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父亲。”谢如萱乖巧的点点头,随后就从房间内退了出去。
只不过在关好门离开的那一刻,抬起的脚又收回了,扭头看向屋内,眉头紧锁,好一会儿,才从谢松青的院子离开。
而就在谢如萱离开不久后,原本躺在床上休息的谢松青也猛然睁开眼睛,随即穿好衣服,匆匆的出府了。
还是和上次一样,七拐八拐的走到了一处荒院,一进去,就听一道清冽的声音幽幽的说道:“你来迟了!”
慵懒的语气没有任何的威慑力,可却让谢松青低下头,双手抱拳慎重的回答道:“出来时遇到点麻烦,下次不会了。”
“麻烦?恐怕谢三爷的麻烦不止这一点吧。”站在窗前背对着谢松青的男子负手而立,一身洁白的裘衣在皎洁的月色下照耀的格外清冷。
谢松青自然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随即单膝跪在地上保证道:“最多四日,谢府的掌权人定会是我!”
“谢三爷莫不是在拿我当傻子?”说话时,那男子微微侧头,尽管让人看不清长相,可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却让人神色一凛。
一旁的一位老者也走上前冷声道:“让你解决了谢老将军,你非但失手了,还让他把熠王找来了!现在连一个小小的谢如文你都除不掉,要你何用?!”
谢松青咬紧牙关,脸色铁青的压着心中的火气说道:“要不是你们非要让我下毒,按照我的计划,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你们的毒不是号称无人能解吗?!最后不还是被人家给接触了?”
“你……!”
“闫叔!”那老者话还没说完,站在窗口的男子便出言呵斥了一声,那老者当即就消了气焰。
紧接着,谢松青也缓缓起身,冷着脸说道:“我今日来是想告诉你们,谢如文手里的东西要是出现在熠王的手上,咱们谁也活不了!别忘了,我们此时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渍渍,谢三爷的话说得对也不对!虽然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但是,先死的一定会是你,我们死不死,你可说了不算!”站在窗边的男子终于回过头,视线冰冷的落在谢松青的身上。
只见他戴着一个狐狸面具,只能看到一双眼睛,只不过这双眼睛不敢让人直视,静默的让人心悸,此时眼中寒光凌厉,更是让人畏惧。
但谢松青却轻笑了一声,眸光盛怒道:“我死不死不要紧但是你们的计划也别想成功,今日谢如文去了军营,定是找君墨去了,若是二人联手,别说珺国,就是玉龙关,你们都得不到!”
他太知道谢如文的能耐了,也太了解熠王的聪明了。单是一个谢如文,他找了多年的把柄都没有找到,更别提熠王若是与之携手,那这玉龙关可真的每天他立足之地了!
听着谢松青这么说,那老者眉头也是一簇,这二人的威胁确实是大一些,随即也回头看向了那位公子。
屋内忽然一片寂静,只能听到冷风凛凛作响,火盆里火焰劈了啪啦的燃着,几人都没有开口说话,但视线无一不注视着那个公子。
好一会儿,才听到那人开口问道:“确定二人碰面了吗!”
“确定,而且晚上的时候谢如文出去了一趟,恐怕明日便会有所行动。”谢松青得到消息后便惴惴不安,又想到今晚的约定,思虑了好久才打算告知的。
“那你……”
话还没说完,谢松青便直接摇头打断道:“我现在不能有任何的行动,那老头子并没有对我放松警惕。所以只能你们亲自动手了!”
听着他的话,那公子轻笑了一声,之后漫不经心的说道:“你想让本公子的人去当打手?”
“公子说的莫要那么难听,互相帮助罢了!”谢松青冷哼了一声,若不是他现在不能轻举妄动,何至于对如此后辈卑躬屈膝的!
最终,那公子看了眼谢松青,冷声道:“我帮你除掉谢如文,你要动手除掉谢老将军,而且四日后,无论如何,我要你拖住熠王!”
“四日后?!”谢松青眉头一皱,不明白为何定在了这个日子。
“怎么?”那公子见他对这个日子这么敏感,以为是泄露了什么信息,顿时警惕了起来。
然而谢松青却摇摇头,轻声解释道:“我若是想解决老头子,也要在四日后最后一次行针之时才可以,或许我们两个的行动可以同时进行!”
“那好啊,就看熠王要去哪一边了!”那公子眸光一亮,忽然染了几分兴致,无比的期待。
谢松青可不想理会这喜怒无常之人,走之前还不放心的叮嘱道:“谢如文的命你们要是拿不下,一切免谈!”说着,转身就离开了,身形移动的特别快。
待人走了后,闫老才走上前轻声道:“公子,那我们何时派人去处理谢如文?!”
