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海成深呼吸了一口气:“我倒希望我是后爹!
那样的话,你的死活都与我没多大关系,我也不用经常提心吊胆,你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了。”
孙涛有点词穷:“您、您……”
孙海成瞪着孙涛:“今天这顿饭就是散伙饭,你给我少整些虚张声势的,对我没用,赶紧吃了搬走。”
“靠,您来真的啊?我就不搬,也不走。”
“你不走,我们走!”
孙海成招呼孙夫人:“赶紧吃,吃了我们走。
如果你不跟我走,我就和你离婚,出去另找一个女人过日子。”
这下孙夫人更加不敢吭声了,只得埋头吃饭。
孙涛见此才收敛起桀骜不驯:“我改还不行吗?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你们总得给我改过的机会,是不是?”
孙海成摇头:“你每次都说会改,过不了多久又犯,我都不敢信你了。”
“我这次真的会改!”孙涛保证道。
孙夫人见此,壮着胆子劝道:“老公,要不我们再给儿子一次机会?”
孙海成见好就收:“再给一次机会也可以,但得给我写份保证书,写清楚是最后一次机会。
对了,还得写上如果再犯,又怎么办?”
孙夫人赶紧给孙涛递眼色,孙涛气鼓鼓地答应下来。
“写保证书就写保证书,我上楼去写。”
结果保证书一写就是一下午,天快黑了才拿着一张纸下来。
孙海成抖了抖纸,看了看内容,最后一行写了‘如果再犯,就任凭处置’等字样。
“你写了一下午,就写了这一百来个字?”
“是啊,就这还是我抠破脑袋写出来的呢。”
孙海成不再纠结字数的问题,提醒道:“你可注意了,如果再犯,我真的会和你断绝父子关系。”
孙涛腆着脸:“知道了,不会再犯的。”
孙夫人看到此,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忙和稀泥:“好啦,儿子一天天长大,慢慢就懂事了。”
“但愿吧,你这当妈的得管着点。爱孩子,就要严格管束,不然反而是害他。”
孙夫人受教点头。
贺霆骁家。
贺霆骁和谭果一路轻言细语地聊着。
到家后,相携着到了谭果的房间,在沙发上坐下来。
贺霆骁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果子,当年我妈带着我到m市生活,最开始是因为外婆病重。
外婆不在后,我妈喜欢那个大院朴实的生活,舍不得走,只是偶尔回b市住段时间。”
谭果点头:“这个我知道,你们每隔三两个月就要回去半个月。”
“嗯,后来我们离开,是因为爸爸把爷爷气生病住院了。
接到电话后,我们就匆匆回了b市,连那房子都是委托你爸妈处理的。”
贺霆骁陷入回忆里,谭果没出声打断。
“我们回到b市,才得知我爸有了外遇。
我爸和我妈的婚事,是我爷爷一手促成的,他们没什么感情基础。
我妈生下我后,他们聚少离多,见面也总是客客气气的。
尽管如此,确定我爸有外遇后,我妈还是大受打击,整日以泪洗面。
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我爸只是玩玩。
后来在那女人的怂恿下,我爸直接把人带回家不说,还和我妈闹离婚。
那段时间,家里闹得乌烟瘴气的,爷爷和我妈都气得卧床不起……”
说起那段昏暗的往事,贺霆骁的眼圈都红了,语带哽咽,话都说不下去了。
谭果赶紧安慰转移注意力:“好了,都过去了,我们玩游戏好不好?”
贺霆骁勉强地笑了笑:“九点了,不早了,你早点睡吧,改天我再给你讲。”
“不用讲了,你也早点睡,别想太多,一切都会好的。”
谭果说着还轻轻抱了抱贺霆骁,把人送到门口。
两人互道晚安后,各自回房。
贺霆骁回房后,直接跑进了浴室,拧开水龙头,往脸上浇了好几捧水。
好一会儿后,整个人才渐渐平静下来。
这么多年,心里的伤都不曾轻易去触碰,就是自己的几个好哥们,也只是知道一个大概。
因为谭果是自己想要过一辈子的人,自己愿意把最不堪的过往,重新抖露出来。
洗漱一番后,贺霆骁坐到床上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拨打了一个电话。
“你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没有,这女人狡猾得很,可能是她得了什么风声,跑了。
我问了附近的人,有人看到她们一家子,前天拖着行李出门了。
我去查了一下,她家的房子是租的,已经退了,车子也以低价卖了。这个地方,估计她是不会再回来了。”
“房子退了,车也卖了?那你们去机场和客运站查查,我就不信,她能人间蒸发不成。”
“我们的人正在查,还调了她家附近的监控看,她们一家确实是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了。”
“那你们把前天全城的监控都查一遍,我还不信她们不留下一点痕迹。”
“是,我们一直在查,估计很快会有结果了。”
挂断电话,贺霆骁发泄的一拳捶在床上。
费了好大的劲才得来的线索,结果又扑了空。
李红英,这个毁了自己家,害得自己被过敏折磨了十多年的可恶女人。
无论付出多大代价,一定要把她找出来,让她为自己的行为,得到应有的惩罚。
贺霆骁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这时,电话又急促的响起。
“少爷,找到了那个女人的踪迹了。她们一家子坐出租车去了火车站,买了去K市的车票。
我已经联系了一个朋友,让他帮忙留意着,我们随后就到。”
贺霆骁一下坐直了身子:“好,你们辛苦一点,尽快赶去K市,把她在K市的人际关系摸清楚。
这件事情解决后,我放你们一个月的长假。”
“是,您放心!追踪了她这么些年,是该有个结果了。”
挂断电话后,贺霆骁握紧了拳头。
这些年,自己费了这么大的精力找寻她。
一是想为痴傻的老妈和自己讨个公道,二是想查一下,爸爸和她一起出门,为什么会出车祸?
当年路上还没有监控,没法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虽然爸爸最后的那段时间混帐了些,但他的死因,一直是贺霆骁心里的刺,丢不开放不下。
每每午夜梦回时,就会告诫自己一定要搞清楚。
“到底是谋杀还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