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道者好不容易压制下白熠本身的意识，想死的心都有了。
秦折玉刚要走到白熠身旁去查看他的情况，却被楚珂一把拉住。
“他......”楚珂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没法泄露天机说神微服私访，有些牙疼。
秦折玉被楚珂这么一拉，慢慢冷静下来。
他终于发现白熠身上的不对劲。
跟林齐和齐林的情况不一样，那时他一眼就能看出林齐的外貌变化。
白熠身上几乎没什么变化，他努力聚焦视线才能勉强看到白熠身上笼罩的模糊不清的淡淡人形。
直觉告诉他，白熠的内里换了个芯子。
秦折玉冷着脸发消息给围在平房外的安保，让他们撤退。
卫道者总算压制下白熠又要反抗的意识。
楚珂这病毒的影响力真不是盖的，白熠的意识甚至还想封闭自己的记忆，不让他搜看。
如果不是眼在虚空之中给他开直播，否则他还真要抓瞎。
【别丢神的脸，】眼的声音幸灾乐祸，【记住你的目标是演技派，不是偶像派。】
白熠眼皮跳了跳，最后一脸憋屈，挣扎着身子站起身，“秦总，我没事。”
他侧过脸在死角恶狠狠瞪了楚珂一眼，在心底给眼发语音，“你告诉楚珂，她要是敢多嘴，我就把她碎尸万段！”
楚珂刚要松口气，脑子里就突然多了一道庄严遥远的神音。
【楚珂小姐，卫道者要我转告你，如果你泄露天机，他就给自己套一身红衣服半夜吊死在你家门口。】
楚珂“！！！”
她一脸震惊，看向白熠瞳孔地震，活脱脱一副被惊吓傻的模样。
白熠咧开嘴笑了。
神威尚存，效果拔群。
【是不是觉得祂有病？】眼那边的声音还伴着咔吧咔吧的细碎声响，不知道在做什么，【我也觉得。】
楚珂难得赞同一次高高在上的神，“我甚至怀疑你们造神的标准就是神经病的神。”
【咔吧咔吧咔吧......要跟这种人做上万年的同事，某种程度上也是另一种神罚吧......】
楚珂越听越觉得眼那边的声音不对劲。
怎么这么耳熟？
【你在疑惑我这边的声响？】眼似乎格外有耐心，【是跟你同款的产自人类社会的炒瓜子。】
楚珂“......”
你也病的不轻。
【看过你的记忆发现你经常嗑这个......咔吧咔吧咔吧。】
【上次卫道者去沈韵芝身上出差的时候就让祂给我带了几斤......咔吧咔吧咔吧。】
【味道么......勉勉强强吧。】
【焦糖比原味的有意思。】
楚珂已经一脸呆滞。
“先不提瓜子的事情，”她觉得自己三观震碎，“你一个大眼球子哪来的牙磕瓜子？”
虚空之中坐在镣铐上的‘人’，控制锁链去抓瓜子的动作一顿。
【刻板印象。】眼正了正套在头上的画着一支简笔画眼球的四方盒子，【你在否认我化形的能力。】
秦折玉敏锐察觉到楚珂的神情变化，立刻过来看她的情况。
“你怎么了？”秦折玉有些担忧，“一会儿震惊一会儿崩溃一会儿呆滞......”
楚珂震惊。
楚珂沉思。
楚珂看破红尘。
她没再说话，只是一脸了悟的神情飘回来自己的单间。
林齐疯狂在意识里给卫道者发消息让他演好一点。
白熠神色变换，最后默默跟着秦折玉走出单间。
“到底是怎么回事？”秦折玉看到白熠胳膊上的抓痕，“莫名其妙打空电话，我跟楚珂赶到你家发现家里没人，还以为你被人盯上了。”
白熠看了眼自己身上狼狈的痕迹，对不上躯体完美特助的人设。
“抱歉秦总，”他清了清嗓子，“是林齐……找我聊楚小姐的事情。”
“我原本想跟您电话联系……结果出了一点意外。”
秦折玉一听到和楚珂有关，注意力成功被带跑偏，“林齐提她做什么？”
白熠措辞一番，斟酌着开口，“他说……楚小姐很危险。”
先试探试探这反派的底线再说。
秦折玉看向窗户内打扫单间的林齐。
“还说什么了？”他收回视线，神色没什么变化。
白熠谨慎了一些，摇摇头，“还没问出来，您和楚小姐就赶了过来。”
秦折玉点点头，“知道了，你回去休息吧。”
他把自己的车钥匙丢给白熠，“开我的车回去，明天记得给我送回来。”
白熠“……”
他不会开车啊！！！
他强自镇定，把车钥匙递了回去，“我打车就可以，万一您和楚小姐出去还要用车……”
秦折玉没多想，接过了钥匙，“到家给我发条消息。”
说罢，他径自转身走进楚珂的单间。
“楚珂。”反锁好门窗拉紧窗帘，他走到坐在沙发上的女人身前，蹲下身仰视她。
“林齐……”秦折玉沉默一会儿才开口，“我知道自己没资格这么说，但是……小心他在背后算计你。”
白熠说给秦折玉的话被他原封不动转达给了楚珂。
楚珂往后一靠，有气无力仰视天花板。
那两个神到底还是对她的能力起疑心了。
今天就上白熠的身试探她，明天祂想干什么，她简直不敢想。
难道自己只能坐以待毙？
但自己身上有林齐的血肉气息，不管去哪儿都躲不开祂和俯视万物的眼。
面对这么庞大的敌人，楚珂有种无法反抗命运的无力感。
真累啊……
秦折玉握住她的手，“你……怎么了？”
楚珂眼神有些空洞。
秦折玉看着她这副样子，以为她是被林齐的背叛打击到，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楚珂……”他不知道该怎么让她开心起来，只能捧着她的手轻轻吻在她指尖，“要不要我带你去看医生？”
楚珂空洞的视线看向讨好自己的男人。
“滚。”她冷冷开口。
秦折玉身子一僵。
“楚珂……”他已经发觉楚珂的精神状态异于往常的不对劲，怕她出事，不可能放任她自己一个人独处。
“我……”秦折玉闭了闭眼，艰难开口，“我不走。”
楚珂暴虐和厌恶的情绪几乎快要控制不住。
秦折玉捧着她的手，缓缓放在自己仰头露出的脖颈上，他好像已经看穿女人眼里阴鸷的怒火，“楚珂……”
男人开口说出的话语字字都是臣服，“你可以……发泄出来。”
“我……”秦折玉吻过她的手腕，难掩病态的痴迷视线看向神情冷漠的女人，“我想做你宣泄的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