“现在便去,只要谢如文出府,本公子便要他的性命!”这个谢如文屡次坏他好事儿,而且这些年收敛的证据实在多了一些,若不是以前他派出去的杀手全都行刺失败了,想必谢如文也不会成长到如此地步!
“是,老奴这就去准备。”说着,转身就离开了,速度比谢松青离开的还快。
而那公子也随之离开,临走时还吩咐屋内的几个侍卫把痕迹都清理干净。
这一切,所有人还都不知道,谢府更是在后半夜神不知鬼不觉的来了很多埋伏之人,只为了谢如文落网。
这夜,安静且漫长。
待太阳缓缓升起之时,所有人都缓缓睁开了眼睛。
屋内,
君墨搂着林晚棠的细腰亲昵的说道:“若是不想起便晚些在去给谢老将军还有谢松青行针,反正二人此时也需要静养。”
这段时间他就发现林晚棠比以前更嗜睡了,只不过没往怀孕这方面想,现如今知道她怀孕了,这才想起来。
林晚棠摇摇头,闭着眼睛轻声嘀咕道:“不行,谢松青的伤势其实并没有那么严重,还有些奇怪的地方,今天我要在去看看。”
“可是……”
“放心啦,我没事儿,只不过外面实在太冷了,不愿意动弹而已。”林晚棠睁开眼睛微微抬起头看着君墨抿嘴一笑。
其实她有内力护体按理来说不至于这么冷,可是这边关的风着实有些硬,吹的她脸都疼,所以实在不想出去。
君墨摸了摸她的脸蛋,心疼的说道:“辛苦我家夫人了。”他想着今日无事的时候应该去逛一逛,为她挑选一些礼物以表歉意。
林晚棠拍了拍他的手,起身道:“快起来吧,你今日可是赖床了。”若是每日,君墨早早的就走了。
谁知君墨却笑嘻嘻的说道:“日后我日日陪你赖床,晚上也早些回来,不会把你一人扔在谢家那么久的。”
“嗯,这还差不多。”林晚棠瘪瘪嘴,之后起身就往床下走,君墨也随之起来了。
还大喊道:“南絮,进来伺候王妃。”
站在门口的南絮连忙进屋,在一旁侍候着。
同一时间,谢如文也起来了,本来打算现在就去熠王的院子,把这些东西都拿过去。
可是又怕谢府的人现在都盯着他,况且王爷也与他昨日约好了,所以,思来想去,还是去军营比较稳妥,重要的是,他今日去军营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去。
所以吃完了早饭,他就在屋内等着出去的时机了。
不知过了多久,谢如芷走进屋里,轻声说道:“王妃刚刚去三爷那里施针,想必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人去通禀,哥,你现在离开吧。”
“若是有事儿就去找王妃,你自己在谢府小心些。”谢如文拍了拍她的肩膀不放心的叮嘱着。
谢如芷点点头,无奈的说道:“哥,你就不用担心了。快走吧。一会儿我便去王妃那里坐坐,正好好几日没去见王妃了。”
“好。”谢如文微微一笑,这才转身离开,只不过在转身之际,脸上的小脸消失不见了。
不知为何,他从今日早上起来,他这眼皮就一直跳,心里的慌慌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或许今日他会有危险,可是无论如何,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人愿意为他父亲出头,他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所以,他尽管知道外面有危险,也会毅然决然的离开。
只不过走了没几步又转身回屋悄悄的与谢如芷交代了一些事情,这才面带笑容的离开了。
而谢如芷面色忧愁,叠放在小腹的双手紧紧攥在一起,叹口气吩咐道:“珠儿,去盯着三爷的院子,只要王妃出来就回来禀告我。”
“是。”珠儿虽然不知道她主子在做什么,但是看着她主子这副样子就知道一定不是小事儿,要不然不可能愁眉不展的,所以二话不说,直接跑了出去。
而此时,林晚棠正在给谢松青号脉,一旁还站着叶秋欣直勾勾的盯着林晚棠。
“三爷,你貌似没有听我的话啊?”林晚棠皱着眉有些不悦的开口。
叶秋欣连忙着急的开口问道:“可是松青的身体出了问题?还是毒解不了了?!”
看着叶秋欣这副着急的样子,林晚棠眸光闪了闪,随即摇头说道:“夫人想多了,只不过谢三爷的身体需要静养,可是脉象却显示王爷气血亏得很,莫不是伤口又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