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夫斯阴沉着脸坐在办公室里,目光紧紧盯着外面办公区忙碌的办事员。
他心中充满了焦虑和恼怒,情报工作的连续失利,他感到自己的面子受到了严重的损害。
华严的电话更是让他感到左右为难,恐怖分子进入自己的管辖区域,这无疑是一项极其危险而又不负责任的任务。
好在恐怖分子没来得及实施破坏行动,就被巡逻队的人控制住。
巡逻队没有发现恐怖分子,他们的阴谋得逞,仓库被炸,连锁反应的第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接连的动作令人头疼,似乎就不能消停,安静一段时间。
恐怖分子盯上储存铁路建设物资的仓库,这无疑增大情报工作的难度。
他不能出错,情报员也不能出错。
一旦出现差错,或者情报工作不及时,没有组织破坏行动,后果将不堪设想。
拉夫斯的手指不停地敲击着桌面,心中思绪如潮。
他不明白为什么华严是怎么得到情报,而且提前布置,抓到了活口,让他面临着这样一个艰难的抉择。
拉夫斯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内心的烦躁却始终无法平息。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情报工作继续失利,更不能让华严手中的活口影响到更多人的生命安全。
交接活口的工作还是要进行,这一点无可厚非。
没有参加活口交接,他还有比活口交接更重要的事。
起身离开办公室,拉夫斯开车前往富豪居住的别墅区。
每个城市都有一片属于富豪居住的安全区域,蒙巴萨也不例外。
汽车经过安检,驶进别墅区,来到他的目的地。
拉夫斯走下车,神情严肃。
他站在原地,耐心地接受了安保人员的又一次检查。
安保检查是进入别墅的第一道门槛,后面还有检查。
越是有钱人,越担心自己的安全。
即使是熟悉的拜访客人,也要接受一遍又一遍的检查,知到确定安全。
也有例外不需要检查的客人,得到主人允许,可以免除检查。
拉夫斯没有不耐烦,他内心拒绝如此繁琐的检查,可现实的他还是老老实实接受。
终于检查完成,他迈着坚定的步伐走进了别墅。
别墅前,喷泉喷吐着晶莹的泉水,水珠在阳光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海边城市也缺淡水,有人却将淡水做成景点,只为了美化别墅内部景色。
掌握着资源的人,也掌握着浪费资源的权力。
拉夫斯的目光并未在泉水上停留,他紧跟着保镖,来到了别墅后面的马场。
马场里,马匹们奔腾着,马蹄声响彻云霄。
矫健的身姿和奔跑的活力,让人感受到一种自由和力量的美。
见到别墅的主人,拉夫斯弯腰鞠躬,表达对主人的尊敬。
又跑了一圈,阿利阿瓦梓跳下马,仆人上前接过马缰,牵着马去饮水。
看见拉夫斯,阿利阿瓦梓没有好心情和拉夫斯说话。
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他哪里还有好心情。
若不是拉夫斯还有用,阿利阿瓦梓早就一脚将他踢开,换一个人在他的位置上。
做狗看不了家,办不了事,这样的狗不需要。
坐在遮阳伞下,拿起仆人送上来的桦树汁,阿利阿瓦梓一小口一小口的喝。
冰凉的桦树汁进入口腔,身体的热度随之下降,他的心情好了一些。
“拉夫斯,说说吧,找我又要告诉我什么坏消息。”
“这几天已经听了太多坏消息,希望你能给我的不是多么坏的消息。”
拉夫斯上前,小声说道。“阿利阿瓦梓先生,刚刚接到消息,昨天夜晚有三人携带炸药潜入蒙巴萨港口的仓库里。”
“他们意图炸毁蒙巴萨铁路储存物资的仓库,不想仓库安保提前布局,将三人活捉。”
“上午九点,三人通过外交途径移交到警察局,后续的审讯调查工作由警察负责。”
放下桦树汁,阿利阿瓦梓笑脸看向拉夫斯。
有人炸毁储存铁路建设物资的仓库,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他安排的人。
拉夫斯的行为越了界限,好像他是幕后主使。
不过,三人还真是没有用,居然被人活捉。
果然还是自杀式爆炸袭击更好用,一次性使用,没有后顾之忧。
有了三个活口,不知道会牵扯出来多少事情。
隐患就是隐患,没有打扫干净的隐患,看着就不舒服。
“拉夫斯,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怀疑我是幕后主使吗?”
