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和不顾贤妃挽留,拒绝在皇宫留宿,当天便回了自己的公主府。
“去,给本宫找些淫词艳曲来,父皇不管是吧!好,好得很!我下次哼给连城听!我就不信,我治不了她!”
她要以毒攻毒!香艳死连城!
女师默默想,公主啊公主,你怎么可能治得了她?
且不说受宠程度,单论智谋,十个你也不是连城公主的对手啊。
侍女上哪给她淫词艳曲?只得去书肆买,一家叫 ‘书肆’的书肆。
听说这家掌柜为人厚道,应该不会坑她吧?
她支支唔唔,“我想,我想买书......”
邹悦好脾气的笑笑,“小娘子想什么书?四书五经,还是游侠传记?”
“......都不是,就是那种,那种......话本。”
邹悦微愣:“抱歉,我们书肆不卖话本。”
“啊,那哪家书肆卖话本?就是那种话本.......” 她脸红了,这要怎么形容?
祁越恰巧也在书店里,他啧一声,“小娘子说的可是,那种读起来让人脸红心跳的?”
“对,对,是我家......是我自己要看。”
祁越不由失笑,这明明是她家主人想看,她还得维护主人的面子,真不容易。
他伸了个懒腰,“刚我有空,就带你去吧。”
这条街上的书肆他都去过,他知道哪家话本多。
侍女有些犹豫,但看他的样子不像坏人,便让他带路。
事实证明,这个姓祁的男子确实不是坏人,他亲手挑了一打话本,“这些香艳之极,便是半死之人,看了也能挣扎两下。”
侍女十分感激,道谢接过。
想了想,又拿出十来个铜板给他,“多谢郎君,这是你的跑腿费。”
她担心这人清高,不会收赏钱。
哪知祁越欣然接受,“多谢小娘子,以后有这好事还叫我,我常在刚才那家书肆。”
侍女抱着一堆话本满载而归。
宁和认真阅读起来,如同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看得脸色暴红,居然,居然.....
还能这样......
还能那样......
连城哼的子夜歌,比起这些话本,简直就是冰清玉洁,纤尘不染。
侍女偷偷看宁和的脸色,那位郎君诚不欺她,果然是让人脸红心跳。
宁和暗暗发誓,一定要将香艳之处记得牢牢的,到时见了连城,将这些背给她听,想象一下连城的脸色......嘿嘿,开心无比。
此时书肆里,邹悦有些发愁,他听连城的,不理会其他书肆的威肋,坚持一扎纸卖二十文,生意相当不错。
但从前段时间开始,有家书肆开始卖十八文。
没过几天,另一家书肆将纸卖十五文一扎,学子们都抵挡不住了,纷纷跑去那家书肆买纸。
其实换作是他,也抵挡不住啊。
不仅是纸,连笔墨书本等物都卖得比寻常便宜三成。
这下书肆全然没了生意,只有一些整日在这看书的人,但他们没钱,什么也买不了。
唯一照顾他们生意的,还是祁越。
听说这人写策论赚了一百两,他花了五百文买纸,又买了些笔墨书本。
“掌柜的是个好人,但我身上的钱不多,也只能帮你们这点。”
为了救济朋友,他的一百两花得只剩下十几两。
邹悦很感激,“多谢郎君相助。”
他想见见连城,将这些告诉她。
茶楼雅间里,连城如约而至。
邹悦满脸忧色:“公主,他们分明是想用低价将咱们书肆拖垮,最近都无生意,还养着伙计与那些书生,是不是.....”
连城不紧不慢,“你是怕没了生意,赚不到钱,书肆开不下去?”
“是.....总不能让公主一直亏钱,书肆要不先关闭?”
其实他很舍不得,可以想象,等书肆关闭后,那些同行肯定会恢复高价售卖,最终吃亏的还是众多学子。
“当然不关。就让他们卖低价吧,学子们能买到便宜的文房用具,本宫很开心。”
“书肆里所有物品按常价售卖,木架继续找人擦,你们的工钱照常给。”
邹悦十分激动,“是,多谢公主!近日那几家掌柜常上门,问咱们何时关门。”
“哦?若再有人来问,你告诉他们,只要有大雍在,书肆便在。”
邹悦不能更服气,这话也只有皇族敢说。
等连城起身下楼时,邹悦小心跟在她身后。
连城抬手,“你别离我太近。”
邹悦脸一红,他小心后退,“公主......”
他们离得近吗?还有两米多的距离呢。
“远点,再远点。别误会,本宫对你没意见......只是你若靠近本宫,有人会不高兴。”
邹悦:......
那人莫非是公主的父亲,还是公主的哥哥?他们将公主保护得真好。
回到书肆,两个伙计在眼巴巴的等着他。
邹悦将消息告诉他们,“书肆继续开,请放心,工钱照发。”
两个伙计松了口气,他们还指这份生计养家糊口呢,二人又体弱,做不了太重的活计。
虽然没生意,但他们还是将书肆里打扫得一尘不染。书肆背后的主人虽不知是谁,但他们相信,他一定是个大大的好人。
连城刚回京时,就有许多达官贵人在观望,这最尊贵的公主会是何脾性?
等她们观望好准备上门拜访时,连城却去了城郊庄园,深居简出。
长乐劝她在公主府中办场宴会,好结识京中贵女们,但连城不愿。
长乐是个爱热闹的,连城不办,她办!
“六妹啊,二姐的宴会邀请你,你总得赏脸吧?”
“二姐相邀,我自然要去。”
就算连城知道长乐爱热闹、爱排场,但当她赴宴时还是给震住了。
长乐不仅请了乌泱泱一群年轻男女,还别出心裁,将宴席上的座位弄成男女混坐。
而正常宴会,都是分男女两列开坐。
对此,小娘子们既震惊,又害羞,又有些期待。
郎君们则是既期待,又期待,又非常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