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被逼无奈,穆宁宁还是在宫中看了许久的画像…
“罢了,我急有什么用。”皇后坐在椅子上摆了摆手。
宫人上前将画像全部拿了下去。
穆宁宁趴在桌子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母后,我嫁过一次人,遭过一次罪,不想再嫁了。”
皇后抱着穆宁宁,鼻子一酸,从小到大,舍不得磕碰一点,有个风寒发热,她都吓得不行。
不过短短几个月,却遭了这么多的罪,她当母后的,心疼啊。
“好,不嫁,母后争取长命百岁,陪着我们家宁宁。”皇后说完摸了摸穆宁宁的头。
周皇坐在一旁喝茶,赵国如今九国之首,又有岳北萧这样能征善战的猛将。
今后怎么样,还不好说…
“宁宁,你这脖子怎么了?”皇后突然看到,穆宁宁脖颈上红了一小块。
穆宁宁一脸迷茫,她心里清楚,一定是岳北萧那个老混蛋,留了痕迹。
她身上更是触目惊心,幸亏是在古代,穿的多,不然…
皇后仔细看了看:“宁宁,你是公主,行为举止要得体,可不能干出有辱皇室的事情来。”这痕迹太熟悉了。
穆宁宁依旧是那副迷茫的表情看着皇后:“母后说什么呢,我就上个树,贪玩了些,怎么会有辱皇室呢?”
皇后点了点头,也许是她想多了,脖子上的痕迹也只不过是凑巧了。
“时辰不早了,宁宁就先回去了。”穆宁宁说到这里凑到皇后耳边小声道:“我主要是想上街玩一会。”
皇后笑着捏了捏穆宁宁的鼻子:“去吧,去吧。”
穆宁宁高兴的不得了,搂着皇后的脖颈,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母后最好了。”
周皇坐在一旁,咳嗽了两声:“怎么,母后好,父皇就不好了?”
穆宁宁走到周皇面前笑盈盈道:“父皇当然也好了,好的不得了的好。”说着她掌心朝上:“给银子,我要出去玩。”
周皇身上自然不可能带着银子,于是,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公公。
公公拿出银票递给穆宁宁:“宁公主您收好。”
穆宁宁拿着银票,高高兴兴地走了。
她都打算好了,吃喝玩乐后,买点小册子和画像回去,慢慢看。
不然在府上待着实在无聊。
岳北萧两脚踹不出一个屁来,她又不能跟林离玩,穆云煜整日花天酒地的,几乎看不到人影。
穆宁宁哼着歌,很难辨别她唱的是什么,因为,完全不在调上。
说她五音不全都好像是在夸她。
穆宁宁刚到宫门口,就看到一位穿着淡紫色长袍的男子。
“臣,参见公主。”说完男子低下头,将路让了出来。
周国的丞相楚良,少年登科,当初穆宁宁和亲,他是全力劝阻的,说是不能助长赵国。
所以穆宁宁对他的印象不算坏:“丞相不必多礼。”说着她向自家马车走去。
这个人,怎么说呢,如果形容一下,那就是月亮,看着温温柔柔的,实则清冷的要命。
楚良声音有些冷淡:“公主既已回周国,就不该与赵国的岳将军再有往来。”
穆宁宁停下脚步,不敢置信地转过头看向楚楚良,这件事,除了穆云煜和林离知道以外,再无他人,他是怎么知道的。
“丞相说的是。”穆宁宁不慌不忙道。
总不能人家说两句,她就直接露出马脚吧,也许只是无意间看到岳北萧,觉得他眼熟,诈她一下呢。
“臣曾经作为使臣,去过赵国,见过岳北萧。”楚良说完抬起一双清冷的眸子看向穆宁宁。
穆宁宁心里些紧张,她一脸迷茫地看着楚良:“丞相见过岳北萧,与我何干,我劝丞相一句,管好自己的事。”说完她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
楚良垂眸,眼尾带着一丝厌恶,他不是很喜这位公主,行为举止向来荒唐。
岳北萧是什么人,竟然敢把他带在身边,还带进了皇宫,若有一日,他想动手。
皇上和皇后岂不危险。
可这位被宠大的小公主完全没发现事情的严重性,她是太相信岳北萧了,还是觉得,自己有能力控制岳北萧?
