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证实倪晨是原主的亲儿子,又与哥哥们长得相像,那就说明原主就是她,她就是原主。
如果她就是原主,那很多事情就说不通了。
比如说,她究竟是现在才穿过来,还是原主一直都是她,只是她现在才觉醒前世记忆?
如果一直都是她,那她为什么会放着倪歌这个大帅哥不喜欢,喜欢上丁仲文那个渣男的?
难道是——她的人生被人换掉了?
这个想法让叶熹心中猛然一凛,她想起那些用过后变得灰白的符纸。
真好,这些作乱者居然敢用她在上界画的符纸作乱,那就等着她的反击吧。
如今她这边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那另外一边的人恐怕就坐不住了。
呵呵,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倒要看看是那些作乱者厉害,还是她叶熹厉害?
叶熹抬手摸着自己的脸颊,这张脸肯定不是她的,是那个偷了她人生的小偷的。她得先想办法拿回自己的相貌。
“上官姣!”叶熹低声喊着自己笔下女主的名字,眼底燃烧着奇异的光芒:“不知道是你这个女主厉害,还是我这个作者亲妈厉害?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对了,还有玉佩!
想到玉佩的事情,叶熹眼睛猛然一亮,她在自己身上搜了一遍什么都没有,就转身又冲进屋子里。
梅花玉佩,她还真的有一枚。就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梅花玉佩,与她那枚梅花玉佩,是不是同一块?
倪歌就在刚刚已经将今日叶熹的所有表现回忆了一遍,确定叶熹的改变就是从她吃了巴豆做的药丸之后开始的。
叶熹吃了巴豆之后,看见倪晨破天荒的没有嫌弃与责骂了,反而像这世上每一个疼爱孩子的母亲一样,对倪晨温言软语。
她开始与倪晨亲昵,亲他,抱他,哄他开心。
这些事情在上一世是绝对没有发生过的。
上一世她留给倪晨的温暖唯有一次,就是庸王暗杀倪晨的时候,以自己的身体为倪晨挡了一支毒箭。
倪歌见叶熹又进屋来,眼神晦涩不明地盯着她,他想再看看,眼前的女人是不是真的换了芯子?
叶熹颇有些急切地看着倪歌问道:“倪歌,我是不是有一块梅花玉佩?你见没见过,是什么样子?”
倪歌下意识就想:她又不是原本的叶熹,要玉佩做什么?还是说无论她究竟是谁,都会对丁仲文死心塌地?
倪歌想到这里,身上的气息瞬间冰冷。他眉头一挑,奚落道:“叶氏,你装模作样半天,就是为了拿到玉佩吗?你对你的情郎还真是大方,他要什么你就给什么?”
哼!怎么不见你对我这么好过?倪歌心中好像有千虫万蚁在撕咬,难受至极。
“倪歌,你别阴阳怪气的。我不是要拿玉佩给丁仲文。”叶熹知道倪歌误会她了,她伸出一个手指在倪歌眼前晃了晃,哀求道:“倪歌,你只要把那玉佩给我看一眼,真的就一眼就行了。我绝不摸一下玉佩,求求你,让我看一眼玉佩,好不好?”
叶熹的语气是倪歌从未见过的哀伤:“那块玉佩对我真的很重要,求你了,倪歌。”
倪歌定定地看着叶熹,眼前的女人与他记忆中的叶氏是完全不一样的。
眼前的人哪怕依然顶着一张枯瘦蜡黄的脸,却更加的灵动,有生气。原来的叶氏就好像是提线木偶,除了一心一意的喜欢着丁仲文,就是对他和儿子带着深深的厌恶。
如今,他倒是从这个女人身上,看见了其他的情绪。
这样的叶氏,仿佛才算得上一个活生生的人。
倪歌已经肯定了叶熹换了内芯了。
这女人既然换了内芯,为什么还执着于叶氏的玉佩?倪歌有些想不通。
一个让他都不敢相信的念头在他心中浮起:难道叶氏的那块梅花玉佩,与眼前的她有关系?
倪歌感觉再想下去,他的脑子要烧坏了。他也好奇,叶熹看见梅花玉佩后会有怎样的表现?
“好!我给你看。”倪歌伸手从怀里摸出一个锦囊,打开后倒出两块玉佩。
一块是乳黄色的玄月形状,一块是粉玉色的梅花形状。
玄月玉佩上辈子被叶熹拿走后,倪歌就再也没有见过。
梅花玉佩,他却在老师的女儿上官姣身上看见过。上官姣给出的解释是,这块玉佩本来就是她的,小时候被拐子抢走了。
叶熹看着那块梅花玉佩,脸色由希冀变得激动,渐渐地眼泪都出来了。
她伸出手想将玉佩拿在手里仔细瞧瞧,想到自己刚刚说过的话,就不舍地收回了手。
她的眼神黏在玉佩上,似有无尽的话语要诉说一般。
倪歌看透了叶熹的心思,有心赌一把就将玉佩往她面前一送:“想看就拿去看吧。”
叶熹颤抖着手接过玉佩,连连对倪歌说道:“谢谢,谢谢。”
倪歌苦笑,这还是前世今生叶熹第一次对他道谢,而且还是换了一个灵魂的情况下。
他静静地看着她双手捧着玉佩的样子,虔诚得好像手里拿的是一件圣物。
这样看梅花玉佩的眼神,倪歌没有在以前的叶熹脸上看到过,也没有在上官姣脸上看见过。
上一世,上官姣说这枚梅花玉佩她找了很久,这是她小时候戴在身上的东西,被拐子抢了去。
根据上官姣的形容,那个抢走她玉佩的拐子十有八九就是叶强。当时他是相信的,毕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玉佩曾经戴在叶熹身上。
叶熹不知道倪歌心里想了那么多,她双手捧着玉佩,想起了与爹娘在一起的日子。
娘亲知道她要被老祖带走,临时起意为她打造了这块玉佩。虽然看起来只有一小朵梅花大小,内里却暗藏乾坤。
倪歌与倪晨都一瞬不瞬地看着叶熹,他们都知道这块玉佩是叶熹的,也知道上辈子叶熹将两块玉佩都偷给了丁仲文。
而叶熹此刻眼底的惊喜却做不得假,就好像她原来不知道有这块玉佩一样。
他们看见叶熹仔细检查着玉佩,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的。
倪歌哪怕早就猜到现在的叶熹已经不是原来的叶氏,可看见她此刻的反应还是有些迷茫了。
怎么说呢?叶熹对这块玉佩的感情,似乎比原来的叶氏还要深。不应该啊!
倪歌的右手屈指在床边轻轻地敲打起来,目光却肆无忌惮地落在叶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