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震动,不光是吴和平感觉到了,连隐藏在山口外的李玄武也感觉的出,但一细听之后,李玄武意识到这不是地震,而是马踏引起的山体震颤。但这决非是一匹马,而是由十几只,甚至是更多的马队形成的,而且是非常的急促。
在如此荒凉之地,人迹罕至的山谷,又哪来的马队呢!难道说,是我们派兵了!不会,李玄武有所怀疑,但很快又否决掉,如果是上级派来的援军,怎么不通知他呢!而且,他知道,在这一地区并没有解放军的骑兵队伍,他们早就换成了汽车,因此说,现在突然出现的情况非常可疑。
随后李玄武又做了几个猜测,都被他一一否决,这时他怱然想到了眼前的这些雇佣兵身上,是不是他们的内应。想到这,李玄武不由得一身紧张,难道说,这些敌人还有援军。
李玄武一想到这,立时感觉到此时的战场并不向当初想的那样轻松,也不是情报说的那样简单。
如果真的是敌人的援军,那这场战斗可就有打的了。如果真的如此,他不能不改变战斗部署,也就是说,把先前的一直朝前的阵地进行变换,要做好前后受敌的准备。此时,不管有没有敌人从后面发起攻击,李玄武都必须要走这一步,进行后卫布防。
“李新。”随后李玄武朝李新喊。
“到”李新在一暗处回答。
“带你的人在山口内进行布防,队止敌人从后面偷袭。”
“是”李新答应一声,他也听到了声音,但不知发生了什么,此时又不能问,只能是按照李玄武的部署,照章办事。于是,李新起身,赶紧招呼他带的那些战士向后去,快速进入到山口,准备在那里重新设一个阵地。
特朗尔已经离山口不远了,不用望远镜便可以目视到山口外的情况,他时不时地便用随身望远镜向那里看。这人贼的有些过份。
李新带人的动作虽然说也很隐蔽,但还是被特朗尔看出了端倪,他就觉得山口处有人影在移动。随后,他拿起望远镜朝这个方向再此仔细看,果然,被看到了移动的人影。
由于李玄武的这支队伍都进行了伪装,看不出身上的军服,除非到近出仔细辨认,否则,很难看出他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还是其他什么人。
特朗尔不敢肯定这些是什么人,随后转身问身边的格拉里,
“老格,你看看那些是什么人?”把望远镜递给了格拉里。
格拉里看时,李新带着人已经隐到了大石后,他们的身影竟然一个不剩。因此,格拉里什么都没看到,随后大咧咧地对特朗尔说,
“什么都没有,就是一堆乱石头。”接着又问特朗尔,
“老特,你不是说有人在山口接应我们嘛!他们啥时过来。”他一边说着,一边瞅向高耸入云的山峰和黑暗的山口。望远镜的视划过了吴和平的身影,如果他此时不是趴着,可能就被格拉里看到了。
格位里一边举着望远镜看,一边对特朗尔说,“如果共军在这埋伏一支军队,那我们可就危险了。”
“不会的,”特朗尔说,“目前他们还想不到我们已经到了这里,等他们发现时,我们早就进山谷了。既使我们进不去,也不用怕,我们就在这旷野里跟共军打游击,转他个一年半载的,共军拿咱也没办法。”
格拉里沉吟了一下,加重语气说,哼,“说的到轻松,没有后援和物资,弟兄们喝西北风啊!”
“放心,到时就有办法了,境外不会看着咱吃苦不管的。进不来人,难道不可以空投!这个不用兄弟担心。”特朗尔还要说,就见背着电台的一名雇佣兵过来,对特朗尔说,
“情报官,接应人马已经到达了山谷内。”
特朗尔忽地从地上站起,“即然如此,我们进山,在谷里与他们汇合。”
格拉里怔住,“什么接应人马,你怎么不早说?”他有些埋怨特朗尔。
“是我发展的基地人员,看来,他们已经成了气候,够上一支队伍了。”
格拉里认为特朗尔对他隐瞒实情,不高兴地说,“老特,都这时候了,还不说实话,既然有这么多人,为什么不让他们早点过来接应,还把弟兄弟累成这样。”
格拉里看向东倒西歪的这些雇佣兵确实有些可怜,但他又不想与格拉里发生争执,更不想在两人之间产生矛盾,觉得还是和为贵的好,于是继续忽悠他说,“他们那些人不能出谷,更不能过早地暴露,一旦被共军的侦察卫星发现,会引来大部队围剿,到那时,他们是不堪一击。”他不想让格拉里再问下去,接着说,“好了,好了,我们进山吧!”
此时,特郎尔不想与格拉里做过多的解释,由此也打消了对突然出现人影的怀疑,觉得那些可能是自己人。因此认为,既然是有援军到了山谷,那些便是他们放出的赤候,绝对不可能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再说,他们这一路什么都没有发生,解放军又怎么能猜到他们这些人已经到了这里呢!
特朗尔在心底里做着自我安慰。
李玄武早就把目光投到特朗尔这些人身上,早就死死地盯紧了,专等着一声令下开打。随后小声地通过步话机喊向所有在场人员命令道:
“做好准备,听我口令射击。”
李玄武此时还忽略了一个问题,就是在他们这些人中,还有个别人的思想没转过弯来,仍处于演习当中。
谁啊!李新所带的队伍中,胡山就是这样的人。
他入伍不久,军事技能也说的过去,各项考核都很优秀,不然他也不会被选中215团的特战队员。
他的问题所有人都不知道,就是怕血,见血就晕,这可完全不符合一名特中兵的要求。然而,这也怪不得他,历来他所参加的战斗活动都是军事演习,既然是演习,就不会有人血洒疆场,能看到人员牺牲、负伤等等,看到的,不过都是小游戏般的规则而矣,因此,他在战斗中从没丝毫害怕过。因此,每一场演习中,他都表现的非常优秀,思想活跃,战术灵活。由于突出的业绩还受到过多次表彰,几近于立功的地步。
今天,对于这样一场伏击入侵雇佣兵事件,他仍然没有从演习没中转变过来。尽管李玄武和李新等人都说这是一场真正的战斗,可是他从心眼里不相信,还是把他当做了一场演习,无非是对抗的角色换了一换,改抗的军兵种为外军而矣!
