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一直跪在地上的周逸柯脸色已经十分不好了,这两个人都当没有看见他一样,故意让他跪在这里顿时就火冒三丈,作势就要起来。
“我让你起来了吗?”君墨冰冷的眼神立刻扫了过去,声音也如淬了冰碴一般十分冷清。
周逸柯刚要抬起的腿立刻又放了回去,没好气的抬头质问道:“熠王,不知我如何得罪你了?”
“见到本王下跪不是应该的?”君墨轻嗤一声,低头把玩着腰间的平安扣,眼中很是欢喜。
这话噎得周逸柯一口气差一点没有上来,立刻咬着牙低吼道:“那王爷,我是不是应该起来了?”
“不能,本王觉得你跪着挺好的!”
“君墨!你别太过分!”周逸柯激动的连敬语都用不上了,直接对君墨直呼其名。
这时候不等君墨开口,一旁的容川直接拔刀冷言道:“大胆!敢直呼王爷的名字,找死!”
说着,就要挥刀砍过去。
周逸柯见容川这个狗东西竟然直接拔刀相向,攥着扇子的右手已经控制不住了。心中也在赌君墨一定会出言阻拦。
就连一旁的林晚棠都觉得这是君墨和容川二人一个在唱红脸,一个在唱白脸。
可是就在刀子马上就要落在周逸柯的脑袋上的时候,君墨却一点开口阻拦的欲望都没有,反而兴致勃勃的看着这场热闹。
周逸柯出于本能,终于在锋利的刀刃落下的时候,瞬间挥起右手,迅速打开扇子,施展内劲挡住了,随即一个旋转起身。
见容川丝毫没有放弃进攻的意思,周逸柯被逼无奈下只能出手应对,本来一只在周逸柯手上作为风雅之物的扇子,此刻却成了伤人的利器。
看似用纸面制作的扇面,却连容川手上的利刃都没有办法刺穿,扇子的前面也伸出了几个尖尖的头。
擦过剑刃的时候当即就火光四射,而且更出人意料的是,一向在众人面前一个花花公子形象的周逸柯武功竟然和容川不相上下。
在两个人拉开距离的时候,容川忽然轻笑了一声,立刻收起了剑,规规矩矩的站在君墨的身侧。
周逸柯这时候也知道自己是上当了,气闷的收起扇子,眯着眼睛嘲讽道:“熠王好计谋!”
“比不上周公子韬光养晦!”君墨微微抬眸,两个人视线相撞,无形之间火光四射。
但是最后还是周逸柯败下阵来,负气的问道:“所以,你故意激怒我?”
“倒也不是,只是单纯的看你不顺眼不想让你起来而已,只不过这意料之外的收获,确实让人惊喜。”
君墨的话可谓是杀人诛心,合着最后都是周逸柯一厢情愿了,人家压根就没有想试探,偏偏自己耐不住性子暴露了一身的功力。
让自己苦苦蛰伏了这么多年的辛苦全都白费了,当即就觉得胸口气血翻涌,双眼猩红的盯着君墨。
林晚棠也没有想到这周逸柯隐藏的够深,更好奇君墨是何时知道的。
还没有等她想出个一二三,君墨便又缓缓出声道:“周逸柯,你要记住,这天下是我君家的,你不过是某个人身边的一条狗而已,别把自己太当一回事儿!”
“呵,是吗?熠王就如此肯定能守住这天下吗?”周逸柯听着如此嘲讽的话,心中反倒是没有什么火气了,直接出言回怼了过去。
“所以,你这般有恃无恐,真的是觉得本王一点办法都没有吗?”说着,君墨周身的气势大开,身上的威压更是让人喘不过气来。
君墨本就是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且手段狠辣也是许久没有人和他如此说话了。再加上近日在林晚棠的身边,有意的收敛。
就是一旁的容川刚开始都楞了一下才缓缓适应过来。心中也是暗暗想着:这才是他主子真正的面目!
