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口古井就在村中心的位置,你们如果不好找,可以用罗盘,”颜当显得很痛苦,“我先上去等你们,我就不奉陪了。”说罢,颜当又抓住上方的泥土直接爬了回去。
尉迟然则好奇地看着半空中似乎凭空出现的那个窟窿,猜测道:“前辈,这里应该不算是地下。”
胡顺唐赞同:“我觉得应该算是一个其他的空间,走,不管怎样,先找到镇魂棺再说。”
按照罗盘所示,两人很快找到了镇魂棺所在的古井,这趟他们几乎没有费劲儿就找到一件至宝,算是寻找至宝的过程中最轻松的一次了。不过,站在井边的两人,还是心有余悸地看向四周,毕竟在颜当的经历中,当他来到井边的时候,那些诡异的村民也都围拢了过来。
两人四下观望,故意在那里站了许久,发现那些村民并未围拢后,两人才在旁边的石碑上系上绳子,尉迟然留下,胡顺唐则顺着绳子到井中去寻找镇魂棺。
可是,胡顺唐下水之后,除了在水中发现了被浸泡发涨的村民的尸体之外,并没有发现镇魂棺,就算他潜到井底也没有发现。无奈,他只得顺着绳索爬上来告诉尉迟然这个消息。
“怎么会没有呢?”尉迟然想不明白,“难道是消失了?”
胡顺唐道:“会不会是颜当把镇魂棺取走了?”
尉迟然道:“他怎么取走,这么大的棺材,他一个人也取不上来,就算弄上来了,又怎么弄回地面去?这不太现实吧?”
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胡顺唐的注意力放在了旁边那块石碑之上:“这个水牛坝村虽然和我当年去的那个很像,却不是那个,完全不一样,比如说这口井就不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源世界分裂之后,按理说每个世界都会存在水牛坝村的,胡顺唐之所以会来到二号世界,就是因为大部分至宝都在这个世界,在这里寻找镇魂棺的几率是最大的,而且从颜当的口中也得知了,镇魂棺的确在此处。
就在此时,胡顺唐凑近石碑看着上面的碑文,然后叫尉迟然取水泼在了上面,这才看清楚在石碑那些碑文下方还有隐隐的小字,而那些字正是异道密文。
两人看不懂,只得将那碑文拍下来,然后快速离开,准备传给贺长卿,让其翻译一下,看看上面到底记载了什么。
两人回到屋内,发现颜当依然在那,没有逃走,胡顺唐便打消了之前的念头,如果颜当偷走了镇魂棺,此时早跑没影儿了,不会还留在这里。
两人并未找到镇魂棺,让颜当也很吃惊,颜当甚至想马上下去再查看一番,却被尉迟然制止:“没用的,的确不在下面,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胡顺唐再次询问了一遍颜当的经历,颜当依然一五一十,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两人也听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能让颜当暂时留在这里不要走开。
两人回到镇上住下后,将拍下来的照片一一发给贺长卿,让贺长卿翻译下上面的密文到底写了什么。
贺长卿让两人给他两小时的时间,两小时后他自然会回复他们。
两小时后,贺长卿给两人回了电话,告知碑文上记载的不是镇魂棺的事情,而是那口井是从长安迁移而来的。
“从长安迁移而来的?”尉迟然疑惑地看着旁边的胡顺唐,听过人可以迁移,甚至房子可以迁移的,但井怎么迁移呀?
胡顺唐道:“怎么会是迁移而来的呢?”