杀人屠城,坑杀将士,没有岳北萧做不出来的。
她怎么敢的。
穆宁宁突然想起来什么,她掀开马车的帘子,看向楚良:“我劝丞相,不要多嘴才是,不然,我指不定会做出什么荒唐事来,到那时,丞相后悔也迟了。”
楚良眯缝着眼睛,好一个小公主,威胁到他头上来了。
穆宁宁其实很怕楚良进宫乱说话,她得快些回公主府,让岳北萧躲一躲,不然,父皇知道后,一定会搜府,若是将他搜出来就麻烦了。
她也没了玩的心思,直接回了公主府。
岳北萧不在府中。
她问了才知道,岳北萧在她走后没多久,就离开了。
穆宁宁看向躺在墙上晒太阳的林离:“你去找岳北萧,告诉他,丞相已经知道他来了。”
林离看了穆宁宁一眼,然后叹了口气:“小公主,不是我泼你冷水,岳北萧他不是个好人,他来周国,难道只是为了查清白衣女子的事情吗?”
穆宁宁坐在石椅上,她心里清楚,她是周国的公主,一直向着岳北萧说话,实属不该,但是,岳北萧不能出事啊。
“他是赵国的将军,若他刺杀皇上和皇后到时周国大乱,大皇子登基,与他来说,是件难得的好事。”林离说完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睛。
穆宁宁陷入了沉思,她不能太顾着任务了。
岳北萧回来正巧听到林离的话,他抿着薄唇,确实,若是没有穆宁宁,有这么好的机会,他一定会毫不犹豫下手。
但有穆宁宁在,他就不会动周皇。
岳北萧等了一会才进公主府,穆宁宁见他回来,脸色变了变,这可怎么办。
林离瞥了一眼,淡淡道:“他身上一股子脂粉气,指不定去那鬼混了。”
岳北萧皱眉,但也没开口。
他是去见杜文玉了,哪来的脂粉气。
穆宁宁站起身走到岳北萧身边,将他拉进书房。
岳北萧坐在椅子上,看着靠在书桌旁的穆宁宁:“我曾经说过,不会伤害你的家人。”
估计林离说的话,被他听见了。
“我虽然爱你,但也不能为了一个男人,弃父母安危不顾。”穆宁宁说完长长叹了口气。
岳北萧坐在椅子上,重复了一遍刚刚说过的话,他若想,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她反应过来。
穆宁宁走到岳北萧身边:“今后,不许你靠近皇城半步。”
岳北萧将穆宁宁抱在怀里,声音沉沉的:“依你。”他没这个心思,也就没什么好怕的。
穆宁宁手搭在岳北萧的肩膀上:“我是被你迷得昏了头了,什么事都敢做。”
岳北萧仰起头,吻住了穆宁宁樱红的唇,她既然信他,他就不会让她失望。
穆宁宁直接坐在了岳北萧的腿上:“我今日见到丞相了,他知道你跟在我的身边,不知会不会向父皇母后提起。”
“会,他是丞相,自然要为大局考虑。”岳北萧说完调整了一下姿势。
穆宁宁靠在岳北萧的肩膀上:“那你还能气定神闲的坐在这里不怕吗?”
