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给萧旭拍马屁的家伙,就是孙侍郎的公子孙铭谦。
孙侍郎一直都是萧伯年一党,孙铭谦自然也就围着萧旭打旋磨了。
孙铭谦顺便也打听清楚了姜大胡子此时也多半藏在宇文府。
他最近和萧旭走得很近,自然也知道萧旭看不上姜大胡子。因此便想着既然如此,便两件事合成一件事,若是既能把那个大个子送给萧旭当玩物,又能把得罪了萧旭的姜大胡子也送到萧旭面前任他处置,那这功劳可就不算小了。
孙铭谦和萧旭都是草包,想问题都是直来直去,不会变通。但这孙铭谦手下有一个叫纪文通的,是个脑袋灵活心眼儿多的家伙,他听说孙铭谦要一并把姜大胡子也弄出来,便对孙铭谦说:“少爷,若是单把那个大个子弄出来交给萧公子取乐倒还罢了,依我看着姜大胡子轻易动不得。”
“哦,怎么动不得?他不就是苦力街上一个卖卤味的吗?能有什么大本事?他既得罪了萧公子,又不主动去认错,这就是罪加一等!这事情萧公子不便自己出面,自然要有人替他出头,我若不知道这件事情还算了,既然已经知道了,没有不管的道理。”
“公子,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却不能这么办。萧公子之所以找姜大胡子的别扭,是因为当初张晦张相公是因为查封他的卤味摊子落得丢官丢命。萧公子是想替张相公出头,可公子别忘了当初张相公是怎么折进去的。”
当初张晦因为查封了姜大胡子的卤味摊子,而惹起了朝廷诸位大员的不满,于是联名上书弹劾他,所以张晦官职不保,被发配三千里之外。
结果刚出城门就被暗箭杀死,这件事情京城中的达官显贵没有不知道的,孙铭谦当然也清楚。
“姜大胡子的卤味确实受人欢迎,这一点我也知道,但现在我必须得让萧公子看到我的诚意才行。”孙铭谦有些无奈的说,他父亲不过只是个礼部侍郎,这个官职撑不死饿不着。
想要升迁必须得抱上一条粗腿才行,他们一直想巴结昭靖王爷,可申屠稳却不是人人能巴结得上的。
好在他老子和萧伯年的关系一向不错,若是能够更进一步,等到萧丞相成了昭靖王爷的岳父,那么孙侍郎想要在再升个一官半职也不是不可能。
“姜大胡子虽然不能动,但也绝不能让他痛快了。”孙铭谦想来想去想出了一个算是折中的办法。
“宇文征己的势力再大也大不过昭靖王爷,又何况还再加上一个丞相府呢?”孙铭谦摸着下巴盘算道:“这人要往上爬,必须要有垫脚石,垫脚石越高爬的就越高。”
大个子自从进了宇文府,日子比以前好过多了,最起码能够吃饱穿暖,不像做乞丐的时候了。那个时候苏沉沦虽然也照应他,但苏沉沦自己也是一个乞丐,身无长物又能对他照顾得怎样呢?
因为大个子总是不停的喊饿,之前在乞丐堆里大家都叫他饿不死,如今到了宇文府,因为宇文征己特意交代不可以嘲笑他,所以大家首先给他取了个名字叫“饱饱”,意为每顿都能吃饱。
谁想这下午孙铭谦就带着几个人到宇文府登门造访了。
宇文征己听了家下人的禀报,眉头皱了皱说:“这个事孙铭谦恐怕是不怀好意,他爹孙不可是出了名的萧伯年的狗腿子,如今在这个时候他到我府上来,绝不会有什么好事。”
孙不可是孙尚书的绰号,因为他凡是在议论什么事情的时候,常常都会说“不可不可”,于是大伙便叫他孙不可。
“既然这样,少爷还见他吗?”燕喜小心翼翼的问。
“当然要见了,知己知彼嘛!”宇文征己说道:“把他请进来吧!”
孙铭谦之前也曾经到宇文府来拜访过,但次数不算多,因为宇文征己不怎么待见他。他自己如今有萧旭撑腰便有些不把宇文征己放在眼里。
第一次和宇文征己交涉,他想还是先礼后兵比较好,所以见了宇文征己之后规规矩矩的说了几句话。
宇文征己喝了口茶,看着孙铭谦说道:“孙公子,不知道今天到寒舍来有什么事情?”
孙铭谦赶紧笑嘻嘻的说道:“不敢不敢,今天来见公子,为的是跟您商量一件事。”
“哦,我记得我和孙公子向来并无过深的往来,不知有什么事情要和我商量呢?”宇文征己的话里明显就带着排斥的味道。
“是这样的,在下这些日子正在寻找一个人,结果偏寻不见,最后知道是您把他带回了府里,所以今天特意备了礼物来到贵府,想请公子您通融通融,或买或换,要我把这个人带走。”
“是什么人值得孙公子亲自到访?”宇文征己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说道:“我记得谈生意做买卖不是你的本行。”
“宇文公子说笑了,若论起生意经,谁能谈得过您呢?不过我确实是需要找到这个人,这人不是别个,就是原本在乞丐堆里的大个子。”孙铭谦也把话挑明了。
“原来是这个人,不知道孙公子要带他去哪里做什么?”宇文征己问。
“这个嘛,因为他长得奇特,我这人好奇心比较重,想研究研究。”孙铭谦当然不会把萧旭直接抬出来。
“孙公子这话差了,这人虽然在我府上,但是我不可能让你把他买走,更不可能跟你交换。一来他不是我家的奴仆,我不可能对他进行买卖,否则便是犯了国法,二来他又不是物品,怎么能说换就换呢?”
“宇文公子此言差矣,您是做生意的,头脑活络,这世上的东西怎么不能买卖?又如何不能交换?他不过是一个臭乞丐,如今无论是您还是我肯赏识他,给他一碗饭吃,他都该感恩戴德。况且我把他带走也不是为非作歹,更不可能苛待他,一样好吃好喝的款待。”孙铭谦自认为说的非常有道理。
宇文征己是个商人,既然是商人,有什么买不得卖不得?他之所以这么拿腔弄调的,也不过是想刁难自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