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舟上传来了剧烈的响动，姜汾赶到外头，便看到一个穿着红色衣裳的身影不要命的往飞舟的结界上撞。
她眼神一凌，灵气化形，一道紫色的鞭子卷住那人的腰腹，一把将人甩到了甲板上。
“你发什么疯呢？”
她看着甲板上的姜眉：“我让你过来，是送父皇最后一程，不是让你和我打架的。”
“你还敢说父皇？”姜眉撑着从甲板上站了起来，眼眶微微发红，想来是哭过了。
“十年前，我们俩一起回去，你把父皇接到了修真界，是因为父皇想跟着你，我无话可说……可你是怎么照顾父皇的？”
才十年……
才十年就死了？
“你为什么不想方法给父皇续命？你不是很厉害吗？”
姜汾躲过了她刺来的剑，两根手指夹住她的剑尖，微微用力。
一道紫色的灵气闪过。
六品法宝在她的手下化成碎片。
姜眉心头大惊，脸色又青又白。
“好…你现在是堂堂化神尊者，我打不过你，你这么厉害，为何不愿意替父皇续命？”
“你以为续命是很容易的事？”
姜汾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她：“人皆有命数，天道有常，你想让父皇像个行尸走肉一样的活在这世上，死后甚至不能投胎转世？”
修仙界是有能够延年益寿的草药。
姜思锦给武帝吃的便是那种。
一颗草药炼成的丹药，能够续命十年。
但十年之后，如果再吃，便是公然与天道法则作对，死后将不得轮回。
只要一踏上修仙之路，死后会灵魂俱消，注定了没有六道轮回。
但武帝不是。
他这辈子是真龙天子，为国为民都做了不少善事，积累了许多功德。
来日转世投胎，也必然是皇亲贵胄，一生荣华。
“个人有个人的缘法，你该看开的。”
几日之前，她还在因为父皇离世而悲伤痛苦，如今，却已经能够面不改色地劝他人想开。
姜思锦看在眼里，眼中闪过了一抹欣慰之色。
姜眉的眼神中满是悲哀，面色变化复杂，却还是挺直了腰板面对着姜汾，想来是不肯低头。
姜思锦靠在栏杆上，适当开口。
“你们姐妹俩与其在这争，不如去祭拜祭拜你的父皇？”
姜眉皱着眉头抬头。
她如今已经是元婴修为，竟然没有察觉到上头有人。
看到那张和姜汾颇为相似的脸蛋，她的眼中忽然闪过一抹了然之色。
“你是……皇后娘娘？”
姜思锦在宫中呆了几年，虽然深居简出，但在正日子也会接受皇子皇女的请安，姜眉也见过她。
“你…你是修士？”
她不可思议极了，眼神看向了姜汾，又突然扫向姜思锦，在两人之间来回转换着，肉眼可见的崩溃。
“你们…你是修士，却隐姓埋名来到了凡人界，父皇之所以选择了姜汾，抛下我，也是因为你？”
她像是蒙受了破天大冤一般，忽然笑了出来，笑声越来越大，夹杂着眼泪。
“好呀，果真好，你们母女俩把我们玩的团团转，你没死…你们都没死，只有父皇死了，他放弃我们这些孩子去了你们那边，结果他死了？”
她眼眸含泪，突然看向姜思锦，一字一顿。
“你的心肠好生歹毒。”
姜汾：……这是什么脑回路？
姜思锦也收敛笑容，面无表情的盯着她，没动用灵气，去看的姜眉心头发慌。
姜眉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移开眼神。
反应过来之后，她脸色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