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秦风足足花了三天时间,把整个恩山地形全部探明,并且记录在册,这才带领众将士,继续深入。
而在这段时间,暗武卫一直在监视着乌赫黎的动向。
为了安全起见,虽然不敢靠近侦察,但只需要根据外围的活动迹象,就可以判断出,乌赫黎有没有进入祁连山。
毕竟数百人,想要抹除所有痕迹,根本不现实。
几乎是秦风刚刚深入,暗武卫就跑来汇报。
“王爷,乌赫黎已经率领手下,朝着祁连山而去。”
不出秦风所料,乌赫黎的头脑极为清晰,能避战就避战,毕竟南境豪族只给了他几百人,打光了想要再补充,可就难上加难。
况且,祁连山和姑苏城之间的所有区域,都已经被锦衣卫盯死了。
无论是乌赫黎出山,还是南境豪族派出人手,都需要绕远,否则就可能遭到秦风麾下大军的围歼。
反观秦风,由于背靠前线阵地,补充兵源极为便利。
当队伍到达恩山与祁连山的交界处时,果然发现了乌赫黎曾短暂驻扎过的痕迹。
赵玉龙仔细观察后,沉声道:“乌赫黎走的时间不长。”
“之前咱们刚进山时,就扑了个空,只晚了一个时辰。”
“而这次,乌赫黎仗着对地形的了解,又是让咱们只晚了一步,分明是在故意戏弄我们。”
“不如直接派天机营卫士,先行追击,拖住乌赫黎后,大部队在追击过去,一鼓作气消灭之,然后再按部就班地探查祁连山的地形。”
赵玉龙的提议,倒也是一个好法子,但是付出的代价,会有所上升。
“祁连山地形复杂,而天机营卫士又对此地相对陌生,贸然追击,恐怕会有遭到埋伏的风险。”
“乌赫黎只管在前面挑衅,不予理会就是。”
“只需要派暗武卫一直盯着他们的动向即可,他之所以有恃无恐,还不是因为在祁连山里事先准备了物资?”
“当到达物资储备点时,就不可能撤退的如此潇洒了。”
听到秦风这话,赵玉龙这才冷静下来。
无论是之前在山脚,还是此时到达祁连山地界,乌赫黎一直在故意挑衅,其目的,无外乎是扰乱秦风的思绪,最终令其放弃追击,已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标。
但是只要秦风继续按部就班地追下去,当乌赫黎到达物资储备点时,就无法再轻而易举的舍弃营地撤退。
毕竟马匹无法进入山中,而乌赫黎身边又没有驴和苦力民夫,因此转运物资就成了个大麻烦。
赵玉龙终于明白,乌赫黎越是挑衅,就越是证明,他快要无路可退了。
赵玉龙看秦风的眼神,不由流露出一抹叹服。
“秦兄,你早就看出乌赫黎的计策了?”
秦风耸了耸肩,不以为然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乌赫黎在恩山只不过是临时驻扎而已,舍弃那些简易营地,自然毫无心理负担。”
“但是只要咱们不紧不慢地咬在他身后,随着身上的物资耗尽,他就只能前往物资储备点。”
“只要暗武卫确定了物资储备点的位置,咱们就可以直接杀过去。”
“乌赫黎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留下来死战,守护物资,要么只能携带少量物资,放弃物资储备点,继续往深山里逃。”
“前者,正中玉龙兄的下怀,可速战速决。后者,则是慢性自杀,没有物资,想要在祁连山里活下去,谈何容易?”
听到秦风这番解释,赵玉龙更加佩服了。
他这个将门出身的子弟,与秦风相比,竟显得如此稚嫩。
尤其是秦风那变化多端的战术,以及可以针对战场环境,随时进行变通的作战理念,都令赵玉龙深深叹服,只要跟随在秦风身边,仿佛每一天都有所成长。
就在这时,赵振海突然补了一嘴。
“万一乌赫黎在祁连山内的物资储备点不止一处,该如何是好?”
秦风背着手,不急不缓地往前走,随口回答:“赵振海,你要学会变通,严谨固然是好事,但若是太过一板一眼,就很容易遭到对方针对。”
“暗武卫都是顶级斥候,只要他们盯死了乌赫黎,乌赫黎想要甩掉他们,谈何容易?”
“乌赫黎必然准备了好几个物资储备点,我们只需要,故技重施,一个一个拔掉即可。”
一旁的赵玉龙,现学现卖,主动分析起来。
“随着越来越深入,乌赫黎的处境也会越来越艰难。”
“毕竟距离山外太远,想要出山,已经困难重重。”
秦风毫不吝啬对于赵玉龙的赞赏,这话算是说到了点子上,乌赫黎不是想要进山躲避吗?那秦风就随他的意,无论是战是和,都要把这厮尽可能地往祁连山的深处驱赶。
在此期间,秦风既可以了解祁连山的地形,又能追缉乌赫黎,可谓是一箭双雕。
反正秦风不着急,他们携带的物资,足够在祁连山内生活一个月。
而且还可以,以战养战,以乌赫黎的物资储备点,补给自身。
秦风等人,按照计划,慢条斯理,步步为营地追击着乌赫黎。
不出所料,短短两天后,暗武卫就回报,已经确定了乌赫黎的一处物资储备点。
此地位于一处山坳里,左右两侧是陡峭的岩壁,中间有一条幽径,幽径两侧债中间宽。
乌赫黎的物资储备点,就在幽径峡谷中间。
“王爷,乌赫黎的物资储备点里,除了各种物资之外……还有不少尸体。”
“初步推测,都是当初运送物资的苦力民夫。”
“物资进山后,就被乌赫黎派人就地杀了,避免物资储备点泄露。”
不意外!
以秦风对乌赫黎的了解,这厮虽然还保留一点人性,不愿对妇孺下黑手,但是对待男丁,那可是没有半点心慈手软。
难道男人就该死?在秦风看来,杀就是杀,不分男女老幼。
乌赫黎所谓的“仁慈”,实则虚伪至极,只不过是他毫无意义的自我心理安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