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爷莫要冲动。”老柯叹了口气,“难道你想要隐藏多年的身份都暴露于人前么?你已经为了白姑娘暴露了武力值,难不成还要将……”
“行了,老柯,我自有分寸。”
赵臻并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他做的事不能见光,他的另一个身份也不能见光,所以不管方才白岩的处境有多么凶险,他都没有吭一声,但这并不代表他不在乎白岩,更不代表他不管白岩。
那样的情况,如果他插嘴,势必会将他自己给套进去,届时谁都无力回天。
是以他才选择了以静制动,看看玉清公主到底要些什么。
“山北六门那边可有动静?”赵臻问道,“再过半年便是赌约到期之日,到时候他们卷土重来,恐怕要寻那玩意儿更是难上加难。”
“那我立刻广派人手?”
“不必,”赵臻负手而立,“老柯,你应该知道,我们要找的东西不可能在小墓小室里面,若是大墓,除了阿文阿武两兄弟有本事应付,其他的……也不行。何必自乱阵脚,要是有缘,这半年也足够我们寻了。若是无缘,强求的对于我墓门来说也未必好。”
“那东西是老先生志在必得的,公子爷作为老先生的高徒,怎么能说出这样的泄气话?”老柯有些生气,语调也带着斥责的味道。
赵臻淡淡一笑:“强扭的瓜不甜,我……”
“那白姑娘呢?公子爷不也是用强的吗?”老柯失态地打断赵臻的话,让后者的脸色都沉了三分。
“我怎么是用强了?倘若我……”赵臻红了脸,若是他真的用强,白岩现在还能保持自己的完璧之身?
赵臻算的上是正人君子,和白岩朝朝暮暮地相处也没有动三分歪脑筋,每日的嘘寒问暖和自以为偶尔的欺负,他也是乐在其中。
老柯没有再继续说,只是叹了口气,便是往远处走去。
他不是随行人员,若是被人发现,还不得被乱棍打死。
“白岩,想要逃出我的掌心,你怕是痴心妄想了!”
赵臻的脸色沉到了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冷青色。
两个时辰很快便是过了,靶场周围都聚集了不少的人,他们之中十分有七都是想要看看白岩是如何输的。毕竟玉清公主乃北燕公主,从小便是生长在马背上,更是对骑射有一定的造诣,而白岩……
白岩是最先到靶场的,她并没有刻意去隐瞒自己的实力,而方才秦轩在教她的时候也被不少人看到了,虽然有人会有微词,但也不过是宣王偏心罢了,也算不得什么。
玉清公主并不放肆,反而在礼数之上很是得体,但凡有重要的场合并不会像一些恃宠而骄的皇子公主姗姗来迟,相反她每回子都会提前抵达。
玉清公主到靶场的时候,秦轩和白岩正一本正经地射箭,白岩的臂力不足,手中的檍木弓正适合她。
只是白岩的身份,又怎么可能用得了檍木弓?
“宣王殿下,要徇私也不用这般明显吧?”玉清公主走上前去,冷眸扫过白岩手中的弓。
“本王行得正坐得端,何来徇私?”
玉清公主走到白岩面前,伸出画着朱红色丹蔻的手指,巧笑嫣然:“那么宣王殿下可以告诉我这把弓为之何物?”
“此弓乃我母妃之物,名苍何。”
“皇族之物,为何会落到这个平民百姓手中?”
秦轩不说白岩还不知道,原本以为这不过是一把普通的弓,只是重量稍轻,适合她,秦轩才借给她一用,哪知此弓对于秦轩来说倒是重要的紧。
“殿下……”
“岩岩,你不必多言。”秦轩按着白岩的肩头,“这把弓是母妃留给本王的,本王想赠与谁就赠与谁,再说了,岩岩将会成为我的妻,自然也配的上这把弓。”
秦轩的话说的直白,白岩听的胆战心惊,而玉清公主则是笑里藏刀:“是么?她成为殿下的妻,那殿下又将我置于何地?”
“我大秦皇子众多,玉清公主自然可以寻个良配。”
“秦轩!”玉清公主陡然拔高的音调,她堂堂正正的北燕公主,从小就被人众星拱月地捧着,臣下的谄媚、姊妹间的恭维、父皇母后的宠爱都让她无法无天,要什么就有什么。
这一次的和亲,表面上是她远嫁他方,然而却是带着北燕十万铁骑的聘礼来亲自挑选夫婿,这等荣宠,天下有几人能得?
她名义上是和亲的公主,但至始至终的主动权都在她的手里,只是她却是没有料到,秦国竟然还有这等要美人不要江山的主儿,实打实地挑起了她的好战之心。
她慕容玉清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东西!
“我要争你,是看得起你,你别……”
“多谢玉清公主看得起,然而秦轩无福消受!”秦轩冷冷地打断玉清公主的话。
玉清公主气的够呛,然而却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对白岩做什么,更不能在秦国对秦轩做什么,一时之间只觉得气血上涌,就差没有吐血了。
白岩怕事情越闹越大,这时辰也快到了,若是传入了秦皇耳中,届时秦皇也不可能处罚玉清公主,她才是个无辜的出气筒。
“宣王殿下,莫要为了我而将玉清公主气着了。”
“我会被他气到?”
玉清公主的嘴硬让白岩很是无语,要不是担心自己被秦皇一怒之下承受皮肉之苦,她才懒得和这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玉清公主打交道。
口口声声地说着要报答她在古墓的救命之恩,结果在最后关头却是狠狠地摆了她一道,白岩苦不堪言却无处诉。
能忍则忍,能让就让,而偏偏这位玉清公主要追着她来打。
所谓忍无可忍无须再忍,白岩暗地里也正考虑着该如何才能反击而不会让自己暴露于人前。
只是她想归想,在这个官大一级压死人的环境下,她不过区区礼部侍郎的保镖,谈什么手段,谈什么反击?
难道真的要让她成为宣王妃?
白岩恍惚之间摇了摇头,她才不要!
“岩岩,你头疼吗?”秦轩注意到白岩无端端地摇头,赶紧将手搭在她的额上,试着去感受后者有没有发烧。
“宣王殿下。”冷冷的声音从秦轩的身后传来,而白岩一抬眼便是看到那张已经臭到不能再臭的脸。
明明是一张极其好看的俊脸,偏偏现在写满了生人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