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0挑拨离间
太后宫中。
之前景安乐几乎是不会来给太后请安的,而今日她却故意去了慈安宫。
果然,栗妃即将临产身子不便,太后免了她的请安,而林妃为太后不喜,自然也没让她来碍眼,所以来的只有陈妃,还有几个贵人,以及……永平公主。
“安乐公主今儿倒是稀客。”说话的当然是一向看不惯她的陈妃,其他几个贵人哪里敢出声。
景安乐只一个冷眼扫向她,狗果然改不了吃屎,陈妃被她吓的一激灵,又想起当时景安乐扇她的几个巴掌,只觉得脸火辣辣的疼,撇撇嘴后不敢再说话。
一旁的永平公主只觉得陈妃就是个废物,怎么就这么怕这个丫头。
景安乐扫了一眼,而后目光停在永平公主身上,“怎么莱丽郡主没有前来,哦,安乐忘了,可是郡主身子还没有修养好?”
因为上次景帝处死了莱丽的贴身婢女,这会儿莱丽还在跟她闹脾气,明知景安乐是故意挑衅,永平轻轻一笑,“安乐不必担心,莱丽只是身子弱了些。”
不过是初生小虎,还敢冒犯起她来了。
见永平吃瘪,陈妃也在心里忍不住偷笑,果然呐,这恶人还得恶人来治。
“安乐那里还有父皇赏赐的阿胶,质地上乘,待会儿我就让人给莱丽郡主送去。”景安乐故意提起景帝,就是想看看永平的表情。
果不其然,永平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微妙变化,上次景安乐就发现永平似乎格外喜欢缠着景帝,就如同……缠着心上人一般。
“安乐你的好心本宫心领了,皇兄也赐了不少补品给莱丽,小孩子虚不受补,你的东西还是留着吧。”
景安乐点点头,“姑姑说的对,那如此这阿胶便送给柔郡主吧。”
一时间众人的脸色变了变,但谁也不敢接这话。
永平只觉得周围人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刚想说话,就听见有人高喊,“太后娘娘到!”
众人又赶忙行礼。
“都起来吧。”太后缓缓入座,她今日穿了新做的紫色裘袍,一看便华贵非常,头上装饰虽少,可珠钗步摇样样都是价值连城,哪里像个禅修的老人家。
景安乐坐在一旁,眼睛却悄悄打量着太后,这老妖婆看样子身子好的很嘛,不仅气色好,还丰腴了不少,对于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实属是养尊处优了。
“本宫听说你们聊得很热闹,都在聊些什么呀?”太后目光扫视一圈。
陈妃忙不迭说道:“回太后,不过是些家常话罢了。”长了那么多次教训,陈妃可不敢再冒头了。
太后笑的慈目善面,冲着景安乐招招手,“安乐,好孩子快过来,近日身子可好些啦?”
上次景安乐落崖后便一直在永福宫休养,上课请安通通停了。
景安乐心中只觉得恶心,这死老太婆,还挺会装的,景安乐施施然的走过去,娇俏的低头,“多谢皇祖母关心,有皇祖母和父皇的关心,安乐觉得好多了。”
眼前的景安乐不过十五岁,正是最好年华,陈画屏看着景安乐的脸,实在是美艳无双。一时间她竟然有些妒忌,哪怕景安乐是她名义上的孙女儿,“瞧这小脸儿,真是招人喜欢。
“皇祖母夸的安乐不好意思了,皇祖母年轻时才是真正的绝代风华呢!要不然怎能叫皇爷爷独宠!”
这话说的诛心,谁都知道先帝最疼爱的人是景帝生母婉妃,而陈画屏当上太后不过是天时地利,与先帝的宠爱并无半分关系。
可太后毕竟是几十年的老妖精了,哪里就会这样轻易的变脸,祖孙二人便这样皮笑肉不笑的来往。
这时,永平公主上前一步,“母后,方才安乐公主说要将皇上赏的阿胶转赠柔郡主呢。”
“哦?”太后不着痕迹的抽开来了挨着景安乐的手。
“怕是安乐也听到了什么传言吧。”永平笑的不怀好意。
太后语气立刻带了些责备,“安乐,你身为嫡公主,怎的也被那些风言风语所蛊惑?是不是你身边的人教唆你的?”
这就是太后陈画屏,表面慈爱,实则心狠手辣,一有错处,立刻就能翻脸不认人。
景安乐委屈地看向太后,“太后,安乐只是想着柔郡主身体娇弱,并无他意,至于什么传言,安乐久居深宫,日日读书写字,根本不知呀。”
永平朝着其中一个贵人使了个眼色,那贵人便开口道:“如今宫里宫外都在传柔郡主与祁国太子的事儿,甚至宫外还有流言说……说柔郡主还怀有身孕,安乐公主准备阿娇,怕是……”
谁知那贵人话还没说完,景安乐便抢了话头,“大胆!”
那贵人被吓了一个激灵,众人都看向景安乐。
“方才皇祖母才说不可相信流言蜚语,你是哪个宫的贵人,怎的如此不受教,不将皇祖母的话放在眼里。”
“柔郡主皇室贵胄,千金之躯,岂容你一个小小贵人信口胡诌!”景安乐一时间气势盛烈。
那贵人一听,顿时软了膝盖,当即跪下认错,“臣妾不敢……”
景安乐转头又看向皇祖母,换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皇祖母,请你相信安乐,父皇曾教导我们要和善示下,虽君臣有别,可柔郡主与莱丽终究还算是我的妹妹,我不过是多关心了几句,就被如此揣测,安乐实在难过……”
说罢竟哭了起来,一双泪眼朦胧,看着实在可怜。
“再说柔郡主与祁太子本就有婚约在身,亲密几分也无可厚非,若真是如流言所说,那……那岂不是在侮辱我们皇室颜面。”
陈妃也不相信景柔会干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她甚至觉得这流言都是景安乐传出来的,她当即附和道:“太后,皇家威严不能被亵渎,不如还是让庆王和柔郡主进宫一趟,堵住那些人的嘴才好。”
太后不耐烦的瞥了陈妃一眼,心中郁闷,怎么她陈家就有如此蠢货。
陈妃害怕的垂了头,心里嘀咕,「怎么,自己也没说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