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辈分变得太大,礼真嘴角抽了抽,庆幸自己没有在路上嘴贱的喊小师妹,他深深作揖。
“小师姑好!”
“啊,你好!”
姜汾连忙人扶了起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嘴角的笑容都裂开了。
作为长辈,她是不是该给礼物来着?
忍痛从腰间拽下来一个玉佩,小丫头笑得虚伪。
“第一次见面,师姑……”
“不用不用!”
礼真连忙拒绝,他都这么大的人了,哪能好意思从一个几岁的小姑娘那里拿东西。
可看清那块玉佩的具体模样时,礼真的动作一顿。
这是……真尊经常带在身上的那块灵宝?
化神真尊会用到的东西,价值可想而知,在某一刻,礼真十分想豁出这张老脸,把见面礼接了得了!
这小小的一块玉佩,比他的全部家当还多啊!
(?▽?)
“咳咳!他都筑基了,哪能要师妹你的见面礼,师妹自己拿着就好。”
天资绝顶,性格大方,还待同门友善,掌门对这个师妹是越看越满意了。
有了掌门的发话,姜汾十分“不情愿”地将玉佩收了回去,还不放心的问。
“真哒?”
掌门:“嗯嗯,他不缺这些。”
礼真:“……”
……
礼真一共拿了三块测灵石过来,每块石头能达到上限不一,姜汾一块块的试了过去,不出意外的,每一块都成了粉末。
掌门眼中的光亮也是越来越甚,虽然竭力的维持稳重,可熟悉之人都能看出他有多欢喜。
礼真已经被这紫色的光闪的眼睛都要瞎了,又听到自家师父道,“把库房最里面那块……”
“今天就到这里吧!”
闾丘阳云突然打断了掌门的话,“天色已晚,本座还要为这小丫头安排住处。”
掌门看着闾丘阳云的眼睛,激动的神色是一点点淡去,终于安静了下来。
是了,过犹不及。
这小丫头的天赋不止一个妖孽能形容的,只怕要将九州那些天才弟子都要踩在脚下。
可这小丫头年纪还小,若提前惹了那些老怪物的眼,为了铲除正元宗的未来,保不齐那些老怪物会做什么!
他们,要给她成长的空间。
“是了,天色晚了。”
掌门用灵气入耳,悄悄的道,“真尊,凤临阁的名额,我给师妹留一个。”
灵气入耳,是一道秘术,悄悄说话,只指定某一个人听。
凤临阁,是正元宗最顶尖的弟子培养所,非天才弟子不能入。
闾丘阳云点了点头,倒没拒绝。
修炼路上少不了资源,虽是过犹不及,却不代表着他希望小丫头忍气吞声。
姜汾有些奇怪的看着自家师父的动作,趴在自家师父的肩膀上,冲掌门挥了挥小手。
“掌门师兄再见。”
“唉,师妹再见呀~”
看着那个小小孩童被抱着走远,掌门心中的激荡仍然未平复下来。
不知为何,他突然很想看到小丫头长大后的样子。
也让外面那些自喻天才的老家伙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妖孽!
……
“师父,我的资质不能对外面说吗?”
闾丘阳云动作一顿,没想到小丫头如此敏锐。
“你的资质很好,所以掌门才会如此欢喜,可对咱们好,不代表对别人好。”
若这小丫头成长起来,必然是正元宗的一大支柱,旁人未必愿意看到这一幕。
姜汾轻轻地啊了一声,皱巴巴的苦着一张脸。
“那我以后,是不是要扮猪吃老虎呀?”
“扮猪吃老虎?倒是稀奇的话!你不愿意?”
姜汾的脸都抠成一个苦瓜了,她诚实地摇了摇头,“我不喜欢!”
依她看,人这一生就该花团锦簇,轰轰烈烈的才好。
若是有资本,却还让自己活的畏畏缩缩的,岂不憋屈?
她本以为闾丘阳云会皱眉,会生气,或者会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她忍一时之贵。
却没想到她这句话说出来之后,闾丘阳云先是微微一愣,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
他一向清冷,即便是欢喜也只是微微翘起嘴角,这样放肆的笑着,却像个意气少年。
“好!”
闾丘阳云笑得极为畅快,“不愧是本座的徒弟,像我!”
他一生骄傲,在同辈弟子中更是拔得头筹,从不落于人后。
他骄傲惯了,身为他的弟子,也该是骄傲的!
……
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闾丘阳云意味深长的道。
“小丫头,记住,你要守住这份骄傲!”
修仙者,修得便是着满腔的意气,若是都不能让自己快活了,那还修个什么仙?
被小丫头这番话说的快活极了,闾丘阳云心情甚佳,抱着小丫头就飞上了法器。
“走!师父带你去见人去!”
姜汾警惕的搂住自己的小腰包,“见谁?”
她就这么点私房钱,还是师父不久前给她的。
看清了小丫头的小动作,闾丘阳云又笑了起来,踩着法器飞的老快了。
“带你去抢大户!”
姜汾:???
大户不愧是大户,远远的就能看到一座仙气缭绕的山峰,山峰外面有一层透明的结界围绕着,上百只飞鹤在池边嬉戏,偶尔成群结队的在飞上一圈也是风景。
比起掌门所在的大殿,这里美的更像姜汾想象中的仙人居处。
奇怪的是,那层结界像摆着好看一样,两人坐在法器上轻而易举地穿了进去。
“十年了,你也知道回来?”
这道声音带着淡淡的慵懒,似乎是被主人用灵气传来的,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与声音一同到来的,还有成千上百朵各色的鲜花。
闾丘阳云又恢复了那一副清贵高雅,轻轻挥袖,鲜花散落成满天的花瓣。
“都几时了还未起?师父与我不在,便这样懈怠?”
“师兄~我不像你能做个甩手掌柜,一出去历练就是十年,我很累的好不好?”
踏过了一片花圃,二人终于站在了陆地上,姜汾这才看清说话者的样貌。
那是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俊美男子,眼如星,眉如月,他慵懒地躺在一张美人椅上,一头雪白的长发像月光一样的洒下。
眼皮微扬,似睡不睡。
姜汾突然想到一句诗,“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云景挑了挑眉头,若有兴致的看了过来。
他这是,被个小娃娃调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