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几天,因为这个事情,这场谈判成了双方的拉锯战,无论菲律宾这边如何软硬并施,盛和这边都完全不松口,而且态度强硬,一副不答应就不用再合作了的模样,这可把菲律宾这边的团队气得不行。
他们倒是有想过,直接与盛和切断,再找个其他能担得起这个项目的企业重新合作。
但显然,这样的企业并没有那么好找,项目的启动时间在即,于他们来说,盛和是最好的选择。
经过两周的拉锯,菲律宾那边最终松口,答应在原本价格的基础上下调百分之十五,继续与盛和达成了合作,两方签订协议的记者会上,各媒体争先报导。用一句老话来说,真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菲律宾那边估计是已经恨死德茂了。
而德茂这边,自然是也看到了记者会。
“啪”的一声,钟左呈那张俊脸上很快浮现出一个鲜红的手掌印。
他咬牙生生受了,没有做声。
“你当初怎么跟我说的?啊?你怎么跟我说的?你说你这次有百分之九十的机率反压盛和,我这才同意拿整个公司跟着你赌一把,你可真的是让我相当惊喜!相当惊喜!”
秘书进门时,就见争执的父子两人,她不敢做声,犹豫片刻,还是硬着头皮上前,递上一份文件,“钟总,小钟总,警局那边传来了消息,事情已经处理好。”
钟万鼎揉了揉自己发胀的眉心,摆手让秘书退了下去。
第二日,警方就德茂地产关于五年前工人死亡的案件做了通告。
其主要责任人:德茂地产原工程部经理姜华和德茂的股东于国松。
两人为姻亲关系,姜华是于国松的小舅子,当初工地出了人命,夏建军第一个联系的姜华,姜华得知消息后,怕自己承担法律责任,以夏建军的工作为筹码,威胁他不准将工人的死因透露出去。
接着,他便来到自己姐夫家,也就是于国松家,将事情缘由道明,求他帮自己想办法。
于国松作为德茂的股东之一,同时也担任公司财务部总经理一职,在公司自然是能说上话的。他原本不敢帮姜华隐瞒这么大一件事情,但经不住妻子的一哭二闹,最终答应下来。
他在公司各种周旋后,为死者家属拿到了一笔200万的抚恤金,并以对方儿子的前程做筹码,所以这才有了工人的妻子亲自出面承认自己丈夫因疾病去世的新闻。
等这事解决后,害怕后面再有差错,于国松也不敢让自己的小舅子继续待在总部,便出面将他调去了深城,而为了堵住夏建军师徒的嘴,将他们的职位也做了相应的调整。
而于国松为姜华做下的这些事情,德茂的总裁和其他几位股东在这之前是完全不知情的,现针对这个事情,向死者表明了自己沉痛的哀悼,以及向公众表达了自己深深的歉意。
警方公告一出,不知道信此事的人有多少,反正德茂在第一时间做了回应,主要负责人姜华自然是交由警方处理,至于于国松,他属于故意包庇罪,警察也一并带走了。
在他入狱后,他在公司所拥有的股份被其女婿以低于市场百分之二十的价格卖给了钟左呈。
当于慧母女得知此事时,为时已晚。
“徐置!你一个上门女婿,有什么资格处理我爸在公司的股份?你是不是疯了!”处处透着暴发户气息的豪华卧室内,于慧朝着自己的丈夫歇斯底里地吼着,上前就要捶打他的胸膛。
可以往对她万般忍让温柔小意的男人,此时却漏出了一副鄙夷的模样,就见他毫不犹豫地抬手,对着眼前貌丑无盐的胖女人狠狠扇了一巴掌,‘砰’地一声,于慧狠狠摔在了茶几上,磕得肚子生疼。
“你,你敢打我!徐置,你敢打我!”到了此刻,她还没从不敢置信中回过神来,这个平日里一直做小伏低的男人竟然敢打她!
“我有什么不敢的?”徐置嗤笑一声,上前一步,俯视着她,“于慧,你知不知道你这副模样让我非常恶心,每天和你躺在一张床上,我都恨不得将隔夜饭给吐出来。”
“你,你,你......你给我滚出去!”于慧朝他大吼道。
徐置不以为意,大刺刺朝沙发上一坐,翘着二郎腿,从靠垫下拿出一沓文件扔到她面前,嘲讽道:“看清楚了,看是谁该滚出去。”
于慧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慌忙将文件打开,硕大的六个字‘资产转让协议’呈现在她眼前,她抖着胳膊,颤颤巍巍地翻到最后,当看清自己和父母的签名时,心底升起一股冷意。
“这不是真的,我从来没有签过这字,我爸妈也没签过,这是假的!”说着便大力撕扯着手中的合同,没一会的时间,便将合同撕得稀巴碎,就好像这样做了,合同就不存在了似的。
徐置嘲讽地大笑出声,又从垫子下方拿出来了一份一模一样的,“你一如既往地蠢笨如猪,你认为我会将原件送到你面前让你撕?”
于慧双眼怒睁,冲上去就要抢,却被徐置一脚大力踢开。
“啊!”她痛苦出声,捂住被踢伤的肚子在地上打滚。
姜叶听到女儿的动静,赶忙上楼询问,当看到这一幕时,又怒又急,跑上前搀扶于慧,骂道:“徐置,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们家待你不薄,你就是这样对我们慧慧的?”
徐置闻言,呵呵出声,“待我不薄?”
“待我不薄便是每日像狗一样的对我呼来喝去,冷嘲热讽?你问问你女儿,她是怎么对我的?”
“慧慧哪里对不起你了?!”
“她什么时候在意过我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在外人眼里,我根本就不是她的丈夫,而是她养的一条狗!我忍你们很久了!我时时刻刻都想着将你们踩在脚下!让你们也尝尝我受过的滋味!现在,此刻,马上,滚出我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