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歌嘴角微勾,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只要萧三公子把你在西柳巷十七号的财物双手奉上,我不就有与定王庸王一争高下的财力了吗?”
萧振邦脸色一变:“你——居然打起我的主意来了?”
倪歌哂笑:“如今你在我的手里,我想杀你易如反掌,为什么不能打你的主意?更何况,杀你我都不用出手,就动动脑子就行了。比如现在,我要你痛得死去活来。”
倪歌话音刚落,萧振邦只觉得身上哪哪都痛,痛得他不能呼吸,痛得他感觉身体里有千虫万蚁在撕咬一般。萧振邦佝偻着身体,死死按住心口,也不能缓解半分。
“你、你——”萧振邦惊恐地问:“你对我做了什么?”
倪歌冷笑:“只要你求我,求我拿走西柳巷十七号的全部财宝,你身上就不痛了。”
萧振邦根本不相信倪歌的话,可不相信又能怎么样?
如今,他为鱼肉,人为刀殂,根本容不得他反抗半分。
他咬牙切齿地冲倪歌说道:“公子,我求你,求你把西柳巷十七号的所有财宝都拿走吧!求你了,行行好吧!”
萧泰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还以为萧家三公子有多硬的脊梁,没想到一点疼痛就让你低头了。”
倪歌与萧泰相视一笑:“县令大人,萧三公子已经拿出他的诚意来了,你就别笑话他了。”
萧振邦一脸阴郁,他有心与萧泰怼上几句,身体里明显减弱的痛意,让他心中多了几分忌惮。
他明明看得清清楚楚,倪歌什么也没有做,他身上的痛意就慢慢消失了。
萧振邦其实不知道,倪歌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已经将一簇肉眼都难以分辨的火苗,打入了萧振邦的身体里。
那火苗,也可以说是倪歌的本命异火,它与倪歌心意相通。倪歌要萧振邦难受的时候,那簇火苗就会在萧振邦的身体里作怪,让他痛不欲生。
倪歌看出萧振邦的震惊,笑道:“萧三公子如果不信邪,尽可以再试一试。我要杀你,不过是一念之间而已。你最好乖乖地听从我的安排,不然受苦的还是你。”
倪歌说着话,手轻轻地一挥,几封信件出现在他手里,他将信件丢在萧振邦面前:“萧三公子,就凭这几封信件,就能要了你的项上人头。你说是吧?”
萧振邦看着那几封信,慌张地捡起来看了又看,吓得脸色惨白,这几封信是西秦太子写给他的。
他明明记得这几封信一直放在他贴身的里衣里,倪歌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拿到手的?
萧振邦知道,如果这几封信到了东方铭手里,他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因为东方铭平生最痛恨之人,西秦之主就算一个。
他勾结西秦太子,图谋玄月国疆土之事一旦暴露,他自己不仅是五马分尸的结果,萧家也会因他万劫不复。
萧振邦颤抖着双手,不可置信地看着倪歌:“你、你什么时候拿到这几封信的?”
倪歌无所谓地说道:“几封信而已,对我来说不过是探囊取物也。”
萧振邦惊恐地看着倪歌,冷汗瞬间湿透了他的衣裳。他感觉倪歌根本就不是人。如果刚刚倪歌真的想要他的命,他是不是早就死了?
“属下萧振邦,愿意为主子效劳,肝脑涂地,在所不辞!”萧振邦转瞬间就想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萧振邦翻身跪在倪歌面前,二指并列举天发誓:“若属下对主子有异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萧振邦的话音刚落,天空之中一道刺眼的闪电就划破夜空,紧接着响起了轰隆隆的雷声。
萧振邦:......
老子这辈子发的誓言多了,为什么今日与往日不一样?
“今日当然不一样。”倪歌就好像听见了萧振邦的心声一样,他深邃犀利的目光落在萧振邦的脸上:“这雷声,是在回应你刚刚发的誓言。如若你有一日违背此誓言,将会被天雷劈得渣渣都不剩下。”
萧振邦身体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战,瘫坐在地上,他万万没想到这世上还有如此神奇的事情。
“好了。起来吧。”倪歌对着萧振邦一抬手,萧振邦就感觉自己的双肩上有一股无形的不容拒绝的力量将他扶起。他再次震惊地看着倪歌,不知道倪歌究竟有多厉害。
“多谢主子。”萧振邦站了起来,诚惶诚恐地对着倪歌再次鞠了一躬:“主子可有事情吩咐属下去做?”
“坐!”倪歌指了指他对门的板凳:“我和县令大人正好有事要问你。”
萧振邦坐下后恭敬说道:“主子有事请直说,振邦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倪歌冲萧泰看了一眼,萧泰会意,问道:“三哥,你来开阳县,不会只是为来训斥弟弟我吧?”
萧振邦白了萧泰一眼,深吸一口气道:“当然不是为了训斥你。我在阜阳府办事,得到了暗探飞鸽传书,说是青阳观出了一件大事,许多朝廷命官家的亲属被囚禁在青阳观地牢。我就赶紧来看看。”
“谁知道还没有到开阳县,又听闻杏花村的金矿被你查获了,连淮阳知府薛鸿铭都被你拿下了。我心知这还得了,薛鸿铭可是定王殿下刚刚收服的人,就想让你赶紧放人。”
萧泰看着萧振邦嘿嘿一笑:“萧三公子没有说实话吧?凌霄子是定王的人,王子成也是定王的人。这淮阳府,早就是定王的天下了。”
“青阳观被囚之人,全部都是官宦之家精彩艳艳的天才,如今那些天才全部囚禁在一个道观,还被人强行夺走了运道。不知道这事儿,定王殿下该怎么向各位大人交代啊?”
萧振邦不屑地看了萧泰一眼:“萧泰啊萧泰,说你傻你还真的傻。你以为仅凭定王一个人,能抓来这么多官宦之家的优秀后人吗?”
“要是没有陛下授意,你以为定王有这么大的胆子吗?”
“还有那些被夺走的气运,难道真的是定王一人得到了?不不不,皇室之人,人人都分走了部分运道。”
“什么?”倪歌震惊了,就是前世,他也没有听说过东方铭夺取天下人气运之事:“你是说东方铭也参与了夺运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