“作为警察局的副局长,你应该去调查三人的动机,为什么要破坏利国利民的国际合作,不是到我这里,告诉我这个消息。”
“现在的蒙巴萨太乱了,我也很是头疼,出门都没有安全感。”
“你们警察负责维护治安,还请履行你们的职责,维护好安全。”
拉夫斯眉头紧皱,心中满是疑惑。
他目光犀利,凝视着远方,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阿利阿瓦梓的破坏行为让他感到十分困扰,可他也无法阻止阿利阿瓦梓。
他的上位离不开阿利阿瓦梓支持,否则,他不会快速爬到警察局副局长位置。
正是因为如此,拉夫斯才会赶过来告诉他三人移交的事。
铁路合作是利国利民的大事,政府严令保护铁路建设,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阿利阿瓦梓倒行逆施,再有几次行动,线索会指向他。
阿利阿瓦梓一直以来都在设法阻挠铁路的建设,但是这一次炸仓库的事不是他的安排?
拉夫斯陷入了沉思,他回忆起以往与阿利阿瓦梓的交手,对方的狡猾和不择手段让他记忆犹新。
然而,没有确凿的证据能够直接将这次事件与阿利阿瓦梓联系起来。
直觉告诉他,三人炸仓库是阿利阿瓦梓的手笔。
想要劝阿利阿瓦梓不要再有所行动,已经有证据指向他,这对他很不利。
“阿利阿瓦梓先生,几次恐怖袭击调查发现一些线索,这些线索指向背后的资金提供者。”
“公路运营公司有两名高管涉及其中,发现他们的部落和恐怖分子有接触。”
“针对可疑可疑分子,已经暗中展开调查,确定他们和恐怖分子有接触。”
“虽然还不确定他们接触的实质内容,他们的行为触犯法律,达到抓捕归案的条件。”
阿利阿瓦梓起身,指了指马场里奔跑的枣红色马。
拉夫斯顺着方向看去,看到漂亮的骏马。
在广袤的马场上,枣红色的骏马如火焰般飞驰。
它的毛发闪耀着深邃的枣红色光芒,仿佛是太阳落在地上的一抹余晖。
这匹马身姿高大而优美,线条流畅,肌肉结实,每一步都散发出力量与优雅。
它的眼睛犹如明亮的宝石,透露出聪明和灵性。
“拉夫斯,我叫它朝霞,是因为它如朝霞一般美丽。”
“每一个看到朝霞的人都赞不绝口,朝霞不仅是一种珍贵的动物,更是艺术品。”
“朝霞的存在让人们感受到大自然的神奇和美好,也让人们对马匹的高贵和力量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有人出价300万美金,我没有卖,你知道为什么吗?”
拉夫斯明白阿利阿瓦梓的意思,可他装作不明白的样子。
掌控着公路运营的人,有他的骄傲。
而阿利阿瓦梓的骄傲,不仅是财富,还有他的血统地位。
拉夫斯看向阿利阿瓦梓,故作轻松说道。
“当然是因为舍不得。”
阿利阿瓦梓嘿嘿一笑,拍了拍拉夫斯肩膀。
“因为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我想要什么时候骑它就什么时候骑它 。”
“卖给了别人,将属于自己的东西卖掉,对自己是多么残忍。”
“有的马听话,吃的是精饲料;有的马不听话,杀了吃马肉。”
附和着阿利阿瓦梓大小,拉夫斯心中的不满慢慢升温。
阿利阿瓦梓的思想已经跟不上时代,想要和时代的洪流对抗。
滚滚海啸来临,必将席卷蒙巴萨,清洗一遍蒙巴萨的脏污。
既然阿利阿瓦梓不打算收手,他也做到提醒和善意的劝谏。
干活的活口提供不了有价值信息,想要深入调查,还是要另辟蹊径。
一直阻拦向铁路施工工地派遣警力,拉夫斯决定,他回去以后就向工地增派警力。
蒙巴萨讨生活的人不是傻子,知道什么人惹不起。
警察摆明态度保护工地,打坏主意的人会少一半。
在意军方配合,打坏主意的人没有几个。
至于恐怖分子,拉夫斯从来都没有看起他们,将恐怖分子当做傻子一般看待。
宗教不是施暴的借口,信仰不同更不是如此。
有人暗中猎杀恐怖分子,他也可以提供帮助,公布恐怖分子潜藏的窝点。
“阿利阿瓦梓先生说得对,马就是马,高贵的马也要屈从于你。”
阿利阿瓦梓愣愣一笑,满意拉夫斯的臣服。
奴隶要有奴隶的觉悟,不要以为坐在椅子上,就是人上人。
能把拉夫斯扶上椅子,也能将他椅子打烂。
不懂得进退臣服的人,不是一个好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