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因患眼疾,耽搁更新,抱歉)
山岳丛林本来就障碍重重,现在又是溪流突现,于是,在密密从林之上,又加上了县崖、雾障、水草、泥潭等多的不能再多的行路艰难。对于这些,陶川和小刘两个人是谁也顾不上了,眼看追兵在即,包围圈已经形成,如果在短时间不能突出去,只能被人家网鱼一样,落入网兜里。这种情况下,谁还顾得上路好走不好走,只要能过的去,再苦再难也得坚持。
两个人默默无语,连眼神都顾不得对一下。前一个人踏出一只脚,后一个人便顺着此处着地。只要没有*就成,哪还管什么受伤不受伤,伤了也无所谓,总比没命强。
他们现在最怕的不是牺牲,而是受伤之后被人家俘虏,到那是,真是生不如死。虽说现在还看不到后边追兵有多远,但凭刚才干掉的四个越南兵来分析,近处肯定也少不了越南人。所以,这个时候哪怕有半点耽搁,后果都将是特别晋严重。所以,在敌人没有出现之前,先逃出去,比什么都强。
陶川和小刘都深知这种危险,因此就什么都不顾了,还是行路第一。两个人是深一脚,浅一脚地一路狂奔。见水涉水,见石翻石,遇到泥淖时,两人则相互挽着连拉带扶。现在,哪怕有一个人掉队,对他们俩而言,那都是失败。集于两人身上的,不光是生命危险了,更重要的是祖国荣誉。万一牺牲了,对个人而言没什么,不就是一条生命吗!可在政治上就不这样了,越南『政府』必会就此大做文章。拍成照片登在报纸上,国际新闻立马就出来。他们可不管自己死了多少人,肯定会在上面写出消灭中国军人多少名。到那时,可是大大的给中国人丢脸。如果逃出去,越南『政府』也就不能在他们俩身上做文章。所以,当务之急逃出去,要比死在这强一百辈。
于是,两个人强忍着若累和身上的伤痛,不顾一切地向前。这个时候什么都不想,只知道向前,向前,再向前。哪怕多挪出一步,都有脱离开敌人的可能。经过一阵折腾,陶川和小刘终于走出了这段最难的山谷之路。
灰蒙蒙的天空仍然不见太阳,阴沉的就要滴下水来。可是,水珠却被雾气给托住,悬在半空中就是下不来。在几十米的高空之下,足见一层层雾气环绕,像是巡逻兵,警惕地监视着云层,不让其降下半点。
一道道雾气从水中升起,像炊烟般东起一股,西出一片。浓密处什么也看不见,可在空隙间,仍然能对眼前的景物有所瞻。
陶川和小刘踏出泥潭不久,便见前面溪水渐渐变宽,由急变缓,哗哗流水声清晰可听。可是,水流前行不久,转过一道山弯便不见了,仿佛被什么东西吸走了一般。
陶川一抬头,先是大吃一惊。溪流消失处,两座大山如两道巨大屏障突然呈现在眼前。有这样的山竖在眼前,想要翻过去,谈何容易。更让他害怕的是,不知山那边是何处所。
现在,两个人简直是惊弓之鸟,顾不得辨别方向,只能是『乱』走。后有追兵,前有堵截,深处越南重地,不『乱』了方寸,那就是铁人。何况,他们即找不到吴江龙他们,又弄不清东南西北,这样跑下去,何时才有出路。看不到前路,陶川不急才怪。猛然之间看到大山堵路,他能不急吗?
做为一名领导,又是名老兵,急也不敢说,只好忍着。陶川没有吱声,四处察看,想要寻找新出路。
小刘望着陶川,欲言又止。想要问问前边是哪,可又一想,陶川又不是神人,他怎么能知道,问不也是白问嘛!
陶川看出了小刘的意思,但在这种时刻,还是应该给他打打气,不能让他有些许的绝望,想了想说,“先翻过这座山,兴许前面就能看到国境了。”
小刘虽然还不能完全确信陶川的话,但有希望总比没有的强,于是显出很高兴的样子,“分队长,我先过去看看,你在这等着。”小刘发现陶川走路有些拐,所以关心地说。
“不用,要走就一块。”陶川知道,现在对他们两人来说,前边并没有路,只有走过去,走通了,对他们而言才是活路。这个时候,两人万万不能走失,一旦失取联系,必将又是孤军作战。再者说,就是发现前面有路可行,再返回来,又谈何容易。所以,陶川没有同意。
“好,分队长,那你走后边。”小刘说完,主动扒开前面半人高的草丛,给陶川清除路障。
小刘身体刚刚掩入草丛中,陶川这才把快要撕烂了的裤角抻起来,低头一看,小腿肚子上已是鲜血淋淋。“妈的,这是哪个龟儿子干的。”陶川脱口骂了一句。
刚才两人都一直在拼,奔跑之中哪还顾得上这个。只要腿没有被打断,能走就成。所以他对这个伤口没有一点觉察,现在静下来之后才刚刚察觉。为了不让小刘发现自己有伤,所以他忍着没有察看。现在见小刘进入草丛了,这才提起起裤角。
陶川想要包扎一下伤口,可在身上『摸』了半天,什么都没有。卫生包装在挎包之内,现在早不知丢在什么地方了,除了枪和子弹袋之外,真的是一无所有。
陶川举头向天,两眼紧闭。两秒中时间不到,他又睁开了眼睛,伸手抓过一把草,用手一拧,攥成一段绳子绕在大腿上,在上面打了个结之后,这才把裤子放下。然后提着枪,朝小刘后影追去。
很快,陶川的小刘都淹没在这片草丛中。
陶川和小刘刚走不久,五个越南兵便出现在这一地区。
越南兵来到草丛之后,他们像是发现了什么?一名越南兵在地上抓起一把草举到鼻子前闻了闻,又拿给另一个越南兵看,然后,两人哇哇啦啦地说话。
其中一个越南兵把枪从肩上拿下来,对着草丛内就是一梭子。
“你这是干什么?”另一个越南兵急了,“你这是打草惊蛇。”
“对了,我就是要打草惊蛇。”
其他越南兵因没看到草丛中有人,所以全都不解地看着他。
只见这个越南兵诡谲地一笑,“你们不知前边是哪吗?”
