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听着天帝的话,眼神中带了一丝水光和羞愤,“锦觅白蔹这两个妖孽,完全是那人形容再生,本座定要除了她们,尤其是她锦觅!免得她像当年梓芬一样,为祸天界,迷惑我儿心神!”
一旁的水神和风神听到天后的话脸上都露出愤怒的神色,二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风神将锦觅护在身后,水神又看向一旁将白蔹护的紧紧的润玉,对着他点了点头,“护好蔹儿。”
润玉闻言将白蔹紧紧搂住,“仙上放心。”
白蔹想要挣脱润玉,又怕手中的剑伤到润玉,看着转过身走向天帝天后那边的水神,“爹爹!”
一旁被风神牢牢拦住的锦觅也在轻声喊着,“爹爹!”
旭凤在天后说誓要杀了锦觅的时候,就不动神色的站在了锦觅一旁,不着痕迹的护着她。
水神很少有如此愤怒的时候,他紧紧盯着荼姚,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弑吾爱,戮吾女,此仇不共戴天!”
说着水神双手慢慢抬起,冰蓝色的水系灵力在他周身环绕,厅内的地面也开始从水神脚下向外迅速结冰。
众人满是震惊地看着厅内的变化,旭凤看到水神就要一掌打向天后,高声喊道:“母神!”
说话间也飞身向天后那边替她挡下了水神的愤怒一击。
看到旭凤替天后挡下一击,众人都面露惊讶,站在风神身后的锦觅看到吐血的旭凤,眼眶一红,别过头闭上眼逼着自己不看向旭凤的方向,只不过在她闭眼的一瞬,一滴眼泪同样从她眼角流出。
天后满脸悲怆的接住替她挡了一击的旭凤,语气中满是惊慌,隐约还带了一丝泣音,“旭儿!旭儿!”
躺倒在天后怀里的旭凤看向水神,虚弱道:“水神仙上,我母神杀害先花神,重伤花神和锦觅......罪孽深重,仙......仙上的仇,旭凤愿代母受之......只求仙上......能留我母神性命。”
天后此时什么也顾不得了,只是抱着旭凤哭泣。
一旁的天帝听到旭凤的话,皱起了眉,语气中满是震怒,“什么!梓芬竟是为你所害!”
提到自己毕生所爱,水神语气中满是沉痛,“梓芬不愿意让天界再起纷争,也为保女儿们安全,遗言与众人隐瞒此事。”
然后他含怒看向天后,“可是天后不仅毫无悔意,今日又再添新罪!”
天帝闻言怒不可遏,“来人!将天后押入毗娑牢狱!削去后位,永生不得再入神籍!”
白蔹闻言先是嘲讽的看了一眼惺惺作态的天帝,这位天帝该不会真的没有查到她的娘亲曾经被天后害的跳临渊台吧。然后她又看向抱着旭凤痛苦的哭着的天后,虽然跟她想象中处理天后的不太一样,但是好歹也算处理了她了,若不是怕发生什么意外,斩草除根免生祸患才是最好的,目前只能先留着天后了。
白蔹看着哭泣的天后,毕竟水神和风神的生死大劫还要天后来推动,他们二人的劫难她已经想好了怎么从必死的结局里争夺一丝活命的机会。她不像斗姆元君一样顺从天命,她只知道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还留了一丝生机,她势必要从中把那一丝生机给扩到最大!
遥远的虚无之地,看着天后神籍慢慢消散化成了人形的天道听到了白蔹心中的话,轻轻抚了抚额角,祂都不怎么劈她了,她怎么对自己还是有偏见呢?
看到旭凤被岐黄医官妥善诊治,天后整理了一下自己后看了看天帝,早知会有被天帝清算的一天,所以她才千方百计为旭凤铺路,掌握各种大权,只是如今......
天后再次不舍的看了一眼旭凤,之后就要靠她的旭儿自己努力了,好在穗禾虽然与她离了心,但是鸟族还是支持旭儿的,天帝也会帮着旭儿的,不为别的,只为了他那所谓的制衡。
走到门口时,天后看了一眼锦觅和白蔹,遗憾的是没能杀了这两个妖孽,是她大意轻敌了。
天后神色淡然地走出了紫方云宫,走进毗娑牢狱,看着远处渐渐关上的大门,嘴角含笑看着门口的位置,“这一局还没有走到最后,白蔹、锦觅,你们且等着。”
洛湘府内,风神看着白蔹身上的伤口,眼中含泪给她包扎,“明明你的身上也有跟觅儿一样的护身法器,为何不与觅儿一般先护着自己,等我和你爹爹赶来,如今把自己伤成这样......”
