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寂看她一眼,“你又是谁?”
“我是卫国公之女,萧如月。”
谢寂只觉莫名其妙,卫国公之女和他有何干系?要是有干系,那也是父亲的事。
他勉强维护着礼貌:“原来是萧小娘子,我还有事情,先行一步。”
“哎,你急什么,与我说两句话都不行吗?”
她跟身后还着着弟弟萧定阳,正傻乎乎的看着他们。
谢寂不理她,正欲上马,却听萧如月道,“我知道了,你是要见那位公主。”
谢寂脚步一滞,“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那日在宫殿楼上看到你们了。” 她狡黠一笑,“陛下也看到了,他好像有些不高兴。”
他回头淡淡道:“你为何要与我说这些?”
“我就是要告诉你,你喜欢公主又如何?她父皇不喜欢你。你不如同我相好,咱们两家也算般配。”
跟出来的谢润骂道:“闭嘴!谁跟你般配了?也不照照镜子!”
萧凛山是以战功起家,虽然封国公,但家世门第上,远不如谢氏。
萧如月哼道:“公主太娇气了,你娶了她,还不是要把她当祖宗供起来,这样又有什么好?”
“我就不同了,我喜欢你,定会好好待你。父亲最疼我,你要是做了他的女婿,他肯定不会为难你,这岂不比尚公主好多了?将来咱们生儿育——”
谢寂深深吸一口气,“请萧小娘子自重,莫要再胡言乱语,我与你绝无可能。”
萧如月见他说得决绝,不禁诧道:“你就这般迷恋美色?男人都这样吗?”
谢寂笑了,“是,男人都这样,我更是如此。”
“她除了是公主,除了比我美,还有哪里能胜过我?你别光以貌取人嘛。”
谢润又气又惊,这萧如月怎么如此油盐不进?
谢寂走到她面前直视她,“我劝你不要同她比。不比之时,你还能幻想某些方面胜她。在真正比较后,你会发现——你样样都不如她。”
这话由一个男子对他的爱慕对象说出来,当真是残酷无情至极。
萧如月也不例外,她万万没想到温雅和煦的谢寂会说出这话。
“好啊,你给我等着!我要去找父亲,找陛下说理!”
“你只管去,去告诉陛下,我想娶公主——还想把她当祖宗供着。”
他说这句话,纵身上马,再不回头。
门口的一众兄弟:......
他们本是听到动静出来看的,哪知却听到这句话,几乎以为耳朵出毛病了。
楚王好说歹说,非要将人给连城留下。
“你就留下他们试试,万一喜欢呢?大家都有,你不能没有。”
“放心,他们身子干净着呢!别人用过的,我也不会给你送来。”
“哎呀,别出来送我了,我还要赶去宁和府上,快回吧。”
......
人走之后,看着厅中两位穿好衣服的男宠,连城迅速盘着要怎么办。
她十分头疼,要是被少卿知道......真的很难想象。
她屋里踱了几步,很快叫来霍潜。
“将他们两人,一个送给长乐,一个送给丹阳,快去办。”
霍潜领命,他上前对两人道:“两位,请随我走吧。”
两个男子却不肯,“求公主留下我们。”
他们才不要走,千里迢迢而来,是为什么?公主绝色,府邸像天上宫阙一般,这么好的机会,哪能错过?
霍潜活动一下手腕,“好,不走是吧,那就别怪我不懂怜香惜玉——”
察觉到怜香惜玉用在他们身上似乎不太合适,他改口,“咳......别怪我手下无情。”
他上前拖二人下去,呸,也不看看自己是谁!
人家堂堂正四品少卿,既是丞相之子,又是探花,苦苦追求了公主数月,才勉强有了点奔头。
今天这俩算什么货色?也敢肖想公主?
要不是看在楚王送来的份上,他早就两个大嘴巴子抽上去了。
两人还在挣扎,一人道:“公主,请给我们一个机会吧,我们定会让公主满意。”
另一人谦卑而柔顺:“我们会永远忠于公主。”
谢寂被谷雨领进厅中,看到就是这样一幕。
他气得颤抖,怒火中烧:“住口!你们也配!”
连城结结巴巴,“少,少卿,你来,来了......”
不不,她什么都没有做,连看都没多看,为什么要心虚?
谢寂不理她,上前拨下霍潜的佩刀,寒光闪过,朝那两人胸口刺去。
霍潜忙死死拦住他,剑尖堪堪划破两人的胸口。
可不敢这么开玩笑!
楚王怎么说也是一品亲王,皇帝之子,公主兄弟,他送来的人不能随意杀掉。
两个男宠只是惊了一瞬,倒不害怕,再看看谢寂的模样,自觉明白了什么。
眼前这男子大概比他们早入公主府,得宠且善妒。
“郎君,大家都是同样身份,你何必这般容不下我们?”
“我们可以一道服侍公主,将来还会有新人入府,你不能——”
霍潜顾不上他们是楚王送来的了,再去看公主的脸色,上前狠狠给他们每人一个大嘴巴子。
连城指着他们,“霍潜,你还愣着做什么?拖出去!马上将人带走!”
霍潜朝外面的人招手,一众侍卫才敢上前将两人押走。
连城紧张吞了吞口水,“少卿,你听我说,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看到!”
谢寂聪明至极,他从这句话里敏感捕捉到了什么。
“哦,你看到了什么?”
“没,没什么......”
谢寂步步紧逼,“公主,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是否在撒谎?”
他气势逼人,连城想不到,谢少卿还有凌厉的一面。
她将手背覆盖在自己眼上,“是,是......就是突然间,楚王让他们脱下上衣,但是!我只扫过一眼,马上移开,没看到什么。”
谢寂想不到还有这段公案,他袖中拳头几乎要捏碎,眼中乌云翻滚,像暴风雨将至。
连城觉得他被气得不会说话了。
她也不敢说话。
过了片刻,谢寂闭了闭眼,没关系,这不是她的错。
将她的手从眼上拿开,缓了口气,“公主为何会让他们进来?”
“楚王是我手足,我总不能将他拒之门外,但我不知道他会给我送男人,要是知道,绝不让他们进来。”
怒气稍稍平复,“我说过,公主要是让外男靠近,我会很生气。”
连城辩解:“没让他们靠近,隔了几米远呢,只是我没有想到他们会脱掉上衣。”
谢寂忍着气:“......好看吗?”
“啊......什么?”
“他们的上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