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敲门的两人,万万没有料到,来抗议他们的不是邻居,而是台北警察!
果然,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任凭两人怎么解释,对方都一副公事公办不买帐的样子,且根本不相信他二人的身份,要带回警局调查出入境记录等等乱七八糟的事!
季舒颜一直趴在门上倾听着外面的动静,越听越想笑,也这才知道,来的人不仅仅是裴泽铭,还有邵天迟!
直听到他俩被警察带走了,她才得意的放声大笑,“太爽了!”
季明禹不太赞成她的做法,蹙眉道:“舒颜,你会不会做的过火了?有什么事,当面说清楚,不就好了么?”
“哥,不能当面说的,当面也说不清楚,反正就这样啦,耳根子清静啦!”季舒颜敷衍的应对着,重新窝回沙发,从季思桐手里抢了瓣橘子扔进嘴巴,含糊不清的道:“采访你的新闻稿我交上去了,你明天赶紧给我公关一下安达集团总裁吧,让我完成采访任务啊!”
季明禹眉峰却越拧的紧,“就你瞎逞能,为了那一个小主编,你折腾几年了?既然对方不来电的话,你就别一条道走到黑了,转头看看别的男人吧!”
“哎呀,我的大哥,你管你自己就好了嘛,别管我哦!反正你给我搞定安达就行了,我的感情生活我自己处理。”季舒颜听的烦燥起来,不高兴的瞪眼,大哥不提还好,一提她就忍不住的会想起那个混蛋,哼,不过她可不是关心,是看笑话,t市警局时,被他强势的脱身,台湾警局可跟他没人情关系,看他怎么办!
乔应安听他们兄妹聊天,也没多想什么,又转身进了厨房。
洛杉终于从睡梦中醒来,昏昏沉沉的坐起身,看一眼窗外,天已经黑了,房间里没有开灯,压抑的感觉,像是根绳子勒住了她的脖颈,让她喘不过气来。
赤着脚下地,摸到门边,试了下门锁,好在外面没有反锁,她打开门,头重脚轻的走出去。
“妈咪!”
季思桐清脆的一声欢呼,唤醒了洛杉的意识,她扶着墙看向客厅,嘴唇动了动,却发现嗓子干的根本发不出声音来,一个小人儿扑入怀中,她竟又有片刻的怔忡,凝望着女儿漂亮的小脸,酸酸涩涩的苦痛,自心底蔓延开来,结晶犹在,另一半儿却隔着天涯海角不得见……
“小杉,你生病了吗?怎么脸色好难看?”季舒颜过来,扶住洛杉往沙发走,“快坐下。”
季明禹已快步走到饮水机旁,接了杯白开水,细心的晾成温水,才给她端来,“小杉,喝点水润润喉。”
洛杉机械的点头,嘴唇确实干的都起皮了,她接过水杯,“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然后将小桐桐抱在了腿上,贴着她的脸,静静的不说话。
“妈咪,你是不是生病了呀?哪里不舒服,桐桐给你揉揉。”季思桐也发现了妈咪的不对劲儿,懂事的没有闹腾,乖巧的说道。
洛杉眼眶顿湿,摇摇头,沙哑着嗓音,低声道:“妈咪没事。”
“小杉……”季明禹见她这样子,心疼难受的不知道能说什么好,更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邵天迟来找过他的事。
可是转念一想,就算告诉了她,又能怎么样?邵天迟上门都找过,她父亲不同意,他还能不尊重她父亲的意思吗?何况……是人都有私心,他的爱再大度,也很难做到帮着邵天迟,去劝说乔父,他不落井下石,也不卑鄙无耻就算是他的底线了!
他不想放弃这个难得能娶到她的机会,以后能不能和她相守,他不想去考虑,他只在乎曾经拥有,哪怕是一天,一个小时,都好……
……
从警局出来,两个患难兄弟都感到狼狈,保释的人,当然是各自分公司里聘请的台湾本地主管,两名部门经理很有默契的不多提什么,只赔着笑道:“邵总,裴总,摆场酒宴压压惊吧。”
“压什么压?谁受惊了?”裴泽铭俊眉一挑,烦燥的挥手,“都回去吧,留辆车子就行。”
“是,裴总。”经理点头哈腰的应声。
邵天迟也朝自己的经理挥了挥手,“去吧,不要多嘴!”
