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支书没办法,只得去敲谢昊天的门,让他出来解释清楚。
谢昊天原本在屋子里装缩头乌龟,他这会儿早就悔的肠子都青了。
只因为当初他看到了米贝贝和鲁正哲在森林里接吻,接下来几天接连做了一些无法言说的荒唐梦。
这才壮着胆子去找米贝贝。
没想到偷鸡不成,蚀了把米。
刘支书去敲门的时候,其实心里是不相信那帮知青的言论。
毕竟谢昊天在他心中是一个非常好的孩子,也是他最喜欢的外孙子。
当初谢张氏哭闹着让谢昊阳,把工农兵大学生名额让给谢昊天时,他明知道这样做不合适,但是为了自己最喜欢的外孙子也在一旁装聋作哑。
他之所以现在急着把谢浩天叫出来,就是让谢浩天出来,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刘支书非常清楚,人言可畏的重要性,如果谢昊天现在一味的躲着,不把事情说开。
只怕人云亦云,最后就算没有事,也会把这个屎盆子扣到了谢昊天的头上。
随着他咣咣咣的敲门,谢昊天即使把自己埋在了被窝里,也觉得声音震耳欲聋。
“昊天你出来,有什么事说清楚,有姥爷在呢,不要害怕。
昊天开开门。”
谢昊天实在没办法,垂头丧气的从里边拉开了门,走了出来。
刘支书一眼就看出来了谢昊天的异样。
心里头顿时如坠冰窟。
但还存着侥幸心理,只要谢昊天不承认,他就不相信谢昊天能办出那种事情来。
米贝贝,鲁正哲他们见谢昊天终于出来了,直接就吵嚷开。
“你有脸做出流氓的事,就没有脸出来面对。”
“就是就是,当着我们那么多人的面,你都那么无耻,现在却躲起来。”
“长的人模狗样,却净干点畜牲的事。”
众人吵吵嚷嚷的一边骂一边把刚才的事情完完全全的说了个遍。
在场的那些邻居,就算没亲眼目睹,也在脑海里幻想出了画面。
他们没想到平时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谢昊天居然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一个个看他的眼神,都变了味。
谢昊天哪受过这种气,脸红脖子粗的回身又进了房间,咣当一下把门就又给关上了。
刘支书一拍大腿,没想到自己两个外孙子都栽到了女人头上,接二连三的出了这种事。
他见谢昊天这样态度,知道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得自己去解释。
可米贝贝不听刘支书的和稀泥,执意让谢昊天出来承认错误,并且道歉,否则她就去贴大字报,揭批出谢昊天的无耻行为。
刘慧慧和谢志湖两口子刚从外边进来,下午下工之后,他们去山上挖蘑菇,没在家。
没想到刚到家门口,就见围了这么多人。
刘贝贝推开人群进去,见她爹正在那儿跟一帮知青理论着。
很快就听出来个子丑寅卯,见这帮知青是来找谢昊天的,拎起手里的小铁锹就冲了过去。
这把小铁锹,平时就是上山挖菜用的,个头不大,却异常锋利。
杜宇飞眼尖把其他几个人往旁边一推,才躲过了刘慧慧这一下。
刘支书知道自己理亏,女儿又搞这一出,慌忙上去拦她。
刘慧慧瞪大了猩红的眼睛,指着米贝贝,“呸!你个骚狐狸,若不是你勾搭我儿子,我儿子会去找你。
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东西呢?”
米贝贝的泼辣劲也上来了,叉着腰朝前走了一步,挺着胸脯了,“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
你儿子耍流氓,可是这么多人都亲眼见到的,他要是没耍流氓,怎么自己藏了起来?”
刘慧慧不听她说,直接挥舞着铁锹把人都赶了出去。
米贝贝几人见今天是讨不到说法了,直接回去决定写大字报。
接下来两天,整个谢家村完全投入到了收麦子的紧张工作当中。
大伙都干的热火朝天。
可新来的这帮知青,包括谭亦诺在内,运用镰刀都非常不熟练,这就影响了工作进度和工分的挣取。
谭亦诺一上午的功夫就把手给划伤了两三个口子。
别看她平时娇娇气气的,但却非常坚强,见其他人都在努力的抢收麦子,觉得也不能因为这点事耽误了大家。
从口袋里拿出来手绢,把手简单的包扎一下,又开始干了起来。
等中午吃饭的时候,谢昊阳一眼就发现了她手上的伤口。
面容阴沉严肃:“诺诺,你的手受伤了,怎么不说一下?”
谭亦诺原本手就疼,这会儿被他这么一问,心里也有些委屈。
包着嘴,埋头吃饭,不想说话。
谢昊阳狠狠的咬着自己手里的窝窝头,恨自己这一上午,光为了赶进度,忽视了谭亦诺。
“下午你和我一队,不要割麦子了,帮我在旁边捆麦子就行。”
“不要,我要自己割,大家都能,为什么我不能?”
谭亦诺嘟囔着,不想和他分在一组。明明每次谢昊阳都干的非常迅速,只要自己一加进去,速度就明显降了下来。
她不想拖他的后腿。
谢昊阳不再理谭亦诺,三两口的就把手里的窝头吃完。
拿起镰刀就去了谭亦诺分的那片地里。
这会儿其他人还在休息,而他已经挥汗如雨的干了起来。
谭亦诺刚扒拉了几口饭,后知后觉的发现谢昊阳走再帮自己干活。
放下手里的窝窝头也要去,却被谢妈妈拦住了。
“让他去割吧!一个大小伙子干那点活都不算事,这会天这么热,你多歇会儿。”
可谭亦诺哪坐得下?也快快的扒拉了几口饭,戴上小花草帽就去了地里。
刚拿起镰刀想割麦子,就被谢昊阳制止住。
“你在这碍事,去那边把割好麦子都捆起来”。
谭亦诺有些不服气的瞪了一眼谢昊阳。
谢昊阳被她那哀怨的小眼神给气乐了。谭亦诺看他笑,扭头就走。
跟在谢昊阳身后捆起麦子,这算是比较轻松的活,比一直弯着腰割麦子,轻松多了。
也知道自己还是拖累了谢昊阳,心里越想越委屈,不由得眼泪扑索索的就落了下来。
等谢昊阳割到头,想直直腰休息一下,才发现远处的小姑娘正在哭鼻子。
回想到自己刚才说的话,确实有些生硬。
看到地边的狗尾巴草,眼珠一转,随手薅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