“你父皇不会轻举妄动,因为他不知道我的目的,而且,你在我手里,他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后暗地里防着我,免得打草惊蛇。”岳北萧说完低下头看着穆宁宁。
穆宁宁觉得自己算是废了,自己看甄嬛传的时候就在想,如果她进去,能活几级。
现在看来,片头曲一过,她往地上一躺,就算出息了。
果然如岳北萧所说,楚良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他的事告诉了周皇。
周皇拧眉,当初就觉得宁宁身边跟着的男人,不一般,不像是普通的侍卫,不曾想竟然是岳北萧。
“公主有意护着他,若此时动手,怕是会伤着公主。”楚良说完皱眉。
她可以不管不顾,但身为周国的丞相,不能让公主出事,不然传出去,岂不成了笑话。
周皇叹了口气:“宁宁被朕惯坏了,事到如今,也只能派人盯着他了。”
“怪不得,三皇子选的公主府在林将军隔壁。”楚良说完看了周皇一眼。
他看不上大皇子,虽然他能力不错,但太爱表现,好大喜功,绝不是太子的首选。
他一开始觉得二皇子,文武双全,是个可辅佐的,可不知为何,他竟剃度出家了。
周皇笑了笑,没吭声,楚良竟然看上了穆云煜,那混蛋小子,怕是给他皇位,他也不肯坐。
皇后生的这两个,都是他心尖的一块肉,可惜,志不在此。
“有林将军在,皇上不必担心公主的安危,只不过要提防着点,免得公主带岳北萧进宫伤着皇上与皇后。”楚良说完拱了拱手。
周皇看着楚良,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朕记得,你尚未婚配。”
楚良抬起头看向周皇,清冷的面孔出现了一丝不解。
“你觉得,宁宁怎么样?”周皇想着,把宁宁嫁给丞相,是个不错的选择。
楚良忙跪下:“臣,无福消受。”
“你是觉得,朕的女儿,配不上你?”周皇的声音压了下去。
若是楚良肯,说不定能跟岳北萧较量一番,这样宁宁就可以一直留在周国了。
他也不必为此心烦了。
楚良沉默了片刻:“臣已过而立之年,如何配得上公主。”他比岳北萧还要年长几岁,若是娶了公主,那不成了笑话。
“你为何到如今还不肯娶亲?”周皇不解。
以他的才学相貌和地位,不至于到现在还独自一人,偌大的丞相府也没个管事的贤内助。
楚良低着头道:“缘分未到,不急。”
周皇看着楚良:“周国的风水不好?林大将军不娶妻,三皇子不娶妻,你也不娶妻,想等仙女下凡呢?”
楚良抿着唇,他就是觉得麻烦。
他读书时,家里说过几门亲事,不过都被他拒绝了,他没那个心思,就算娶妻也是相敬如宾,何苦害人家姑娘。
皇上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行了,退下吧,不过,朕劝你考虑考虑朕的小公主。”
楚良点了点头,不好继续拒绝。
至于娶公主...
刚刚那副维护岳北萧的模样,恨不得吃人,若是娶回家,不用干别的了。
周皇越看楚良越觉得可行,一个性子冷清,一个热情如火,主要是,他若肯,一定会有办法把宁宁留下来,省着他想办法了。
皇后是肯定不会让宁宁离开周国的,但岳北萧若执意带她走,也是麻烦事。
穆宁宁直到上床前还在担心,但见夜深了,宫里也没动静,她才放下心。
岳北萧躺在床上,搂着穆宁宁的腰:“不必担心。”
“你心真大,就不怕睡睡觉一把刀子落在脖子上了?”穆宁宁说完拍掉了岳北萧的手:“你别胡闹了,今日母后看到我脖子上的痕迹,吓死我了。”
岳北萧自然不会放弃:“不怕,没人伤的了我。”说着他解开带子。
穆宁宁瞪了岳北萧一眼:“就算干活的老牛,也有休息的时候,你不累,能不能让我休息休息啊?”
她真的好累啊,而且岳北萧的体型...
她都担心,床不结实。
岳北萧下了床,将穆宁宁抱了起来:“那就换个,不累的。”
“我呸,我这小身板要承受,你这么大个人,怎么换,我不累?”穆宁宁急了,她现在就是不想,她只想好好睡一觉,他怎么就不明白呢。
岳北萧将穆宁宁放在了桌子上。
穆宁宁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眼泪汪汪地看着岳北萧:“本来美好的第一次,就是在桌子上,被你糟蹋的。”
岳北萧看着穆宁宁,见她要哭了,于是将她抱了起来,重新放回到床上。
“睡吧。”说着岳北萧躺在床上,背对着穆宁宁。
穆宁宁抱着被子:“跟你,你就哄着我,说甜言蜜语,不跟了,就给我个后背,也不管我了。”
岳北萧转过身,将穆宁宁抱在怀里:“存心的?”
“才不是。”穆宁宁说着探了探:“你自己的问题,不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