风神说到这里擦了擦眼泪,继续轻柔的给白蔹上药。
白蔹连忙笑了一下,“母亲,莫要伤心了,我这些都不过是皮外伤,上了药便会好了,对了母亲锦觅怎么样了?”
风神叹了一口气,“锦觅那边你爹爹看着,她灵力损耗过度昏睡了过去,你现在要担心自己才是。”
这会白蔹感受到房门外润玉的气息,脸上露出担忧之色,想到他只是服了自己刚刚紧急塞给他的灵药,看了看自己身上已经上好了药的伤口,她连忙穿好衣服就往门外走去。
风神当然也感受到了润玉的存在,她看着白蔹的动作,连忙道:“蔹儿你慢着些,你爹爹已经帮玉儿疗过伤了。”
这会白蔹已经将房门打开了,看到门外面色已经好了很多的润玉,拉着他进屋,“阿玉,你怎么不去休息一下。”
润玉反手轻轻扶住白蔹,温声道:“蔹儿小心些。”
然后他看向房间内的风神,“风神仙上。”
风神对着他笑了笑道:“蔹儿身上的伤我已经上好了药,内伤也已经服了丹药,玉儿你也不要太担心了。”
听完风神的话,润玉面上有些羞涩之意,“润玉只是有些牵挂,所以才贸然在门口等着。”
风神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知道你们二人互相牵挂担心,看到你们感情如此好,我和师兄也放心,好了,我去看看觅儿,你们二人也好好养着,别的事莫要操劳太多,凡事都有我和师兄在。”
说完风神便离开了房间内。
润玉看着白蔹苍白的脸色,扶着她在床上躺下,自己坐在一旁握着她的手。
感受到润玉有些颤抖的手,白蔹反握住他,“阿玉,我答应了要一直陪着你的,所以我真的没事。”
润玉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声道:“我知道阿蔹不是食言之人,可是现在回想起来你当时的样子,我就有些后怕。”
感受到手上的热度,白蔹看着润玉的眼睛说道:“阿玉,对不起,是我太莽撞了没有顾及你们的感受。”
润玉看着白蔹的眼睛,看着她眼中的真诚,他也说道:“阿蔹,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听到他的话,白蔹回握住润玉的手也紧了紧,她坐起身抱住润玉,“阿玉,不是你的错,你护住我了,你保护住我了。没有谁能一直护在一个人身边的,阿玉你及时赶到了,也护住了我。”
润玉没有说话,紧紧抱住了白蔹。片刻后,又扶着白蔹躺下,温声道:“阿蔹,你好好休息,我陪着你。”
白蔹眼神中亦是担忧,“阿玉,你也受了伤,要好好修养。”
看到润玉担忧的眼神,白蔹往一旁让了让,“既然阿玉你要守着我,那便一起吧,我也不放心你。”
两人不是第一次躺在同一张床上了,润玉犹豫了一下,也没有再说什么,躺在了白蔹身边,然后侧过身,握住白蔹的手,看着她苍白的脸色,轻声道:“阿蔹,安心休息吧。”
白蔹对着他笑了笑,往润玉旁边贴了贴,感受到润玉虚虚环住她的手,干脆自己主动抱住了他的腰,低声说道:“有阿玉陪着,安心了好多。”
说完后便不再强撑着精神,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润玉看着怀里沉沉睡去的白蔹,虚虚环绕着她的手收紧,在她的额角轻轻亲了一下,默默在心中承诺,“阿蔹,润玉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伤了。”
看着白蔹的沉静的睡颜,润玉所服用的丹药药效也慢慢起了作用,他也随着一起睡了过去。
洛湘府内,天帝与水神对坐,看着面色不虞的水神,天帝叹了一口气,起身离开了洛湘府。他刚刚与洛霖几乎争执起来,水神的话也几乎戳进他的心肺。
他之前是真的没想到梓芬她是死于荼姚之手,如今想来荼姚寿宴那日,白蔹那句逼得上神跳临渊台说的竟然是梓芬。他一直以为是别的仙神,为了鸟族的势力他就没有再过多调查,可是如今他却不能对荼姚再下杀手,鸟族的势力他还没有尽数掌握,还有旭凤在,他只能再次舍了梓芬了。
不过天帝又转念想到,他已经将荼姚关进了毗娑牢狱,接下来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也等同于给梓芬报了仇了。
天帝觉得自己还是要再去见见荼姚,不过不是近日,还是要再等等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