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了这个心眼就行,就算你结婚了,你最在意的也还要是你自己!”田甜看着沈玲玲趴在炕上不停揉腰的动作,叹了一口气。
“你在我这儿休息一会儿吧,中午我做饭,顺便把你的份也给你做了,中午就在我家里吃一顿,别回去了。省的来回折腾你这个腰,做饭烧火还得弯腰,你就在我这屋歇着吧!”
“那怎么好意思啊?现在挨家挨户的粮食也都不多,去年秋收分的粮,现在也都吃的差不多了,你家里的估计也不咋够吃吧?我还是回家去做吧!而且中午方思文也是要吃饭的,我得回去做饭给他吃。”说完,沈玲玲支着炕就要坐起来。
“你可消停些吧!”田甜又把沈玲玲给按了下去,“我现在每个月也发工资和粮票,自然数目可能不多,但是请你吃一顿饭也是绰绰有余的。”田甜又一巴掌把沈玲玲给按了下去。
她昨天回来的时候兜里也揣了不少粮票,家里面要是没有粮食了,就可以直接拿着粮票去粮站换粮食。
沈玲玲腰疼的实在是受不了,听到田甜这个话也就不说什么了,乖乖的顺着田甜的力道重新趴回到了炕上。
田甜说完这话就出去做饭去了。
沈玲玲看田甜走了,抬手拿下了放在桌子上面的课本,翻看了一下。
课本里面写的满满当当的,还有好多地方用红笔标注了下来。
沈玲玲好歹也上了几年学,课本上的那些字,她大多都能认得,但是好多符号,她看不明白,就连里面田甜做对的题,她自己看也看不懂。
沈玲玲有些泄气的把书合上,放到了一边。
她把头埋到了臂弯里边,她之前一直很想和方思文呆在一起,但是现在真的和方思文在一起了,又很怀念她们姐妹三个在一起的场景,那个时候她们之间从来不会说没有话可以聊的,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跟现在是完全不一样的。
沈玲玲难得有一段时间要休息,再加上昨天的事情也都解决好了,也不用提心吊胆的了,躺在甜甜屋子里面,热乎乎的炕头上边,沈玲玲慢慢的趴着睡着了。
田甜把饭菜都做好之后,想着把饭菜端到屋子里面让沈玲玲吃饭,结果进来发现沈玲玲睡着了,她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关了门。
然后田甜把饭菜放到锅里面继续温着,然后拿着早就装好的饭菜,去地里面儿送给田老太他们。
回家的时候路过了知青点儿,田甜还不忘上知青点儿外头,喊了一嗓子,告诉方思文,今天中午沈玲玲不做饭给他送过来了,让方思文中午就跟着大队其他的知青一起吃饭。
回来的时候沈玲玲还继续睡着,田甜就自己静悄悄的吃完饭,又把从地里拿回来的碗筷全都洗了,准备回屋里面学习。
结果一进屋发现沈玲玲醒了,沈玲玲没想到自己睡了这么长时间,着急忙慌的要起来,结果又扯着腰,痛的叫了一声。
“你别着急,慢点儿!”田甜赶紧上手扶住了沈玲玲。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是不是已经都开工了呀?”沈玲玲着急的问道。
“没呢!现在还没开工呢,大家都在地里头吃饭,你也知道我们家顿顿饭都吃得早,你现在起床吃饭,收拾收拾,还来得及去地里边。”田甜说道。
沈玲玲听了之后才松了一口气,吃完饭之后,就回家换了一身干活的衣服,去地里干活了。
田甜在家里边儿待了一个周末,星期天那天晚上,她就去知青点儿,把书拿回来回学校了。
接下来的日子,田甜每天晚上都趁着大家睡着了然后进壳里面偷偷的学习,在两个月内迅速的把书全都过了一遍,又查缺补漏的补足,提高了一些之前薄弱的知识点和题型。
而其他决定要参加高考的人这两个月也都学疯了,天天学的没日没夜的,尤其是知青点儿的那些人,田老太说知青点儿的那些人天天晚上点灯熬油的,一个个黑眼圈拉的老长这乍一看就像是被狐狸精吸了精气的书生似的。
等到了高考的前一个星期,上面统计高考的名额,并且大家都开始纷纷报名想要考的学校。
现在跟以后不同的是不是考试过后估分报学校,也不是出成绩之后再报,而是在考试之前,就按照你自己学习的程度,预估分数来填你要报考的学校。
说实话,田甜听到这个报考方式的时候也挺惊讶的,但是田甜也没觉得这个法子好到哪里。
这高考都荒废多少年了?有好多知青十年前就下乡了,这十年你别说考试了,就连书都没看过,也没有一套试卷正经的让大家做一做,
怎么会知道自己考试能考多少分。
田甜知道这个消息也愁的很,她倒是跟高中老师要了几套卷子做了做,成绩也挺好的,但是高考都荒废这么多年了,谁也不知道试卷的难度是多少,题型是什么样的,今年高考偏向出什么题,这个成绩还是不准确的。
不过好在志愿填报的前两天,顾昭特意送了一整套手抄的卷子过来,说是方思文家人从北京弄到的卷子,特意加急发电报发过来的。
“发电报发过来的?”田甜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上厚厚的一摞卷子,“这么多卷子,发电报要花多少钱啊?”
现在的电报价格特别贵,好像是一个字要三分钱,这一张卷子估计就好多钱了,更别提着好几张的卷子呢,这肯定是一笔天价。
“钱肯定花的是不少的,不过方思文他也没藏着,把这些卷子全都拿出来,让我们自己手抄了一份,做完之后估了一下自己的分数,我想着你也打算考大学,今天早上就特意把这卷子拿过来给你了。你也把这套卷子做一下,做完之后帮你批改,看得多少分了?”顾昭笑道。
“行啊!但是我们去哪儿做题啊?”田甜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