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以后陆尘那边来了电话,他拿了100万给孙家,同时也说了孙茜是为了警察得到线索才送命的,是英雄。
孙家父母痛苦万分,孙母几次哭晕了过去,好在家里还有个妹妹,今年大学刚刚毕业,陆尘答应让孙茜的妹妹直接去总公司上班,好好提拔。
老两口也不算是无依无靠。
这两个命案算是结了,但是事情还没有结束。
这个世界上做梦想要修仙的人可太多了,要死的人想要活,活着的人想要多活。
现在邋遢道士用自己的能力想办法把五狱已经成了两个,他可以再找人完成另外三个,邋遢道士就是要在自己身上积累足够多的因果运势,这样…
我想不明白他是如何修行的,野道士当年的说话办事儿足够离经叛道,他这个师侄看样子也挺离经叛道的。
甚至可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果有机会,我真想去野道士的道观看一看,看看他们是如何修行的。
我也回到了办公室,日复一日的在帮人看事儿,孙茜的头七到七七都是我一手筹办,如果说殡葬业分等级,那么孙茜的等级可以说是极尽奢华了。
任老的超度心经,还有千百的帝皇钱,金元宝大别墅,我买的都是任响手里最好的套餐。
孙茜父母知道我是做这个的以后对我多少有些芥蒂,在我办完孙茜丧事的所有事宜以后,孙茜父母直接拉黑了我所有的联系方式。
我也曾送过一些保养品,结果直接被当成了垃圾扔到了门外,并且他们也直接和我挑明,以后不要再过来打扰他们的生活。
说孙茜活着的时候经常提起我,说我多厉害,说我是个多好多好的人。
如今多半是我拖累了孙茜,才让她丧命的。
我对于他们对我的厌恶全盘收下。
这也得亏了穆警官,在大家都看到那诡异的事情以后,孙茜的死亡真相就被他们隐藏了下来,毕竟公之于众的事儿总不能说是被什么秘法所害。
这也就是孙茜父母不知道自己女儿是怎么死的,不然我可能最开始连门都进不去,到时候能尽心的地方就很有限了。
可我一直有一个事儿没想明白。
我当时应该如何做呢,如果我按照正常人的做法去举报那个姑娘,孙茜就不会死。
但是我没有。
可当时的因果确实与我无关,我们修行之人这种因果是不该沾的。
“又在想之前的事儿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苗凤舞,自从孙茜死了以后,就由苗凤舞顶了她的位置,做我的助理。
这段时间她也发展了几个愿意买她蚕蜕的有钱人,那些有钱人一听可以延续十年的寿命,那一个个都快把苗凤舞供上天了,她也顺便找了个关系,把苗乐仙扔进大学里上学去了。
一时间也算风光无量。
她看我在发呆有些无奈的说道:
“别想了,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孙茜的错,你们的做法都没问题,你说罗密欧和朱丽叶是怎么死的。”
我有点儿迷茫的看了一眼苗凤舞,这家伙说话都这么深奥了?
他们怎么死的…
“他俩…不是殉情了么,和梁山伯与祝英台似的。”
苗凤舞点了点头说道:
“朱丽叶先假装自尽,醒来以后发现罗密欧自尽了,后来又自尽了。但凡其中一个环节他们能发现真相,都有可能有情人终成眷属,可到最后就是两个人都死了。人生无常,可能哪怕你举报了那个姑娘,最后孙茜说不定也得死,她的命数就在那里,你何必庸人自扰?还是着眼以后吧,还有三条人命没出现呢。那道士不会善罢甘休的。”
看我没打岔,苗凤舞双手叉腰皱着眉,一脸生气的看着我。
“你一直这么颓废下去怎么行,最近帮人看事儿的劲头都没了,得亏是没什么要紧的事儿,不然说不定都得耽搁了。小白,白梓瞳!你振作一点啊。”
我深吸了一口气嗯了一声。
这段时间常九爷一直就在我的脖子上缠着,很少来打扰我,我不自觉的摸了摸常九爷的后背。
苗凤舞看我还是没什么精神,立刻看了一眼我脖颈上的白蛇,有些无奈的说道:
“这位仙家啊,你倒是说句话啊,小白都在这里颓废这么久了,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常九爷听到苗凤舞这么说,冷哼一声说道:
“说什么说,那姑娘自己找死你还能拦得住,你记住了!找死的人你救不回来,电视剧你没看过?一帮警察围堵坏人,都告诉其中一个警察说在附近等着,不要轻举妄动,那警察听么?自己进去以后不就被杀了?有些事情的发生你根本拦不住。还有社会新闻你不看?暴雨不让过桥洞,一个女的骑着电动车就往里面冲,多少人劝都没劝回来,然后不就死了么…”
“当初你不是没劝过那姑娘,从最开始你就没让她掺和,是她自己死活都要过来凑热闹,说是你可以拒绝她,但是你们朋友一场,正常交往谁会冷个脸?当初大包小裹的要和你去昆仑山,你能怎么办?骂她一顿把她扔下?道理都讲了她不听,你难过一两个星期可以了,这都两个月了,你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你都瘦了十多斤了,你干脆陪她去得了。行了,她也投胎去了,若是你想知道之前那个道士的事儿,你还是得找你奶奶打听。”
我被常九爷骂了这么一通也没生气,苗凤舞是能听懂常九爷说话的,失笑了一声。
“我也是好久没听您脖子上那位爷说过这么多话了。”
我嗯了一声。
是啊,日子还得过。
想了想九爷说得没错,我还是得了解一下野道士的背景,还有属于他们的那个小门派。
这么想着我拨通了奶奶的电话,奶奶接起电话以后笑着说道:
“这两个礼拜你都没给我打个电话了,也不知道想奶奶。”
“我当然是想您的…过两日我就回去看您,对了奶奶,我想问问关于当年教导我的那位道长的事儿。”
奶奶听到我提到野道士,停在那边半天没说话,我正想着要不要再开口的时候,她才道:
“你为什么突然要问这个。”
语气明显有些不高兴。
奶奶当年让我和野道士学的时候也是挺不乐意的,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候奶奶甚至都没给过那野道士什么好脸色。
但是还是把我交给了那个道士。
我抿抿嘴说道:
“最近见到了道长的师侄,那人有些奇怪,所以我想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