“是,邵总。”
两经理恭谨的颔首道别。
“真是走霉运了!”裴泽铭忿忿的踢了一脚路边的树,“该死的,到底谁报的警,敢让警察来抓我们!”
“还能有谁?不是乔应安,就是你的母老虎,季明禹应该不会。”邵天迟递给他一根烟,给两人点着,相比裴泽铭的怒气焦燥,他倒是平静了下来。
“舒颜?”裴泽铭一楞,想了想,遂即摇头,“不会的,舒颜不会这么狠的。”
邵天迟不置可否的白楞他一眼,“嘁,那死丫头不狠,你以为我的女人会狠么?她不狠,能告你强奸么?你以为她对你有感情啊?照今天的情况看,分明对你是恨进骨子里的,谁让你好色的没管住那杆枪,占领了母老虎的高地呢!”
裴泽铭气歪了鼻子,“我靠,邵天迟你这个毒舌,我要是拿不下季舒颜,那就是被你诅咒的!”
“别自己生不下孩子,就怪床板太硬!”邵天迟懒懒的吸着烟,心里在寻思着下一步该怎么做,被这不靠谱的好友搅砸了,他必须得拿出新方案才行。
裴泽铭简直无语问苍天,恨恨的几大口吸完烟,往车子走去,“继续喝酒去!”
……。
翌日,一切照旧。
邵天迟想遍了办法,乔应安都拒不许他见洛杉,从黎明开始,到深夜结束,又一天下来,毫无所获,他的休息时间,全部耗在了洛杉楼下,或者是等到门外。
他甚至盘算着季思桐小孩子在家里呆不住,乔氏夫妇被闹的应该会出门,可惜他低估了乔应安的狡猾,守了一天,他发现季思桐根本就不在家,似乎被季明禹带去季家了。
微凉的夜风,吹得发丝凌乱,头顶星光美丽,脚下落了一地烟头,邵天迟仰望着那一扇窗户,平日矍铄的墨眸,在这场等待与坎坷中,变得黯然无光。
种种的顾忌,都只是因为那个精心谋划害死他父亲的男人,是她的养父……
自古养之恩,大于生之恩,他为了她,在守着这份底线……
小杉,究竟要怎么才能见到你,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头痛中,蓦地又想起季明禹让他思考乔应安夫妇为何会突然来到台北的事情,他当时脑中闪过了一个念头,此刻再回忆起,墨眸逐渐深邃,十指悄然攥紧成拳。
隔天,十一月一号。
上午九点,邵氏集团台北分公司启动仪式开始,邀请了台湾政商两界名流剪彩,其中就包括裴氏和季氏,裴泽铭不消说,季明禹竟然也到场了,邵天迟微感意外后,两人若无其事的寒暄握手,皆淡笑着说道,“希望以后合作愉快……”
今天这种场合,当然少不了媒体记者,裴泽铭心不在焉的四处扫视,期望能在一堆记者中,看到某个倩影,然而,地毯式的一圈搜寻下来,由希望到失望,再由失望到绝望了……
那死丫头竟然放弃这么重大的商界新闻!
裴泽铭感觉冒火,可又无可奈何,烦燥的双手插兜,在地上走来走去,台上邵天迟正在讲着话,他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直到听到一阵鼓掌声,才知道**oss讲话结束,要进行香槟酒宴了!
“裴总!”
身侧有人呼唤,裴泽铭闻声扭头,怔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唤他的人似乎是那会儿和邵天迟握手的季氏总经理季明禹——季舒颜的亲大哥!
“听说裴氏台北分公司新调任了总经理,今日有幸一见裴总,期望我们两公司合作愉快!”季明禹端着香槟走过来,伸出右手,和煦儒雅的微笑,“我是季明禹!”
裴泽铭再多的情绪,在面对来人时,都不着痕迹的压下,扬唇礼貌一笑,回握住季明禹的手,“我初来台北,还没有抽出时间去拜会季总,抱歉!”
“裴总客气,该我一尽地主之谊,请裴总吃个便饭才是。”季明禹举起手中的香槟,“我敬裴总一杯!”
