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先知道,我的好处,以及我主要做什么,这件事会不会造成我的亲人有生命危险。”
李潇还是那个不紧不慢的语速:“好处是你可以得到一份工作,除了工资你可以随意支配,每个月有额外五十块左右的补贴,有什么特殊要求还能商议,
你要做的事情是,扮演一个不让墨岩在外面找女人、酗酒、抽烟的贤内助,最好能让所有人都相信,你对他又爱又管控严格,家人的安全你可以放心,只要你扮演的味儿对了,不会影响到你的家人,当然这也是相互的,你也要约束你的家人自己不作死。”
显然,他们那边调查自己的时候,顺便把吴春儿也调查了一遍。
关年年没问他们难道说这么多信息不怕自己泄露出去吗,只需要考虑做,还是不做。
为什么不问?
傻啊,知道的越多反而是越不安全的好吗,人家能找上你了,铁定是有了应对的策略,还是那句话,她可不会犯那种忽视本土智慧人物的错误。
“我明白了,就是让我做墨岩的舔狗,然后该配合的时候配合你们,我再确认一下,我母亲这边,会有人保障一定的安全吧,我的意思是,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不能有危及性命的伤害。”
“能,我保证。”李潇问:“舔狗是?”
“就是你说的,只爱他爱到管他,爱到所有人都看得出来。”
李潇默默琢磨这个词,随后问关年年是不是同意了。
她直起身来,比出一个ok的手势。“我有三个要求要补充。”
“请说。”
“第一,危及生命的时候,我优先保护我自己。”
“这是当然。”
“第二,你们离开的时候,也要配合我收尾。”
“意思是?”
“不会让你们为难的,最多让墨岩演一个负心男,正好也锻炼锻炼他不是么。”
李潇点点头,墨岩是进入部队后就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架势,也很有韧性,为了一个目标在雪地三天都扛得下来,正直善良热忱,就是这做戏的本事,确实差了。
“这……好吧,还有一个要求呢?”
“我要墨岩脖子上的吊坠。”
李潇皱眉,似乎是没想到她会提这个。
于是叫了墨岩进来。
墨岩伸手掏出来吊坠,在关年年面前甩了甩:“要可以,做完任务给你。”
关年年嘶了一声,谁说这人刻板又过度正直的,根本就是蔫坏好吗?
看着关年年一脸挫败的表情,墨岩扭头,嘴角动了动。
两边合作就此达成,墨岩和关年年简单介绍了一下目前他的一个阻碍:“就是指导员说的那样,他们要拉我入伙,先要我玩女人,所以你要和我商量好啥时候出现,我们也要互相介绍一下,有初步的了解。”
于是自我介绍:“你千万要记住,我叫山石,小名石头,姓李,今年二十岁,老家是冀北靠山屯的,家里有个母亲,靠着大哥大嫂养,还有个妹妹说人家了,但是没嫁过去,投靠的是堂三爷爷的妹妹的孩子的表弟,赵兴家,几乎出了五服的亲戚。”
这是基本信息。
“我,还要说吗?”这些人不是说注意自己很久了。
只听墨岩背诵:“关年年,十八,五月生,母亲吴春儿,父亲关大义,母亲怀有遗腹子,你性格……温顺内敛,,懂事孝顺比较懦……弱。”
关年年冷眼看他,至于吗,一句话停顿好几遍,她就是温顺乖巧内敛的人设怎么了。
“但经过家里父亲去世的打击,受到刺激,会做一些反常的举动,性格开始敏感多疑掌控欲强。”这句话倒是不打磕巴了。
关年年微笑脸。
看来他们对自己的观察还挺细致的。
明人不说暗话,都有合作意向后事情就轻松了,关年年接下来要在一周内和家里交代清楚,处了对象,关键是要怎么不突兀的让所有人知道这两人处对象,还不怕镇上那伙人查呢。
“这个简单。”熟读言情八百本的关年年发言:“我上山捡柴火,遇到野猪,脚崴了,你背我下山。”
李潇顿住,果然,找关同志合作,是一个很正确的选择。
关年年不可以消失太久,谈妥之后约定明天自己就“崴脚”,墨岩目送她离开,不知道怎么的叹了一口气,总觉得有她的加入,可能自己承受的考验,也少不到哪里去。
关年年老实回家,老实做饭,老实自己半夜偷偷加餐,次日背着竹篓上山,故意在那群大妈面前路过。
上山后去了那个山洞附近,果然看到墨岩在等候了。
她见到墨岩第一句话就是;“昨天说好的要感谢我,感谢费是多少?”
因为被合作的事情冲击到了,差点忘了这回事。
墨岩:……
“不会忘的。”
“可以的话我要钱,或者值钱的东西,其他不要。”
墨岩嗯了一声,随后问她要几点崴脚。
够直的,难怪说就算配个女同事来,也未必能顺利配合,这都得女方自己动啊。
“帮我捡柴火,捡一半了就到我崴脚的时候了。”趁着墨岩去捡柴,关年年用无毒固色颜料在自己脚踝涂得青青紫紫,又蹭上草叶和沙子,这才站起来学瘸子,适应了几步,已经和瘸子没什么区别了。
抱着一捆柴火回来的墨岩,默默的蹲了下来,关年年在他背后无声笑笑,牙龈都要露出来了,真好,坐人力轿子啰~
墨岩背着她,还单手拎着竹篓,他一路上没什么话,倒是关年年主动问:“你是真的那么黑吗?”
墨岩反应过来,这是说他的肤色。“一点伪装,但也差不多白不了多少。”
他曾经也是风里来雨里去的职业,怎么可能亮白。
“哦,那你的肤色是麦色啰,和你的大腿——诶呀呀,你稳着点!”关年年嫌弃人力轿子下坡抖。
墨岩的声音从前方传来,颇有些无可奈何:“别说这些奇怪的话。”
关年年呵呵一声,没再追问,只到了山脚下才露出疼痛的表情,看着几个路过村民的视线,她胆怯的埋头在墨岩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