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从前的事情?”
阮夫人眉头紧皱。
在她看来,让她儿子拜师变异峰,是双赢的局面。
难道姜汾还在记挂着那件事,所以心怀记恨,故意阻挡她儿子的青云之路?
“前辈。”
姜汾一看那个表情,就能想到阮夫人心里在想什么,她敛下眼眸,声音清冷。
“我叫您一声前辈,是因为您虚长姜汾几百岁,想必也知道更多的道理。”
阮夫人的脸色有些不太好了。
她是金丹巅峰,可姜汾也是金丹巅峰,按道理来讲,她们应同辈相处。
一样的修为,比姜汾大几百岁。
她是在羞辱自己吗?
“你若真的心怀不满,我让阮辞当面来与你说明,便是道歉,也无不可。”
修真界就是这么个现实的地方。
在来的时候阮夫人觉得自己的儿子天下第一最金贵,谁都配不上阮辞的一根毛发。
现在却愿意松口,让儿子道歉。
不过是利益不够大而已。
若今天站在她对面的不是姜汾。
不是变异峰弟子,不是年纪轻轻的金丹巅峰,没有两个化神长辈,没有合体巅峰的师祖。
如果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弟子……
姜汾神情讽刺,“前辈多虑了,我不要道歉。”
她现在,已经不需要道歉了。
阮夫人皱皱眉头,“或者你想要物质上的补偿,灵石,法器,还是…”
“夫人!还请慎言。”
她突然提高了声音,言语中不再带有温和,甚至还有两份嘲讽之意,只淡淡的看着阮夫人。
突然道,“夫人认为,我该很恨义父吗?”
阮夫人:“……你不恨他?”
虽然她觉得自己的儿子选择情有可原,但被人平白无故地捅了一刀,成了被放弃的那一方,是她的话……应该会恨吧?
如果姜汾知道有些人会在这时候学会换位思考,大概也是哭笑不得的。
她摇了摇头,“我不恨义父了。”
恨是因为曾经有爱,心里还有期待,她连期待都没了,又何来的恨?
看阮夫人将信将疑的神色,姜汾只是笑了笑。
“夫人,不是所有人都应该围着您儿子转的。”
阮夫人面色一变。
姜汾自顾自说,“人生短短几千年,会遇到的事情却数不胜数,谁都不会是宇宙中心,我有我自己的生活,并不会为了某个人而停滞。”
看着她坚定的神采,阮夫人眼睛闪了闪。
曾几何时,她也有过这样的时间段。
对未来充满着希望,总是觉得可以靠一己之力改变许多。
这女孩,亮眼的像个小太阳。
“这…无论如何?你们毕竟相识一场,拜师之事,我也想来问问你。”
现实很残酷。
她嫁给了阮家弟子,选择了更容易向上攀爬的一条捷径,便理所应当的放弃一些东西。
她离不开阮家了。
看见姜汾这样的女孩,阮夫人很向往。
却也只是向往了。
她想了想,递了一个空间戒指。
“这是我为我而准备的赔礼……”
“夫人!”姜汾看着她,“拜师之事是老祖所托,姜汾不敢擅专,一切都要听从老祖的吩咐才对。”
阮夫人笑得脸都僵了。
不能得罪姜汾,影响了儿子的未来,
前后都得罪不得,只能憋闷自己。
她扯出一抹笑意,“是我想多了,还得劳烦你在万邑真尊面前多说点好话才对。”
说着也不自取其辱,深深地看了姜汾一眼,她甩了甩手,转身离去。
【丹枝:终于走了,这世界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刚出了房门,阮夫人气的不行,无意间却看到了穿着一袭白衣的阮辞,她微微一顿,瞬间像是被冰水浇灭了的火焰。
“母亲,进来坐吧。”
嘎吱一声。
阮辞带着阮夫人来到了三楼的房间,阮天连忙递上来一杯茶水。
阮夫人气的不行。
噼里啪啦一阵清脆的响声,桌子上的东西被一股脑的扫在地上。
阮天不敢多说的退了下去。
阮辞往对面看了一眼,皱了皱眉。
“母亲去找汾儿了?”
阮夫人瞬间气炸。
“你这么顾着人家,可知人家有没有顾着你?”
“我儿,清醒一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