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人,普图慢悠悠吐着云雾,眼神时不时飘向陈洪生。
一时的心慈手软,4个人跑掉一个人。
跑掉的人是最大的隐患,虽是一颗小石子,小石子也能造成滔天巨浪。
这颗小石子落入有心人手中,一定会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成为捅向他们最锋利的刀子。
“有没有查出来谁将砂楚救走?”
事情发展的太快,监控摄像也没有监控到车辆信息和人,找不到指向性信息。
倒一杯酒,陈洪生说道。“交给我吧,我来找到他,然后干掉他。”
普图猛抽一口烟,看向陈洪生。
事情到了这一步,必须尽快找到砂楚,将他彻底解决,以绝后患。
他相信陈洪生知道怎么做,毕竟是底层爬上来的人,不用怀疑他的狠心。
一时心软造成的威胁,也由他亲手解决这个威胁。
脖子一仰,将杯中酒灌进胃里,凶狠的眼神被酒精刺激,犹如饥饿的孤狼。
“这一次不能再有任何问题,你明白我得意思。”
“他知道我们太多事情,若是不将他做掉,让他成为刀子,你我都会受伤。”
“想要对付你我的人不多,数来数去,也就是那几个人。除了他们,没有人会对付你我。”
“尽快找到砂楚,送他去和兄弟们作伴,不要再出现意外。”
陈洪生说道。“不会再有意外。他父母还在医院,只要将他父母抓起来,砂楚会乖乖出现。”
“每个人都有弱点,只要抓住弱点,他就不会成为刀子。”
“我会让他知道什么是天不灵地不灵,让他知道不听话的下场。”
普图一愣,他反对用父母威胁别人,这是违反规矩的事。
不过,是陈洪生去做事,不是他去做事,也就不关心陈洪生用什么手段。
江湖规矩,罪不及家人,这是普图坚持的原则,也是默认的规矩。
陈洪生离开房间,看着陈洪生背影,普图若无其事说道。“跟着他,不要让他再出现意外。”
思考着谁是救走砂楚的人,普图不认为陈洪生到医院还能看到砂楚父母,既然是有心人,肯定也将砂楚的后顾之忧解决掉。
出手就是杀招,但普图不关心砂楚,他更关心陈洪生。
没有和砂楚有直接联系,砂楚不了解他的存在,即使知道他的存在,也没有证据指证他。
陈洪生威胁比砂楚要大,他只需要解决掉陈洪生,就处于安全地带。
陈洪生还有他的作用,找不到更好的替代者,先让着他生存一段时间。
混乱的局势,普图闻到阴谋的味道,有针对他和陈洪生的阴谋,不知道目的是他,还是陈洪生。
破局很难,因为没有出招,不知道对方的招数。
起身倒一杯酒,普图喝一口酒,决定不能在等下去。
他要让局势更加乱起来,只有彻底将水搅浑,他才能浑水摸鱼,找到幕后黑手,解决他的问题。
陈洪生让司机开车围着市区转一圈,仔细观察身后的的车辆。
确定有人跟踪他,陈洪生心里松一口气,普图对他有了二心,陈洪生反而安心。
砂楚的事是意外,他也没有想到普图杀心如此重,让他拒绝的理由都没有,直接安排人去杀掉砂楚。
4个人只跑掉砂楚一个人,跑掉的反而是最有威胁的。
砂楚知道太多,不仅知道他的事,还知道普图的事,这就是他必须死的理由。
回到家里,看到脸色难看的管家,不好的预感在心里升腾。
“出事了?”