周逸柯心中也是一寒,是他太放肆了,忘记了熠王原本的性子。
可事已至此,话都已经挑明了,他就不信熠王真的有什么办法对付他,所以也鼓起勇气,上前一步笑道:“那本公子倒是想看看熠王到底会如何对付我?!”
“渍。”君墨低头轻笑了一声,在抬眸之际,身形一闪,顺手拔起容川身侧的佩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周逸柯攻去。
周逸柯也没有想到他能二话不说直接动手,一个躲闪不急,右手的手腕处就出现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右手上的扇子也掉在了地上,血腥味瞬间充斥着屋子里每个人的呼吸间,让人不禁皱起了眉毛。
本以为君墨只是给周逸柯一个教训,但是却见他并未停手,转身之际,手上的剑让君墨使得是出神入化。
速度更是如闪电般,让人看不清招式。只能听到周逸柯歇斯底里的嘶吼声。
待周逸柯浑身像血葫芦一般倒在地上的时候,君墨才收起手上的剑,直接扔给容川,长剑直接入鞘,十分霸气!
躺在地上的周逸柯口吐鲜血,虚弱的威胁道:“君墨,我父亲,一定不会放过你!”
“是吗?那就劳烦周公子回去通禀你的父亲,说本王等着他的报复!”君墨动作优雅的用手帕擦拭着双手,话落之时,帕子正好扔到了周逸柯的脸上,可谓是羞辱至极。
偏偏君墨还坐在椅子上笑意吟吟的吩咐道:“容川,派人把周公子送回京城的周府,就说周逸柯对本王大不敬,本王看在周老的面子上放周逸柯一马,若是有任何意见,随时来找本王!”
“是,主子!”容川双手抱拳领命,熟练的拎起周逸柯,躲避着宾客的视线,快速的从后门出去了。
这热闹看的林晚棠是津津有味,觉得君墨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伤人筋骨,给人致命的一击,着实是有一点点的霸气了。
这时候君墨也转头看着她十分抱歉的开口说道:“棠棠,在你酒楼开张之际见了血,是我思虑不周了。”
“无妨,见血生财!”她轻笑了一声,之后从柜子里拿出来几包药粉,缓缓起身,洒在了屋子里有血迹的地方。
过了没一会儿,血腥味全都消失不见了,林晚棠的眉头才舒展开。
一旁的君墨见到她的举动也是低头失笑。他的棠棠就是与寻常的女子不同,不仅没有惧怕他,对他生厌,反而帮他收拾残局,果真是他心尖上的女子!
见君墨一直盯着她看,还以为是觉得她手上的药粉很好用呢,所以就转头大方的说道:“若是你喜欢这个药粉,过几日我送你一些。”
这都是她以前闲暇的时候研究出来的,杀人越货什么的必须准备好这些东西。
若不然弄得浑身都是血腥味,是多怕别人不知道他刚刚杀完人。
君墨本来也没有想要,但是见她主动开口了,便点头答应了。
虽然两个人看似正常的交流,但是对于屋子里捆着等着发落的六个人就不是什么正常的谈话了。
尤其是被容川抓回来的两个人,当时都吓尿了,哭的是鼻涕一把泪一把,趴在地上都直不起身子了。
君墨见此,不耐烦的询问的道:“这几人到底如何处置?”
“周逸柯带来那四人一会儿你带走吧,我也没有什么用处,至于这两个人,我可得好好招待啊。”林晚棠说着就上前几步,把两个人嘴上的布扯了下来。
那两个人能说话后,立刻跪在地上磕着头抽泣着求饶道:“我们错了,再也不敢了,都是那个周公子的主意,我们也是被逼的。”
两个人一边哭着求饶,一边磕着头,脑袋都已经磕得血流不止了,都不敢停下来,就怕一停下来,就落得和那个周公子一样的结局。
林晚棠见此也没有阻拦,双手环胸笑着说道:“这句话,我在你们的口中听了好多遍,日后我都不想在听到了。”
“那么,让一个人永远闭嘴,只有死人能做到,你们自己说是不是啊?冯吴氏,周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