贺长卿道:“密文之上写着,这口井原本的位置在长安|南城门外的九里坡镇家庒,那地方我知道,的确有一口古井,只不过被当地保护起来了,游客去的也很少,早年那里有一家酒坊,专门用那口井里的水来酿酒,曾经闻名一时,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井枯了,酒坊也就破败了。”
尉迟然道:“师父,你把地址传给我,我们马上赶到长安去。”
贺长卿将地址传给两人后,两人立即赶到长安,但并不知道他们已经被人悄悄跟踪。
跟踪者一路尾随两人到了长安,在记下两人所住的酒店和房号之后,跟踪者拨通了一个神秘电话,而在电话那头接听的人则是猎隼。
跟踪者汇报了情报后,猎隼笑道:“果然,与我所想的一样,他们沿着线索去了,要想找到答案,还是得靠这些英雄们,哈哈哈——”
跟踪者只是问:“那么,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猎隼道:“你跟着他们,随时汇报情况,视情况而定,我会告诉你该怎么做。”
跟踪者挂掉电话,仰头看着酒店,随后走进人流之中。
在酒店放下行李的尉迟然和胡顺唐两人,立即乘坐出租车赶到了长安城南门外的酒坊旧址,如今的南门虽然存在,但只有一个城门,周围全都是高楼大厦,让这座带着历史印记的城门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城门外的酒坊已经变成了一个酒家,只不过酒家的老板还算有心,没有毁掉那口干涸的古井,而是留下了,算是酒店中的一个特色,还将周围用栅栏围起来,以供吃饭的食客们参观,在旁边也专门立碑写上了这口井的传说。
两人装作吃饭的游客,点了一桌子菜之后,先行付账,免得被人驱赶,然后来到井跟前看着,那块碑没什么好看的,都是新修的,自然不会有密文在上面,所以,注意力只能放在那个枯井之中。
只不过,两人因为站得太远的缘故,完全看不到井里。
尉迟然趁着周围没人看守,迈过栅栏去看井里,刚探头,就被胸口上挂着经理牌的男子喝斥住,但这人听说两人是食客后,马上又换上一副笑脸,说是为了他们考虑,毕竟太危险了。
尉迟然不以为然道:“只是看看,不会有危险的。”
经理道:“你们呀,想得太简单了。”
经理似乎话里有话,胡顺唐和尉迟然对视一眼,在吃饭的时候,特地将经理叫过来,以打听周围旅游景点为由头,非得请他吃饭喝酒。经理见两人这么热情,而且点了一大桌子菜,一瓶酒也得上千块,知道是大户,于是便坐下来与两人交谈。
三人聊着长安城内的景点,最终还是聊到了这口井,经理借着酒劲说出他实际上是这家酒坊的后人,家里败落后,辗转很久,最终又回到老宅子来当个大堂经理,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命运的捉弄。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这个大堂经理是这家酒坊的后人。
尉迟然问:“我看介绍说,这口井莫名其妙就干涸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堂经理道:“听我爷爷说,此事源于一个道士……”
胡顺唐奇怪:“道士?”
那年,长安旱灾,大部分的井都枯了,酒坊的井也不例外,没有雨,自然地下水也不长久。但酒坊好歹有一个大买卖,家境殷实,还不至于像普通百姓那样用水吃水困难,不过也算很吃力。
某日,酒坊收留了一个云游的道士,道士说为了报答他们,决定帮助他们看看风水,看了半天神秘兮兮地说是酒坊的这口井出了问题,旱灾也是这口井导致的。他这种道行的人都能看出来,皇家的那些法师肯定也迟早能发现,到时候酒坊全家上下就遭殃了。
当时的酒坊当家人听完就慌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呀,于是赶紧问该怎么办?
道士称:“必须得给那口井开眼,只要井开眼之后,便没有问题了,井水出来后,旱灾也会过去,等天降甘露之时,你们家的灾祸也算是过去了。”
至于怎么开眼,道士让他们将井周围搭上架子,全家人带上贵重物品离开家里,留下他一人,在他做法期间,不能让其他人看到,至少要给他一天的时间。
原本酒坊全家还担心道士是个贼,但道士提醒他们带上贵重物品,便也没觉得有什么,反正不会有损失,而且道士也不要任何钱,于是便按照道士的吩咐离开家一天。
一天之后,他们返回,道士留在原地,那些架子也已经拆卸,神奇的是井中竟然来了水,而且都快冒出来了,好巧不巧的是,两天之后天下雨了,旱灾也缓解了。
虽然旱灾缓解了,但是井水的味道却变了,每次酿出来的酒都大不如以前,甚至水里还带着一股浓浓的腥味,与其说是在喝酒,不如说是在喝血,酒坊的生意也是一落千丈。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大概一年的样子,一年后那道士又返回了,酒坊主人气不打一处来,揪着他问是怎么回事?道士只是说,那口井内死了一条龙,龙血污染了井水,凡人喝不得龙血,自然生意会一落千丈。
这些胡言乱语听得酒坊主人愤怒不已,就在此时,家里的一个下人却失踪了,而且就是在井边打水的时候离奇失踪的。
当时有两个下人,一个人在旁边偷懒,另外一个在打水,等偷懒的那人回过神来,另外一个人却消失了,他开始以为对方在开玩笑,细想之下觉得不对,认为该人肯定是落到井中了,但是他没有听到东西落水的声音,在他查看井中的时候,也没有看到有人,无奈之下,只得向酒坊主人禀报这一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