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汾沉默的坐在桌子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以为师父只是去见了个故交。
她以为师父只是心血来潮想要锻炼自己。
原来在那一个月,他是出去打架了,就连把她关起来,也是担心万一有什么意外,可以好好保护好她?
她从来不知道师父默默的付出了这么多。
“啧!我就说我就说吧!你那师父看起来是座大冰山,果然还是个心狠手黑的。”
想到了上次他把自己叫出去发生的事情,却邪心中冷哼一声。
“师父一向宽和,是不是你太闹腾了?”
却邪气得跳脚,十分不可置信。
“主人,你怎么可以这样子!”
他才刚刚认了主人,还没有嫁进来做本命法器呢,主人就开始偏向自己的师父了!
还师父一向宽和?
那冻死人的死冰山哪里宽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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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邪委屈巴巴的,“主人你承认吧,你是不是外面有别的狗子了,却邪不可爱吗?却邪长的不好看吗,却邪的腹肌你不喜欢吗?”
“……请不要提起腹肌了谢谢!”
这把剑大概是从前憋了太久的缘故,好不容易学会说话了要一次性释放出来。
姜汾现在每天都被这个小话唠烦得要命,偏偏还不能不搭理。
她要是装作听不见的话,这家伙就要在你的心里讲黄段子,还是带车的那一种……
到修仙界快五年了,她的身边还真是越来越热闹了。
楼里又开始讲起了闾丘阳云的小心肝弟子的事情,各种不靠谱的猜测随之而来。
姜汾听得心里没意思,正准备打道回府,便听见了不远处的声音。
“这位姜仙子的如今才不到九岁,手上便有了这么一把幻化出剑灵的宝剑,她的年纪还小,这种宝物在她手上恐怕不太妥当。”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
姜汾挑了挑眉头。
有一个柔弱的声音配合问道,“那么,道友认为应该要怎么办呢?”
“不敢不敢,在下只不过是有一些不成熟的拙见罢了,姜仙子年纪还小,不如把这把剑交给正道盟,等姜仙子年纪大了有足够能力的时候再还给她,也不失为善事一桩。”
却邪心中骂娘,【这么拙劣的挑拨手段,小爷我都看出来了!】
姜汾似笑非笑了起来。
“虽然拙劣,却架不住好用啊!”
人家说的又不是要把剑独霸了去,反而是交给了正道盟。
至于等姜汾日后长大……长大成熟这个词,还不是他们说什么时候就是什么时候?
虽然在场的人都能看得出这人的心思,却也架不住剑灵的诱惑。
这就叫众口铄金,三人成虎。
却邪一脸不屑。
【小爷我想跟着谁就跟着谁,哪里是他们说的算的?】
他机灵的拍着马屁。
【却邪只喜欢主人!主人最好啦!】
姜汾笑着点了点却邪的剑身。
能生出剑灵实属不易,整个修真界加起来都没有多少。
就连闾丘阳云手中的那把眠冬剑,也只是格外有灵气一些,却也没有能够幻化出剑灵。
毫不夸张的说,整个修真界的目光恐怕都在这把剑上。
她当初请镜灵帮忙的时候已经想到了这一出。
显然师父也想到了。
师父搞定了那些分量足够的大鱼,却还是免不了有些宵小会浑水摸鱼。
姜汾摸到了却邪的剑柄,慢慢的拔出剑,目光沉静。
旁人脑子里的那些弯弯绕绕,他们是止不住的。
唯有实力,才能让这些人闭嘴。
砰的一声!
一根筷子飞了出去,狠狠地钉在说话之人的喉咙里。
这人惊愕的睁大了眼睛,先是剧烈的挣扎了会,不一会儿就没了生息。
现场安静了一瞬,迅速的反应了过来。
看着包厢最里面那个神秘的背影。
“魔气?”
“是魔族之人?”
姜汾眯了眯眼睛,满眼警惕。
那是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男子,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宽厚的帽子盖住了这人的脑袋,全身上下都被遮得严严实实的,露出的那一点指尖却白的透明。
“敢问阁下姓甚名谁,又为何在我仙族地界杀人?”
听着这一道冰冷的质问声,云七念微微一顿。
他要回头的动作顿住,满脸的欣喜都停滞了下来。
是了,他现在不是云宝。
只是个万恶不赦的魔族罢了。
飞速的带上了一个白色面具,他的声音沙哑。
“抱歉,他碍着我眼睛了。”
瞧着竟然还挺有礼貌。
众人对视一眼,沉下了声音。
“即便他说话不太中听,阁下也不该随意取人性命,要知道,这是我仙族的地盘。”
如今,仙魔平衡保持了许久。
仙族和魔族也不再是一见面就要打要杀的。
从前,在仙族心里,魔族是一群杀烧抢掠无恶不作的坏人,而在魔族心里,仙族的那些人也都是些道貌岸然之辈。
如今虽然好了一些,甚至姜汾这样的魔女还能受到众人的追捧,可种族的差异却依然存在。
一个魔族到仙族的茶馆听茶看戏也就罢了,他们也不是个会计较的。
可这个魔族一出手就是一条性命,足以见性子狠辣。
众人对视一眼。
茶馆处于城中的正中心,闲杂人员颇多,若是贸然打起来,只怕会卷进不少无辜之人,
姜汾显然也想到了这里。
“我瞧着阁下也是个讲道理的,若是想打架的话,姜汾愿意奉陪……不如去城门外找个安静的地方,你我一决胜负,如何?”
“你,你要打我?”
不知为何,姜汾从这句话里硬生生的听出了一股委屈的味道。
“……只是切磋。”
云七念撇过了头,隔着面具看她。
当看到小女孩眼底的忌惮时,心里更加闷了。
“才不要和你切磋。”
面具只盖住了上半张脸,露出了一个精致又苍白的下巴,姜汾却莫名的觉得有些眼熟。
她正想再多看一看,面前这人却化作一道黑烟消逝。
还不忘记取出了射出来的筷子。
众人松了一口气,收回了剑。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城东的王麻子……这人可是出了名的老赖子,只要收钱什么都干,还帮人拐过小孩。”
说话之人眼中的怜惜消失不见,甚至还道了句活该。
姜汾站在原地,看着那魔族原来坐着的方向,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