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知晓着祝凝华那边的事情比较紧急,即便是刚刚睡下没有多久,云清芷还是起了一个大早,亲自将“梦魇”送到了祝府。
“舅舅,这个就是梦魇了。”
云清芷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了祝康泰。
“只要在人睡梦中的时候,在她的房间中点燃梦魇,到时候她就会梦到自己想要梦的事情,不知道舅舅你这一边的进展......”
云清芷也不知道祝康泰的动作到底有多块,不晓得杜兴怀的母亲那边到底有没有做好准备了。
“我昨日已经让人按照你说的去做了。”
祝康泰将香料接了过来,开口说道,“听杜府那边的人说,杜兴怀的母亲已经是开始动摇了,既然你已经将梦魇做出来了,那不得打铁趁热,我让人加把火,等到了晚上的时候试试?”
“好,”
云清芷也知道有的事情宜早不宜迟,一听祝康泰这么说,当下就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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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母这几日一直都是神色恍惚,自从得知了儿子的噩耗之后,她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尤其是有了祝凝华的母亲--魏雅君的那一番话之后,杜母的心中更是不得劲。
现在别说是睡不着了,她连吃饭都觉得没劲。
多日没有睡好加上食欲不振,杜母整个人都是懒洋洋的,就想在床上歇会,谁知道服侍她的丫鬟看到她这样,主动提出来去花园散散心。
一个人在屋子里闷着也是闷着,出去走走,看看周围的景色,说不准心情能够好上一些也说不一定。
杜母被说服了,换上衣服之后,在丫鬟的搀扶之下,缓缓的往花园走去。
一路上看着花花草草,感觉整个人也是心旷神怡不少,总觉得整个人来劲了,刚刚打起精神,就听到了不远处有人在小声说话的声音。
“哎哎,你听说了吗?咱们家的姑爷,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人呢。”其中一个声音用分享秘密的喜悦心情和另外一个人说道。
“嘘---,小点声。”
对方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让对方小点声。
杜母听着声音说着说着就听不真切,看服侍她的丫鬟要说话,一抬手,示意她安静。
“你这话还是少一点说,夫人那边可不大高兴,要是让她知道你说了这样的话,小心你一层皮。”
“怕什么?”
对方显然是有恃无恐,不仅仅没有压低声音,说话的声音反而还大了几个度。
“我可不是你,我在祝府可是有门路的。祝府的管家的侄子可是我的姐夫,这里做不下去了,大不了我去求一求我的姐夫,到时候我还能回到祝府做事呢。”
“瞧你这话说的,难不成你觉得杜府不好?”另外一人压低声音问道。
“以前姑爷在的时候还行,毕竟老爷挺看好姑爷的,都把咱们家的小姐下嫁给了他,肯定是觉得姑爷有前途。”
说到这,对方嫌弃的撇了撇嘴,继续说道。
“我当时就是看中了这一点,上下打点了不少的门路,总算是混进来了大小姐送嫁的丫鬟之中,谁晓得,姑爷能耐是能耐,就是一个命薄的......”
“不要命了你?”
对方赶紧拉了拉对方,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夫人,要不要我......”
劝说杜母到花园散散心的人看到居然让夫人听到了这样的话,连忙开口问一下是不是要处理了这两个碎嘴的丫鬟。
“安静---”
杜母听这话,越听越生气,总觉得对方就是在诅咒她的儿子,她倒是想要看看,这两个人还能将这件事说出什么样子来。
“我说的又没有错,”对方看自己的话被打断了,气的甩开了的对方的手,继续说道,“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就算是一开始命好没有死,这么多天过去了,怎么可能还活着呢?”
“想想都不可能吧。”
“这......”另外一个人犹犹豫豫了一会之后,迟疑的说道,“这么说的话,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
“对吧。”
一看有人认同自己的说法,对方就更加的来劲了,继续兴致冲冲的说道;“也不知道咱们的夫人在想些什么,人消失了这么久,十有八九是活不了了,夫人也不想着想给姑爷立一个衣冠冢,让姑爷的魂魄有安息之地,反而是执着于什么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坚决不相信人是死了。”
“要不是知道姑爷是夫人亲生的,我都要怀疑,夫人是不是故意的,就是想要让姑爷魂飞魄散,不得安宁了呢。”
“什么叫做衣冠冢?”另外一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衣冠冢,就开口问道。
“对了,我都忘记了,你是前年才到祝府做事的,不知道这些事情也正常。”
对方一拍脑门,恍然大悟的说道。
“衣冠冢是边关盛行的葬礼,听说是上了战场的人,死了之后都不一定能够找到尸体,但是人确实是死了,总不能不安葬,让人魂飞魄散吧?”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开始有了衣冠冢这种埋葬方式。”
“在放死人的棺材里放死者曾经穿过衣服代替尸体,将衣服和棺材一起埋了,就当做是给人做了坟,这就是边关盛行的衣冠冢了。”
“当然了,棺材是有钱人家的奢侈玩意,穷苦人家,一般也就是用破草席一包裹埋了也就完事。”
对方详细的和另外一人说了什么是衣冠冢,引来了对方的好奇,“边关的事情你怎么知道?难不成你去过?”
“那种穷的要死的地方,我怎么可能会去?”
对方嫌弃的摆摆手,赶紧解释清楚,“我很久以前就在祝府做事了,这些事情,都是听府里的主子们闲聊的时候说起记住的。”
“你知道的可真多。”另一个人羡慕的说道。
“哎,你也就是晚到祝府几年,你要是早几年进入祝府的话,你自然也会知道的。”
对方虽然被对方的眼神看的有些欢喜,但是嘴里还是说这谦虚的话,只不过脸上的笑意是半点都没有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