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着急，等会有的是时间给你狡辩。”
这话一出，王国栋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得益于这么多年在伪造现场，跟警方无形中的斗智斗勇下练就胆识。
此刻只是稍微一个愣神，就飞快的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他心中当然知道警方的人为什么带自己过来。
同样也清楚，这两个警员清楚自己更加清楚。
毕竟自己做过什么事情自己心中最清楚。
但！
他心中虽然清楚，但这并不代表就可以解开他心中的疑惑。
这个疑惑是什么呢？
自然是不解自己为什么会被抓过来。
第一，自己当年从一个伪造案发现场的新手，变成了高手。
新手期可能还担心被发现，但到了高手期，早已可以做到随意误导警方的调查方向了。
而且，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当初时间距离那么近都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都没有怀疑到他的身上，现在又过去了这么多年。
他不认为警方能找到他的，那么一丁点的证据。
既然这样的话，几乎就可以肯定警方是在吓唬自己。
没有证据，只是怀疑的话，二十四小时就得把自己给放了。
至于自己为什么突然被抓到这里，他心中额也有大致的数。
自己今早就跟女儿王曼说过，误导警方时，尽量不要有多余的小动作；
只需多次强调这是个传闻，以及作为好市民给警察叔叔的一个调查方向，结果不敢保证。
但现在自己又出现在了这里，多半是女儿王曼那边出了意外。
为什么要用意外来说呢？
因为他早在十年前就开始下这一盘棋了。
当年在做掉五个人后，就预感到未来的某一天，这些案子有可能会再次重启调查。
随着社会法治各种加强，往年的旧案一定会被翻出来。
所以，他一边训练女儿诱导的能力，一边又暗中将凶手栽赃给王壮。
一是在自己动手期间，以好心人的名义，将其送入学校内工作，又意外得知这个王壮居然还喜欢看刑侦方面的书籍。
这一来二去，警方的调查重点必然是这个王壮。
毕竟女儿死了，为了报仇，随后选择进入学校工作，平日里又爱看一些关于刑侦方面的书籍。
一条犯罪链条就此成型。
事实上，王国栋在这么多年做下的事情，确实可以完全影响到警方的调查路线。
就拿当初孙胜这个局长以及黎明两人的想法来说。
简直跟他想的一模一样。
只不过，他觉得自己够聪明，可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比他更聪明。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陈末。
这时，审讯室的房门被推开。
黎明满脸阴沉的走了进来。
而陈宇以及孙胜则站在了单面镜后的房间中。
“这个人就是王国栋，真厉害啊。”孙胜低着头看着手上的资料连连感叹。
不知道是感叹这个王国栋的聪明，这么多年做了那么多起案子，居然都没有被警方给发现；
还是要感叹陈末的厉害，这么聪明的一个凶手，他们所有人都没发现，但却被陈末给发现了。
甚至于，将调查的警员给玩的团团转，连对他一丝怀疑都没有。
可笑，当真是非常可笑。
“厉害吗？我觉得就那样，只能说他在伪造现场的手艺精了些。”陈末面色平淡道。
再聪明，有自己聪明吗？
差远了。
“跟您比肯定要差不少，但至少能将我们这些普通人给糊弄过去了。”孙胜陪着笑。
此时此刻，就是再给他一百个胆子，都不敢继续去质疑陈末的刑侦水平了。
简直太牛了！
事实上，他直到现在都还没反应过来，案子怎么就突然发生了这么大的转折。
从坚定王壮就是凶手，再到坚定王国栋就是凶手。
能有这么大的转变，全是因为陈末！
“不用说这些，我刚才说的那句话的意思是，水平该提升提升了！”
“实战你们是不缺的，但如果能加上少许理论，有时也能有不错的效果。”
陈末解释了一句。
孙胜闻言连连点头：“对，您说的对，学无止境应该就是您要说的意思。”
他面上露出了佩服之色，陈末的水平都已经这么高了，却依旧觉得学习如此重要；
而他们这些水平跟其相比极差的人，却舒服的待在舒适圈中不愿意离开。
高下立判！
这也难怪陈末的水平这么高！
这个想法刚消失，脑海中就又出现了一个想法。
这个案子结束，自己不就要被撸下去了吗？
陈末此刻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假设自己要被撤职，那么跟自己说的这些，完全是无任何意义的。
莫非？？？
他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小心翼翼道。
“您的意思是，我还有机会继续坐在这里？”
孙胜眼眸中露出了期待之色，同时自己的脊背又往下低了低。
很显然，此刻两人的地位再次发生转变。
“看你表现，表现好的话，我不介意帮你在宋组长那里帮你美言几句。”
陈末摆了摆手，示意这件事不要再说了。
非要说的话，这个案子还真怪不到孙胜身上。
这个王国栋作案的时候，他孙胜还没当上局长。
况且，帮他继续保住这个位置，自己不亚于给了他第二次生命。
他日后大概率需要用到孙胜。
“嗯嗯，不说了，不说了。”孙胜此刻满脸通红。
当然不是害羞的，而是兴奋！
简直就是峰回路转！
感谢陈末，他心中想到。
如果自己真的能保住位置，日后陈末的事情就是他的事情，必当为其赴汤蹈火！
他这样想着。
同一时间。
审讯室内。
“姓名。”
“王国栋。”
“性别！”
“......”
一番模板化的询问后，就开始直入正题了。
“你在学校任职老师期间，对学校中死的五名学生怎么看？”黎明死死的注意着王国栋的表情。
他也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学会陈末的那一招，仅仅通过小表情就能判断嫌犯是否在撒谎。
可，王国栋的反应直接让他这个想法落空了。
“我能怎么看？作为学校的老师，学生死亡这对我来说是非常心痛的！”
王国栋适时露出一丝心痛之色。
只不过真的痛还假痛，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不对，还有单面镜后边的陈末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