管家说道。“砂楚的父母被人接走,等我们赶到时,已经消失。”
“查看监控,没有找到有用线索。医生说是砂楚亲自将人接走,我们晚到一步。”
陈洪生笑了笑,意料之中的事,只是还是没有赶上敌人的步伐。
摆摆手,陈洪生说道。“我知道了,派人出去找,找到砂楚,或者能提供他的线索,一人奖励10万泰铢。”
管家点点头,出去吩咐。
回到房间,陈洪生坐在沙发上,回想砂楚一系列的事。
毒品全部处理完,单独依靠砂楚一人指正, 不能将他定罪。
而他作为黑社会的成员,手里不止有毒品的事,还有很多其他的事。
没有物证,缺少其他证据形成完整闭合的证据链,他就是安全的。
找不找到砂楚有什么关系,还不是一样过日子,不会因为砂楚而影响他的正常生活。
悠闲躺在沙发上,思考砂楚能给他带来的伤害,这是他需要提前预备,以防止砂楚针对他的指正。
老黄挥手让所有人离开,笑着对塔里兹说道。“普图、陈洪生忙起来,让他们忙一段时间也挺好,没有花花心思搞破坏。”
“我已经联系好合作人,只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可以将普图、陈洪生剔除局外。”
“你这里也做好准备,至少提高安全预防,防止他们狗急跳墙。”
塔里兹端起茶杯,放在鼻子下面轻嗅。
到了最后决战时刻,他等这个时刻等了太久,已经成为他的心魔。
不将陈洪生按在地上,难以出他胸中憋了一年多的恶气。
禁毒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普图、陈洪生陷入到禁毒危机之中,这便是他们最好的机会。
这个机会不能有他们的手笔,只能慢慢引导,将火苗引向两人,让火苗燃烧。
普图、陈洪生不是傻子,肯定想办法将贩毒首尾清理干净,不会让禁毒的野火烧到两人身上。
再干净的首尾都会有痕迹,顺着痕迹,就能找到两人的手笔。
“局势还是太平稳,应该在乱一些,彻底乱起来,才会狠心斩断所有。”
“火上浇油才能让火燃烧的更旺盛,才能烧到陈洪生。”
老黄笑了笑,说道。“不着急,让一切自然发生,这样才更加完美。”
“我们刻意引导,也会将火引到我们身上,这对我们很不利。”
“局势已然如此,慢慢发酵才能酿出最好的酒,用心等着就行。”
塔里兹想了想,他的心太着急,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陈洪生倒霉,然后被他狠狠踩上一脚。
禁毒的火已然有燎原之势,不用引导,也会慢慢烧到陈洪生衣服上。
想到接到的电话,塔里兹说道。“阿富汗盟军有意整合宝石市场,想要咬一口肥肉。”
“张记要去喀布尔参加盟军和阿政府主持的会议,垄断阿富汗宝石市场,成为真正的宝石商人。”
“他邀请我过去掠阵,说白了就是想让我分一杯羹。”
“我拒绝他的邀请,不想成为小家伙的附庸,借着他的光照亮。”
“短短时间,小家伙也成了一方枭雄。没有想到当初那个扇我一巴掌的人,能有今天的成就。”
老黄轻笑一声, 眼神微变,看向外面的院子。
张记是误打误撞闯进来的人,老黄对张记有防范之心。
即使塔里兹信任张记,老黄保留信任,不敢完全放心的信任张记。
决战在即,张记也是不稳定的因素,一旦被普图拉拢,也会成为他们的障碍。
犹豫一会,老黄说道。“塔里兹,你很信任张记,但也要有所保留,不能全抛一片心。”
“我们和普图、陈洪生决战在即,任何因素都会让计划功败垂成,不得不小心。”
“这段时间减少联系,不要透露我们的计划。”
塔里兹愣一下,诧异看向老黄。
老黄一番话让他错愕,怎么突然怀疑张记的立场。
塔里兹从不怀疑张记的立场,张记的立场必定是坚定地和他站在一起。
想到老黄和张记的关系,同为国人,但两人之间没有信任基础,对彼此的信任留有余地。
“老黄,放心,我有分寸,不会让张记破坏我们的计划。”
“你不信任他正常,但我很信任他,不认为张记会对我不利。”
“再说,他不知道你我的计划,即使被拉拢,也提供不了有价值的信息。”
老黄点头,叹气道。“酌酒与君君自宽,人情翻覆似波澜。白首相知犹按剑,朱门先达笑弹冠。”
“古人之言论,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防人之人,不能不防,不能全防。”
塔里兹起身,看向院子里的菊花。
张记很喜欢菊花,塔里兹没有看出菊花的漂亮之处,张记为什么喜欢菊花。
他没有将计划告诉张记,张记也不了解他正在做的事。
反而他很清楚张记在做的事,张记事无巨细的告诉他。
张记感觉到有人在看他,回头看到扎伊希姆站在身后。
将书讲给何劲,张记说道。“有点事,你们先回宿舍,我等会再回去。”
走到扎伊希姆身边,张记问道。“你怎么过来找我?我让你办的事情办好了,将炸扎伊村的人找到了?”
扎伊希姆说道。“调查他国空勤没有那么容易,更何况是执行战争轰炸任务的空勤。”
“即使找到了,你又怎么样,还能报复他们。”
“我们已经反击,将印军赶回到边境线,不会再让他们过境。”
张记撇嘴说道。“我的人少了一条腿,我总要找回场子,不能轻易便宜他们。”
“你们也真是无能,被人跑到空域丢炸弹,愣是没有反击。”
扎伊希姆无奈一笑,说道。“各有各的难。”
漫步在校园小道,张记明白他的计划要加快速度推进,不能在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