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我懂。”
林老夫人看云清芷答应了,连忙说道,免得等会云清芷反悔了。
“我保证,必定会教导好文氏,在她改好之前,绝对不会让她出现在你的眼前,免得又冲撞了你。”
“如此,甚好!”
这一次,云清芷落落大方的答应下来了。
这本来就是文氏欠她的,见到她就绕道走,不也会理所应当吗?
至于文氏回来之后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被气个半死,这件事,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了。
谈完了这件事,两家人就分道扬镳,云清芷和自己的家人回了家,唯有林老夫人,看着晋王府远去的马车,久久才沉重的开口说道。
“晋王养的这个女儿,当真是一个好能耐的。”
连晋王和晋王妃都没有先一步察觉到她的用意,云清芷却一样看破,单凭这一旦,云清芷就不简单。
以前她喊着云清芷被博雅耍的团团转,不管什么时候都要粘着林博雅,还以为云清芷就是一个傻的,看不破博雅那浅薄的算计。
如今看来,也不知道是谁糊弄了谁?
到底是他们家的博雅将人耍的团团转,还是云清芷技高一筹,看破不说破,将计就计,欺骗了所有人?
林老夫人忽然觉得,她有些看不透云清芷了。
“娘,你在说什么呢?”
林正清扶着自己的娘往自家的马车走去,“清芷不是一直以来都挺好的吗?你怎么到了今日才发现了。”
“哎......”
林老夫人看着到现在都没有发现什么的傻儿子,忽然就觉得一阵心累。
活到这把岁数了,居然还不如一个小女孩子来的通透,这一大把年纪,都活到了狗身上去了。
林老夫人身上的叹了一口气之后,却没有告诉林正清什么。
不是她不愿意说,而是她权衡再三之后,觉得还是不说为好。
她儿子傻归傻,但是她孙子聪明,将来云清芷要是嫁到了林府来,博雅自然是降得住。
但是云清芷聪明,要是一切都只是算计的话,怕是糊弄不住一个云清芷,那么,林正清的傻和憨,或许,就是能够留着云清芷一直在晋王府的最好助力。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
她老了,活不了几年,活着的时候为了林府算计了一切,她要是掺和进去的话,到时候手惹恼了云清芷,等她死后,林家怕是承受不住晋王府的怒火。
既然如此,那倒不如趁着一切都还没有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她就在一旁看着,只要不出了大差错,剩下的就顺其自然吧。
文氏回来之后,她得好好地警告她,万万不能再像前段时间那样,将人给得罪透了。
荣安卉的事情,云清芷心中本就有了芥蒂,要是文氏再来插上一手的话,到时候,林家就真的得不到晋王府这个助力了。
“正清---”
“娘,有什么事?”
林正清忽然听到了自己的娘喊他,连忙问一问是有什么事情。
“文氏回来之后,你可别再给我三言两语就让她给哄了过去,”林老夫人也是知道自己儿子耳根子软的毛病的,就直接想和林正清说清楚了,“晋王府现在如日中天,那云世子,我看着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晋王府还有晋老王妃坐镇,可以说,现在的晋王府,在这京城之中,想要找到和晋王府相比的,屈指可数。”
“你也知道云清芷是一个好的,这么好的姑娘,自然是一家女百家求,你那妻子是一个什么德行,我想你自己心里也清楚,自己出身本就低贱,居然还看不到云清芷,她想什么呢?”
“觉得博雅配上皇室公主都不为过?她可不看看有她这样的母亲,有哪一位公主愿意下嫁?”
“公主下嫁,终究与我们有着君臣之别,甚至是为了不让圣上觉得我等有二心,到时候,博雅在仕途上就不能大展身手,我们林家的未来,岂不是就要摆在你我的手上?”
“林正清,你要是知晓这件事情的轻重,不想成为林家的罪人,死后下了地狱,无法对列祖列宗交代,你就给我收起你那耳根子软的毛病!!!”
说道最后,林老夫人也是动了真格的,只见她睁大了眼睛,炯炯有神的双眼一瞬不瞬的看着林正清,让他自己好好地想清楚。
“儿子明白。”
听了母亲的一番话,林正清心里也是颇有感触的。
都说贫贱夫妻百事哀,但是,就算不是贫贱夫妻,门不当户不对,爱到浓情蜜意,非卿不娶的时候,自然是对这个人欢喜的不得了,非他不可。
可等到两个人真的在一起之后,曾经所有的没有的幻想,在接触到了正式的一切之后,瞬间崩塌。
年轻时他爱文氏的容貌娇弱,性格娇俏,犹如菟丝花一般依附着他,让他觉得自己的保护欲爆棚,光是看着文氏,都会对她升起怜香惜玉的想法。
可在一起之后,他发现实际上并不是她以为的那么的柔弱无辜,相反,文氏看着温柔,但是实际上却有着极大的贪欲。
他到现在还记得,母亲在他硬是要娶文氏进门,甚至是为了逼她同意这门亲事的时候,他甚至是和文氏生米煮成熟饭,珠胎暗结,逼得母亲不得不同意这一门亲事。
母亲虽然是不喜欢文氏,但是该给文氏的,一样不少。
文氏刚嫁进来不到半月,母亲就将家里的管家权交给了文氏,一个月之后,母亲将他叫到了她的院子里,让他自己好好地看一看,文氏到底是如何管家的。
他至今都没有忘记,当他看到文氏管家的一个月里,账目上的银子足足少了五百两的时候,那时候的心情,到底是有觉得绝望,甚至是整个人沐浴在了阳光之下,都觉得遍体生寒。
他不明白,母亲就只有他一个儿子,将来这一切必定是他们夫妇二人的,文氏为何要这般做?
五百两银子不算多,但也不算少数,文氏嫁进来时的嫁妆,还不到她偷偷昧下的银子的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