裴泽铭从侍者盘中拿起一杯,和季明禹的酒杯相碰,轻笑道:“很高兴认识季总,临海花园景观房的项目,裴氏这边由我负责,希望和季总合作愉快!”
信他一头。“哦?那太好了,冒昧的问一句,裴总与裴氏集团董事长的关系是……”季明禹俊眉微扬,好奇的问道。
裴泽铭微微颔首,“董事长是我父亲,我是裴家独子。”
“呵呵,原来是少董!”季明禹惊讶了几许,旋即欣然笑开,对面前这个谦和出众的少董,好感度加升了几分。
然而,季明禹并不知道,他现在暗自夸赞的人,和他妹妹竟早有那种关系,要是知晓,真不知该作何心情!
对于裴泽铭来说,则是哪怕对旁的人再不屑一顾,对于这位有可能是他未来大舅子的男人,绝不能失了礼数,丢了印象分啊!
邵天迟远远的瞧见那两人在交谈,结束了和身边几位商界名人的寒暄后,便提步走了过来,为了不打草惊蛇,他自然不会让季明禹知道,他和裴泽铭的关系!
“裴总,季总!”所以,邵天迟出声,一视同仁的有礼。
倘若季明禹知道前晚季舒颜报警抓走的两人,就是眼前的两人的话,他估计会吐血晕倒的!
“邵总!”季裴二人齐声打招呼,三人站在一起,其实多少有点尴尬。
邵天迟淡淡的勾唇,“看来两位已经认识了,那就不需要我多作介绍了!”说着,他看向季明禹,话锋一转,“季总,令妹不是财经记者么?怎么今天没看到呢!”
闻言,裴泽铭简直想抱住好友叫大哥了,这是他最想知道的事啊,只是根本问不出口,师出无名啊!结果,好友一来,竟然和他这么心有灵犀的帮他问了!
“哦,你说舒颜吧,她没跟我打招呼,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季明禹淡声回道,他是知道舒颜跑大陆,见过邵天迟的,所以对于邵天迟的询问,也没有太大的疑惑。
裴泽铭暗暗失望,正想萎靡一下时,却听得邵天迟不动声色的轻笑道:“看到季总,我就想起季小姐蛮可爱的,而裴总初到台北,人生地不熟的,介绍他俩做朋友,似乎挺不错的!”
此言一出,裴泽铭心中顿时狂喜,但他表现的很沉稳的笑道:“呵呵,多谢邵总关怀,有机会一定要认识一下季小姐!”
“那敢情好,不过我妹妹舒颜是个疯丫头,只怕会让裴总笑话。”季明禹得体的回应,他对邵天迟提出的皮条生意,持有保留态度,这倒不是针对这位风度翩翩的裴总,只是担心邵天迟此人会居心不良!
“不会,这种真性情的丫头才有意思。”裴泽铭赶忙表示他的意见,生怕鸡飞蛋打没了下文。
话说到这份上,季明禹也不好再拒绝,只能浅笑道:“呵呵,那改天宴请裴总,叫上我妹妹舒颜介绍给裴总认识。”
裴泽铭神采飞扬,“哦?那我就期待这一天喽!”
邵天迟也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意,他自然有他的打算,帮好友是次要的,主要的是让好友接近季家,给他探听第一手情报,今天结束后,他势必得很快回大陆,无法久呆的,所以,洛杉这里,如果在他走之前还没进展,就要靠好友给他盯着了!
只是,邵天迟怎么也没料到,他打算的三天后再回大陆的计划,却被一通来电给打乱!
看着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号码,邵天迟深深的蹙眉,朝那两人说道:“失陪一下,我接个电话。”
两人颔首,邵天迟走向角落,按下接听键,“喂?”
“大哥,你工作结束了么?家里又出事了!”这次是邵天俊的来电,语气很急。
邵天迟心下一紧,“怎么?”
“大哥,琪琪怎么怀孕啦?她还没结婚,不是大闺女么?妈知道了,死活要拉着琪琪去做流产,琪琪哭死了,她说孩子是上官爵的,这是真的么?”邵天俊一个接一个疑问,听得出来,已经焦躁到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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