的结果是,拓跋离发来呵斥,而四位活佛却是派人下山急忙道歉。
之前未发生战争他们心中还存有幻想,可是拓跋忽这一次急速出征,也让他们认识到了双方的差距。
双方的关系并不平等,好似老虎与野猪般,老虎只是当前不饿,并不代表吃不了野猪。
而拓跋忽本来也并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偶然间发现这萨虎达除了身体素质出奇的好外,学什么东西都十分的迅速,并且很快便能达到融会贯通的地步。
正巧拓跋离发布举荐令,拓跋忽觉得此人在自己手下当奴隶可惜了,便将其进献给了拓跋离。
在拓跋离亲自把他们这帮人调教了个把月后,各项考核萨虎达均达到了第一,也正式入了拓跋离的眼。
拓跋离又把他带在身边教导和灌输理念,让他十分满意,经过行政处核查无误后,正式将其编入了情报司。
而拓跋部最全能的一批精锐,如今便都成了萨虎达的手下。
拓跋离手中有他的妻子,又亲自调教过,自是不担心他的忠诚程度,开口言道:
“日后,你们便叫做‘罗网’,无需到情报司登记造册,直接听我调遣即刻,从今天起,要忘掉自己之前的名字。”
“是!”
萨虎达闻言心中激荡,虽然有所猜测,可是亲耳听到,他还是不由的激动。
很明显,他们这支队伍,成了比暗卫烈卫更隐秘的组织,那便是拓跋离藏在深处的暗刃。
拓跋离脸色不变,从怀中取出一份地图递给他,便转身而走,边走边道:
“去上面标注的地方,那里的人,便是织网者,他会告诉你们怎么做。”
萨虎达抱胸目送拓跋离而去,翻开地图,便看见,上面的地方标注,乃是在武省云府。
很快,几十号罗网人员便各自收拾了装备,分散的前往武省标注地,对他们而言,将武器携带入城中,也是小菜一碟。
而武省云府内,在一家美轮美奂的酒楼中,一个面戴银色面具的男子端坐在轮椅上,在二楼静静的看着一楼吃饭的众人。
这乃是云府城中最着名的‘云轩阁’,此间有天下一等一的美食,单是粥,便有莲子、竹叶、蔓菁、牛乳、甘蔗、山药、枸杞、紫苏、地黄、胡麻、羊肾、猪肾、鹿肾、仙人、百合等二十余种,更不要提其他菜肴。
往来小二皆称小蓬莱,均是秀气少年,茶壶倒法也是花样百出。
一楼还专设中心圆台,有穿着素裹的少女婉转歌唱,比之更显艳丽,且词调丰富,作词作诗每一首皆是当世一流。
虽开设不久,却在北国声名远播,文人骚客皆攒足斗金,前来赋词作诗,而云轩阁,二楼则均是包间,一般的达官贵人还无法订购。
这一番下来,似乎来过雨轩阁,便成了既有身份,又有才华的象征,总是有人驻足端望,企图找个乘龙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