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平京城,秦府。
景元自蓝辰宫离开,便与秦茵回了秦府。
秦府位于大魏王宫北侧平祥街东侧。
一大早,景元便在雪中练剑,手中这柄青莲剑极为顺手,极得景元欢心。
在未得青莲剑之前,景元本来打算将此剑送于陈长安的,不想这剑甚是通灵,竟然自行钻入景元识海之中,连景元自己都不知她躲到了何处。
不过只要景元心念一动,此剑便会出现在手里,虽然不能御剑飞行,但却比别的剑好上太多。
每天出四剑千次,已经成为景元现在雷打不动的习惯。
秦茵则站在不远处的梅树下静静的看着,眼中满是欣赏。
努力的人,是很容易得到别人好感的,与景元虽然相识不长,但景元的毅力还是让她极为佩服,受他影响,秦茵修炼也越发勤奋了。
完成了今日的目标,景元便简单洗漱了一番,便和秦茵一起坐在院子里吃早饭。
今日的秦茵同样一身红色,左边秀发留出一缕,盖住了小半张脸,姿容秀美,身形曼妙。
景元虽然已经成了婚,但秦茵确实是难得的美人,他不免多看了两眼。
秦茵面色一红,她低头喝了一口米粥。
景元也知道自己有些唐突,他见场面有些尴尬,便提议道:“秦茵,要不然我们去逛一逛平京城吧!”
秦茵轻轻嗯了一声,表示同意。
走出秦府,外面便是白茫茫一片,平京城一夜间变了颜色。
一大早,三三两两的扫雪人,为这平祥街平添了一丝生气。
从外城北门路经内城北门,再到魏国王宫北门,便是平祥街。
而从王宫南门至内城南门,再经外城南门,便是和安街。
南北方向的平祥街与和安街,寓意和平安详之意。
路上行人不少,景元和秦茵逛完平祥街,便又原路返回,从宫门外绕道豪杰街。
东西两街有着东豪西贵之说。
豪杰街,位于魏王宫东侧,取自诗句:“富贵不淫贫贱乐,男儿到此是豪杰。”
富贵街,位于魏王宫西侧,住的多是富贵人家,寻常人家根本住不起富贵街。
景元对于富贵不感兴趣,倒是对豪杰街颇有些好奇。
两人进了豪杰街,明显感觉热闹了许多,街上随处可见江湖客,就连街面两侧做买卖的小贩都是江湖人打扮。
景元走到一个卖糖葫芦的灰衣老头面前,有些好奇道:“老人家,这豪杰街有什么说道吗?”
老头头上戴着一顶蓝色帽子,腰间系着一条黑色腰带,右手扛着一根木棍,一头扎着一些苦稻草,上面插满了红彤彤的糖葫芦。
老头抚了抚白色胡须,笑道:“小哥你这是问对人了,这豪杰街没有我老程不知道的事,这里可真出过不少豪杰,你听我细说。”
景元递给自称老程的老汉一枚魏币,笑道:“你这糖葫芦,我都买下了,那边有一家酒楼,我请您老人家喝酒如何?”
老程笑道:“那感情好,老程我在这豪杰街生活了二十年,还没有人请我老汉喝过酒呢!”
景元接过老程的糖葫芦,拿了一串递给秦茵,自己也拿了一只。
路边一个浑身补丁的孩子,手中拿着一只空碗,正吞着口水看着他。
小孩整张脸颊都有烧伤痕迹,但一双眼睛却极为有灵性,黑白分明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渴望。
景元走到孩子面前,摇了摇手中糖葫芦,轻声问道:“你想吃这个?”
小孩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但看着这位漂亮的大哥哥,又赶紧摇头,脸上带着一丝怯懦。
景元看在眼里,问道:“你家人呢?”
小孩低头沉默,眼中流露出一丝哀伤之色。
景元皱了皱眉,他蹲下身子,将手中的一串糖葫芦递给小孩,温声道:“这个给你,以后你就跟着我吧,就当给你的报酬。”
小孩并没有接糖葫芦,摇了摇头,便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景元望着小孩背景,也没了吃糖葫芦的兴致,他将整个糖葫芦随手送给了一伙小乞丐。
和老程打了声招呼,便率先想着不远处的酒楼走去。
进了酒楼,景元要了一间黄字号包间,点了一桌酒菜,便闷头喝了一大口酒,只觉有些气不顺。
老程将一切看在眼里,他开口道:“这孩子叫齐春风,今年只有10岁,他父亲是豪杰街四大帮派之一,白龙帮的副堂主齐行一,拥有五品境界,与白龙帮另外八位副堂主并称白龙帮八俊杰,后来这八人因一场大火死了七个,死后连个骨头都没剩下一个,实在是惨啊!”
景元听了有些不解道:“这凡境五品怎么也是后天巅峰境了,早已修出内家真气,怎么可能被火烧死,这其中恐怕另有隐情吧。”
老程点了点头,叹息道:“不错,当年齐一行与另外八位副堂主歃血为盟,结拜为兄弟,相约一起入白龙骑,为国效力,可惜,人心复杂,利益动人心弦。”
他拿起酒杯狠狠灌了一杯酒,才接着道:“三年前,白龙骑副帅入京,接任御林大将军一职,临行前,将其义子秦风提拔为八位主将之一,这副将一职便空缺了下来,而白龙骑副将一旦空缺,通常都是由白龙帮副堂主中择优挑选,可这副堂主共有八位,如何择优,这其中可就变数太大了。”
景元和秦茵对视一样,没想到这件事竟然和秦茵的父亲秦风有一丝关联。
景元起身为老程把酒满上,问道:“后来呢?”
老程满脸复杂道:“八人中老大齐行一为了得到白龙骑副将职位,私下找到陆英杰,说八兄弟肯定要有一人去当那白龙骑副将,从此一飞冲天,不如一起提前庆祝一番。”
他顿了顿,满脸遗憾道:“那齐行一阅历终究浅了些,以为算尽一切,却不想将自己算到坑里去了。”
“那陆英杰这些年饱尝人间冷暖,对人性早已失去了信心,听到老大招呼,他表面响应,实际却心中起了更恶毒的心思,他提议就在老大家里举行聚会,齐行一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毕竟这正中他下怀。”
景元自然知道,这场宴会肯定便是齐家遭难的开始。
果然,只听老程缓缓道:“一场酒过后,八兄弟竟皆倒下,随后一名紫衣妇人从外面走了进来,那陆英杰便已从座位上起来,根本没有任何中毒迹象。二人将剩下七人全部困了起来,浑身浇上了油,二人抱起齐春风便走出了齐家,然后一把火把齐家烧了个干干净净。”
景元问道:“那紫衣妇人是何人?”
老程叹息道:“这紫衣妇人便是齐行一的妻子。”
景元一脸惊愕,没想到会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