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修整好,从明天开始,周笑早上要带两小只跑步锻炼身体,再慢慢加码,扎马步,练功都要开始了。
还有一件最最重要的事。周笑要用她的小药箱给顾秋治病啦。
两小只去看小动物了,周笑拉着顾秋的手问他:“相公,你怕吗?”
看着周笑慢慢细嫩的手,他摇摇头:“有你在,我不怕。”
“你不问我怎么给你治吗?也不问我怎么会医术?”
顾秋的眼神闪了闪,“和我知道的不像一个你,但我不在乎,谁还没有几段奇遇呢?我不在乎你从哪来,我只在乎以后的日子你是不是会一直陪着我。”
“会,以后的每一个春日,每一个冬夜,我都和你一起。”
顾秋把周笑紧紧拥在怀里,如同拥抱住了整个世界。
“所以相公,我要打断你的腿,打折你的手腕,你愿意吗?”周笑又笑得乱七八糟。
顾秋摸了摸她已经不再泛黄的头发,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说:“谢谢。”
当天晚上,顾秋洗了澡,换上了舒服的细棉衣裤。然后抱着自己的被子枕头出现在周笑卧室的门口,脸色红的像猪肝。
接过他的被子,周笑心疼得无以复加。被子很破,但很干净,就是硬硬的,摸上去就很不舒服。枕头也是如此。
转身进了里面放脸盆的小屋,周笑把他的被子收进空间。从里面拿了两套崭新柔软的蚕丝被出来。
褥子已经换好了,还在下面偷偷放了床垫子。床帐也用了两层,里层是白色的纱帐,外层就是这个年代最普通的蓝色布帐子。床头还放了两个大靠枕。
铺好床,顾秋躺上去,舒服地叹了口气,然后用别有深意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果然舒服。娘子辛苦啦。”
周笑笑了笑,拿出小药箱,先给他消毒,做术前准备。
周笑先细细检查过他的腿和手腕,“相公,你的腿和手是怎么受伤的?后来没有治吗?找得哪里的大夫?腿和手腕都给你接歪了,能好才是奇怪呢!”
“接歪了?果然?果然!”顾秋气得眼珠子都快红了。
“娘子,镇南侯顾硕你知道吗?”
“嗯,那是保家卫国的大英雄。”
“那是咱们的父王。当年他奉命带十万大军出征铁峰关,与苍梧国作战。后来作战计划被人泄露,跟随父王前去迂回包抄的八万大军在黑熊岭遭遇埋伏,几乎全军覆没。父王被亲兵冒死救出,然回天乏力,铁锋关失守。”
“回到京城,有人上折子,说父王通敌卖国。皇帝的麒麟卫还在父王的书房翻出了一封信,据说是苍梧国国师写给父王的。语气还十分亲密。后来镇南侯府被满门抄斩。”
顾秋的眼眶慢慢湿润:
“那天下着大雨,我拼命往后院跑去,因为父王偷偷告诉过我,他卧室床下有条密道,直通城外。混乱中,有人打断了我的左腿,还踩折了我的右手腕,随后就燃起了大火。”
“我的贴身侍卫发现了我,把我背到了后院,我告诉了他密道,要和他一起离开。可是他把我放进密道,穿上了我的衣服,带走了我日日都带的飞鹰玉佩,冲我笑了笑,关上了地道门。他说麒麟卫会检查尸体数量的。他是替我去死的,娘子~”
周笑紧紧抱着他的头,说:“别怕,都过去了,你还有我呢!”
“顾冬顾春呢?”
顾秋紧紧搂住周笑,把头埋在妻子的怀里,哭得像个孩子:
“之前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弟弟。我下到地道的时候,他俩就躺在那里了,好像被喂了药,一点声音也没有,也好像睡着了。身上放了一个锦囊,我打开看了看,里面说这两个孩子是我的弟弟,他们的母亲是我父亲偷偷养的一个小妾,但在生产时大出血死去了。”
“我深受重伤,只能撕了里衣把他俩绑在前胸后背,拄着棍子踉跄着,走出了地道。”
顾秋的眼神迷离,闪着血丝:“那段路好难走啊,出了地道,我不敢走大路,就一直走小路,后来晕倒在路边,被顾二狗救了。”
周笑泪眼婆娑,抱着顾秋,不停抚摸着他的后背,“后来呢?”
“用了家里备用的户籍路引,到了顾家村安顿下来,顾林就有意无意到家里来,不经意间询问我以前的事情。不知道他是不是看出了什么,那天非要给我请大夫,说是请的回春堂的神医,来给我接的腿和手腕。后来就成这样了。”
微笑心疼地捧着他历经沧桑和磨难的脸庞,咬着牙根,恨恨地说:
“回春堂?看来我上次敲得他轻了,相公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报仇!等这一次治好,你就会像以前一样,读书科考,策马扬鞭!你脸上的伤我也会帮你治好的,有我在,你放心。”
擦干眼泪,顾秋低低地回答:“好。”
“睡吧,等天亮,光线好,我就给你治腿。”
顾秋紧紧搂着周笑,一晚上都没有放开。
第二天醒来,有点阴天。周笑穿好家常蓝色衣裙,就到厨房准备做早饭。修整房子的时候,厨房里又垒了一个锅灶。
顾秋在烧火,一个炉子上烧了一大锅水给大家洗漱。周笑挖了大半碗白米,洗干净下到小锅熬粥,又用白面,打了鸡蛋,切了点野菜进去,摊了十几张野菜鸡蛋饼,从空间的冰箱里拿出十个咸鸭蛋,切了六个装盘。
顾秋得动手术,近期要吃得有营养一点。
大宝二宝他们换好小衣服,洗漱完,饭也摆好了。
坐在桌前,两团子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嫂嫂做的饭好香,我能吃两碗。”
“我能吃三碗!”
“好好好,赶快吃!”周笑被他俩的小样逗得不行。
顾秋看着碗里铺着厚厚米油的白粥,散发着香味的鸡蛋饼,还有冒油的咸鸭蛋,眼眶都红了。嗯,他有人疼有人爱有人关心啦!开吃开吃!
一堆早饭被吃得一点不剩,周笑反省了一下,对家里人的饭量有了更清晰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