“不知道。”一个越南兵回答。
“我告诉你们,”越南兵很是得意地说,“前边是旺甫村,只要中国人进了那里,他就别想跑出来。”
“噢。”这几个越南兵立即便明白了。
旺甫村是越南有名的模范村,在这个村子里不仅有优秀的公安屯队伍,而且是人人有枪,家家有堡垒。对于走进这个村的*人来说,无疑于是走进敌人阵敌,岂不是自投落网。
也不等别人是否想明白,开枪的越南兵又说,“中国人太狡猾,我们现在进去,弄不好又得中他们埋伏,只有把他们赶出去,对我们才有利。”说着话,他对另一个越南兵说,阿兵,你去那块大石上看着点,看看是否有人从这里出去。”
“是”叫阿兵的越南兵答应一声,猴子般地几个纵跃,便上了山根下一块巨大石头之上,两手搭棚,朝着草丛尽出张望。
剩下的四个越南兵随后便朝着草丛里『射』击。
成排的子弹『射』过去之后,草丛如同被人用刀割了般纷纷倒地。这些还不算,又有人朝里投了两颗*。
四个越南兵自导自演地这么一闹,又把周围的公安屯全都召了过来。也就是一杯茶的功夫,这一地区就聚集了三十多个越南兵。看看自己的队伍逐渐壮大,领头的越南兵阮山很是高兴,转头对站在石上的阿兵喊,“阿兵,看见有人出去吗?”
“没有。”阿兵回话。
“没有?”问话的阮山有些『迷』『惑』了,“难道他们不怕死,真的要在这干一场。”转念一想,心里又放宽了,看看自己身后这些人,“这么多人在这,还怕你们俩不成。”转身大声嚷了一句,“进去,抓活的。”
还真应了那句话,人多势众。几十个越南兵散开,摆成一道线,开始朝着草丛压。这些越南兵扒开高草,一边走着,一边向前搜索。每当发现可疑之处,便先用子弹过滤一变。
几年与美国人打仗之后,这些人别的没学会,这种败家子作风到时长了不少。他们也不看看自己的国力,与人家比的起吗!人家不仅能造飞机大炮,*都有若干颗。自己有吗?别说是这此大家伙式,就连枪造炮制造都困难,时不时地还要朝人家伸手要。
可话又说回来,崽败爷田心不疼。自己没受那大累,哪知道其中的辛苦。浪费就浪费吧!反正有人愿意给。不就打几张借条吗?大不了再多打几张。自己没有虚荣心,可人家还有国际主义精神嘛!浪费的又不是自己的财务,这叫不玩白不玩。于是乎,越军们可着劲地把子弹像倒水一样朝草丛里泼。
这种情况在越军中是太普遍了,在老山前线更是明显。
守在越南一方的越军们,为了在阵地上闹出动静。他们把一挺机枪放在一个山洞口旁固定好,而自己则隐藏在另一个洞内。然后用铁丝把枪机连在自己脚趾上,而后在深洞内抽着烟,喝着水凭着感觉,想什么时候开枪就开枪。管你洞外有没有人,只有脚趾一动,枪就响,了弹便胡『乱』地朝着洞外飞。有时,在睡梦中,也能打上几十发子弹。就这样,出膛的子弹连根草棍的价值都不如,就被这群越南兵给扔掉了。
开始时,还真把我方阵地上的人员吓一跳,他们纳闷,想不通越军怎么有这么大的精神头。可时间长了,我军也『摸』出了这个规律,你打你的,我干我的,没人再把越军的扫『射』当回事。
与越军交手这么多年,陶川怎么能不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听到身后连串的枪响之后,心里是镇定自若。
“分队长,敌人是不是发现咱们了,”小刘不放心地问。
“甭管他,走咱们的就是。”
山越丛林也有一个特点,别看草长的多密,可一旦接近树丛时,他都变的稀疏起来。因此,当陶川和小刘从草丛中一出来,刚要踏入丛林时,还是暴『露』了。
就在这将要进入树林的一刹那,两个人的身影被阿兵发现了。
阿兵大喊,“中国人进林子了,中国人进林子了。”
可是,阿兵的声音再大,也没人听他的。不是他们不听,而是阿兵的声音完全被枪声和爆炸声所掩盖。
阿兵意识到没人理会他之后,这才低头朝眼前看。这才发现,草丛外哪还有什么人,所有越南兵都进入了草丛。于是,阿兵跳下石头忙着往草丛里钻,很想把看到的情况告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