在飞机上,李玄武命令所有的人把演习用的空弹壳全部换下,改换成真正的子弹。对于这一过程,胡山仍是笑而接之,无非是怀疑李玄武和上级是在故弄玄虚。所以,他一直到现在,还没有进入真正的战斗状态。
让这样的战士上战场,其影响该是如何呢!
特朗尔这边的人员距离李玄武较近一些,因此,他们一行动,便很快进入到了李玄武等人的射击范围。
特朗尔他们并没有意识到眼前的危险,只知道接应的人马来了,恨不得一步进入山谷内,好把身上的物资全都转移过去。
也有雇佣兵这样想,为什么要多走几步,所幸在原地等着多好,让他们过来不成。
特朗尔坚决不同意,说山谷外目标太大,万一被中国卫星发现,那时就有暴露的可能。只有进入谷中才最为合适。于是,所有人员只能如此,按照他说的,带着随身物资跟着特朗尔和格拉里向那拉山口走来。
双方距离越来越近,眼看着由二百米的距离走到了一百米开外,这时是最好的射击距离。
就在这时,山谷中的马踏地面的回声更为响量。如果贴在地面,会感到耳膜的震颤,身体的知觉也会毫无保留地表达出来。
虽说李玄武还不明白那里发生了什么,谷中过来的是些什么人。但在这种突发情况出来之前,他必须解决掉眼前这些敌人,如果到那时,真的有什么不利他们的情况,他也好腾出手来,回头去收拾另外的困难。
“打”
李玄武眼看着敌人进入了射击范围,不失时机地下了命令,
顿时间,特战队员们的手中武器顿时响了起来,有什么用什么,什么合手就使用什么。
“哒哒哒”
顷刻间,如同平地上刮起一阵狂风,带着刺耳的尖叫声,朝着特朗尔这伙人冲撞过来,瞬时间便有五立个雇佣兵被射倒。
特朗尔不愧为中情局人员,任何的蛛丝马迹都能引起他的警惕。
我们刚才说过,特朗尔早就发现山口处有人出现过,虽说是稍纵即失,但也没跑过他视线,他看见了,便胡乱地猜想。可却对别人说是自己人,而他却留着120分的警惕。
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他让一只毛驴走在了前面,时时地挡住了身体。因此,李玄武一声令下之后,虽说有近百发子弹射过来,但没有一颗打中了他,全都让前面这条毛驴给吸收了。
毛驴什么反应都没应,与倒地的那几名雇佣兵一样,瞬间倒地,全都没了知觉。
特朗尔反应够快,就在驴子倒地的瞬间,他便把身体埋在毛驴的肚皮外,尽管那里有肠子流出,红血向外涌,可他却依然不顾,滚进去,用驴身做了自己的挡箭牌。
其他没死的雇佣兵们,就近用可以做为遮挡的物体和人尸来抵挡对面射过来的子弹。
突然的打击,的确给这些傲气十足地雇佣兵们一个教训,但这顿打,并没有致他们元气大伤,虽说死了四五个人,但活着的还能战斗。
不愧为上过杀场的老兵,说他们个个临危不惧有些夸张,但临战举措确实是惊慌而不乱,很快便镇定下来。不用格拉里发什么指令,这些人就近利用现有地形进行了还击。
雇佣兵的火力够猛,轻重武器一起上阵,什么M14步枪,巴特雷大狙一起开火,就差那部导弹发射具还没有响动。
不是它不想动,而是使用他的那个人没了气,第一波便被李玄武给干掉了。
雇佣兵这里一还击,便有上百发子弹射了过来,打在特战队隐身的石头堆上。有的钻进了石缝隙中,有的打在石头上,迸出一个个火花。
这时,已经跟随李新去山口设防的胡山,回头看到背面的战斗已经打响。转眼之间,便见雇佣兵队伍中有人中弹倒地,紧接着,便看见那些人把子弹射过来,有的飞过石头,直接落到面前,“嘶嘶”带着吓人的响声,可把胡山吓坏了。
他看看手里的枪,还在怀疑,自己枪弹里装的是否是真的子弹,真要发出,杀了人怎么办!
李新看见胡山有点犯难的表情,不放心地问,“胡山,你怎么了?”
“队长,这,这不是演习?”胡山还是有点不相信。
“告诉你几遍了,这是战斗,真正的战斗。”李新有些生气,又有点不放心地告诫他说,“别害怕,按平时训练的做,注意不要受伤,要保护好自己,到时该怎么做按训练的来,大胆一点。”
“唉!”胡山半信半疑地回转身,开始把目光转向山谷内。因为他们要防的是里面,确不知道过会从里面冲出来的是些什么人。
山谷中确有马队冲出,人人身上带着武器,狂风席卷大地一样,带着满谷的尘土耀武扬威而来。
最先看到他们的是吴和平。
对于山谷外的战斗他已经看的很明白,知道这场战斗打下来,李玄武他们不会有什么悬念。可是,谷内的情形就不同了,这是一队骑兵,而且是从背后出来,如果是敌人,那李玄武可就参了。
不管是什么人,先截住再说,绝不能让他们乱了这次战斗。
吴和平趴在崖壁的最前沿,架枪瞄准最前面的那匹马,瞅准机会开了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