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苍端起那杯茶,起身上前。
“师父请喝茶!”小苍弯腰,恭敬地将茶杯举过头顶。
佛使给的茶是烫的,小苍手上已经开始有些发抖。
梵音佛主睁眼瞥了一眼,随即合上,抚了抚衣袖,小苍手上的茶杯悬空飞过,停在梵音佛主面前。
梵音佛主青葱的手指端起,感受到温度,蹙眉。
佛使见状,颤抖着跪下:“佛主大人,饶命!”
“出去罢,此后不可再进。”梵音佛主合上眼眸。
佛使惊慌,还是咬了咬牙:“佛主大人,神魔之子会害了您那!您当真要收他为徒吗?”
梵音佛主眼睛顿时睁开,凌厉地望向佛使:“子典,你逾矩了,出去!本尊不想再说第三次!”
子典愤恨地瞪了一眼小苍,称了一声“是”,离开了大殿。
“小苍,你的住处在吾旁侧,下去休息罢。”梵音佛主挥了挥衣袖,闭目养神。
小苍才抬头,坚定地望着坐在首座上的女人:“佛主,师父!我想学技。”
梵音睁眼,淡淡地看了小苍一刻钟:“明日辰时,此处。”
“谢师父!”小苍大喜,行过礼后离开。
梵音轻叹,眼神看向上方:“孽缘啊,天道,你究竟是何意?”
“咔——”
叶之枳一个激灵:“艾玛,差点装逼回不来了!”
温杭修在一旁翻着白眼:“嘁,你最近进步确实很大,但是小心入戏太深!”
他发现叶之枳有一个很危险的问题,她入戏太深了!
这样的演员有很多,但入戏程度不同,演员的层次也不同。
相应地,入戏程度越深,演员也更加危险。
一着不慎,演员就会彻底进入角色,再也出不来,精神会受到极大创伤,这是不可修复的!
就像,他妈妈......
经过最近的相处,他好像看到了他妈妈当年的影子,却也隐隐察觉到了潜在的危险!
入戏换句话说,就是进入角色,这需要演员的天赋。
叶之枳的天赋毫无疑问,是顶级的!
甚至比她妈妈还要......
叶之枳如果扛过去,那她的演员生涯就将是绝对的坦途!
熬不过去......
温杭修开始担心叶之枳了。
“叶之枳,我不是开玩笑,你一定要注意,不要太投入,不然你会......”
叶之枳毫不在意地说:“哎呀,知道啦!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温杭修叹了一口气,表情却没有一丝放松。
第二场是梵音佛主与小苍的修炼日常。
温杭修仔细地盯着,终于导演喊咔,他才松了一口气。
第三场,是梵音佛主羽化前夕。
化妆师给叶之枳画了一个脸色很苍白的妆容,整个人我见犹怜,如果忽视那身清冷高贵的佛主气质的话。
“Action!”
梵音佛主躺在病榻上,面色苍白,神情复杂地望着床边那个自己亲自教导的徒弟。
“小苍,为师无碍,任何仙任何佛都有羽化一日,吾大限将至,你以后......”
“师父!够了!”一向温润胆小的徒弟突然厉声道。
“师父,您真的不知道徒儿是怎么想的吗?第一次,第一次见到您,我就喜......”
“闭嘴!咳咳咳......”梵音佛主突然大怒。
“有些话不可说!”师徒禁忌,天道不允。
梵音佛主冷漠地望着大殿上方,她知道天道是何意了。
“小苍,你听好了!为师羽化后,你要避其锋芒,不可与任何神任何魔引起冲突,知道吗?”
梵音佛主最放心不下的莫过于这个弟子。
“是!”小苍抽噎着。
跪在门外的子典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肩膀抽搐着,忍着眼眶中的泪水,不让它掉下。
“小苍,为师虽与你相处时日不多,也算是教了你不少东西。现在,吾逐你出师门!”梵音佛主急切地说。
“师父!”小苍顿时抬头,泪眼婆娑。
“从今以后,我们不是师徒关系。”
梵音佛主淡笑着。
“所以,你能不能叫我一声,梵音?”梵音佛主说到后面,眼神中有些期待。
小苍直接愣住:“梵,梵音?”
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梵音佛主笑了。
“嗯。”她无憾了。
天道,你如此不公,为了那所谓的道义,你当真不会有报应吗?
渐渐地,梵音合上眼眸。
小苍回神,连滚带爬趴在梵音身上,哭着说:“梵音,为什么?”
梵音回答不了他了,最后一抹笑容也随之灰飞烟灭。
“师父!”小苍哭喊着。
门外的子典愣住了,滚滚眼泪终于落下。
“咔——”
叶之枳睁眼,有些呆愣,坐起身,面容上瞬间布满眼泪。
“小苍。”叶之枳轻声呢喃。
蒋念见状,有些吓到:“枳枳?”
温杭修瞪大了眼睛,直接冲过来扇了叶之枳一巴掌!
这一巴掌引来众人关注。
蒋念推开温杭修,怒斥:“温杭修,你在做什么!”
温杭修没搭理蒋念,神色凝重地看着还在哭的叶之枳。
蒋念意识到了不对劲,穗穗丫头已经拿过来毛巾和水了。
“老大,这是怎么了?”
“还不明白吗?我之前就说了!不要入戏太深,现在好了!”
温杭修有些生气,这个丫头真的不听话!
他正要说话,叶之枳晕了过去。
“枳枳!”
“老大!”
“叶之枳!”
剧组一片混乱,叶之枳被送到医院。
沈骆臣接到蒋念通知的时候,正在开会,手中的笔直接掉在地上。
他面色阴霾,直接站起转身疾步离开,头也不回。
许风急忙丢下一句“散会!”离开。
沈骆臣飙车了,许风没坐上他的车。
他赶到医院的时候,温杭修、陈志农、蒋念、穗穗正在急诊室外等待着。
“怎么回事?”沈骆臣声音竟然有些颤抖。
蒋念看了一眼穗穗,穗穗意会,解释了当时的情况。
沈骆臣越听脸色越发凝重。
他不懂,不知道为什么演个戏还能昏倒?
但他很害怕,也很生气,他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这件事明明谁都没错!
急诊室灯暗,医生出来了。
温杭修着急地拉着医生的领口:“怎么样?”
其他人面上急切地等着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