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关年年还摆出了一种高高在上的气质,一端起来,那叫一个俯瞰众生,别说小豆芽看呆了,就连路过的村民都一个劲儿的凑过来瞧。
“这不是老关家的那闺女么,叫年年?咋混得那么好了?”
“就是啊上次回来还没那么厉害的……”
“不会在外头干啥事了吧。”
王大脑袋本来也是来看看热闹,一会让自家女人纪云过来和关年年说说话。
关家闺女离开前有交代纪云看顾一下家里,现在回来了,怎么也要去说两句话,一听到哟润诽谤关年年,王大脑袋可忍不住了:“人家出息了就是不知道外头干啥事?你咋不去干呢?你能耐你也去啊。”
说着补充了一句:“当初她回村里来,不是说了去省会当干部,因为会调节么,你看看我家媳妇就是她调节给我的,现在我们过得多没满啊,从没吵架过,几个崽和我天天吃饱还有新衣服穿,家里家外我媳妇给操持那么好,要不是这为人民办实事的关年年,我和纪云能两人都满意的过上新日子?”
所以说这些人,说话的时候那张嘴里能冒出词来,就不管好赖了。
墨岩和关年年刚落座,在人家家里忙着勾搭老头的吴春儿也立刻回家了。
毕竟关年年回来必有好吃的好用的。
小豆芽正在灶间下面条。
上车饺子下车面嘛。
胜男被关年年抱在怀里:“姐姐这次出去做事啊,又是辛辛苦苦九死一生,还差点被人埋了,胜男啊,你别看姐光鲜亮丽的样子,要不是为了你以后有个好的生活环境不要被一点蝇头小利给骗了,姐根本就不用那么累,找个男人直接跟人走了你还是被吴春儿虐待成那个鬼样子哦,那你的未来还有什么期待?”
胜男一脸赞同的抓着姐姐的手,虽然姐姐用冰冰的手指戳自己,热乎了又不戳了,可她还是自己的好姐姐。
给自己带来了新的奶粉,还有好多水果糖,家里的鸡蛋肉类都增添了很多,大米都是有光蹭亮的看着就是最精细的精米,煮米汤还不知道多补呢。
这都是姐姐辛苦换来的。
思及此,已经一岁冒头的胜男忍不住喊了一声:“姐。”
“啊,胜男在叫我?再叫几声?还有这个是你姐夫。”
胜男如愿喊了:“姐姐,姐呼。”
她倒是想口齿清晰,奈何年龄和生理限制,能喊个大概已经算不错了。
墨岩也憨笑着回了一句嗯,算是跟胜男打招呼了。
面条来了,小豆芽给姐姐姐夫都摊了三个鸡蛋,是顶顶好的待客礼仪了。
关年年就吃两个,多的一个给墨岩吃。
鸡蛋吃多了也爱放屁的,就让墨岩放去吧,她要当仙女,不放。
一家人其乐融融呢,吴春儿一脚踏进来,家里的气氛立马就沉默了下来。
“年年回来啦,姑爷也回来啊。”吴春儿又在那边充长辈了,还去灶间看看,瞧见有新鲜的肉和排骨还有切块了的大肥鸡,满意点头,今天不会再出去给人帮工了,要留在家里吃好菜。
关年年离开的这两三个月,小豆芽简直翻天了,家里的精粮紧着胜男吃,每次都提前或者晚一点做饭,吴春儿都吃不上现成的,她非要逼迫小豆芽,故意把闺女胜男抱到自己屋子里钳制吧,这平时安安静静的胜男又跟发了羊癫疯一样哭闹,她顿时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于是钳制这个计划也失败了,她成天跟着做工的那人家里,偶尔混个鸡蛋吃就算好的了。
很想宰了羊羔吃,但每次一动这个心思,吴春儿就头皮发麻,觉得自己要真是这么做了,下一个被宰的就是自己。
好不容易等关年年回来了,可不得趁机把没吃上的肉给塞嘴里。
关年年随她,一点速冻食品罢了,就算她吃又能吃几块钱呢,自己可是用吴春儿那些钱和饰品……
这叫取之于鸡,用之于鸡嘛,欸?这话怎么有点熟悉?
吴春儿百般讨好,在关年年眼里也只是看戏一般。
墨岩没能住在这里,好在他和那位赵兴家老先生结下了深刻的长辈情,因此不怕没地方住,甚至给赵老汉的院子翻新了一下,这下村子里好多人都夸奖赵兴家当初善心有了回报。
关年年没给自家做什么大的变动,就是把小豆芽这边屋子弄得结实保暖,还扩出去一个类似衣帽间的凸起,大概三个平,这样,小豆芽就有地方收纳了除了炕,屋子里还能放桌凳还有个小置物架子。
吴春儿抗议过,但关年年只说这屋子住两人,怎么收拾修整都不过分。
气得吴春儿躺床上好几天不想理人。
这天关年年带着那小妹妹去学校附近转悠一下,顺便熏陶下文气,让她早点开始学习。
回家却看到吴春儿面如死灰,虽说这个模样挺搞笑的,但怀里还抱着胜男呢,这孩子厌恶归厌恶,但还是缺爱的,会在意自己的亲生母亲,所以关年年认为自己不能太过于幸灾乐祸,还上前询问为什么。
吴春儿冷笑一声:“我难过你不是高兴了?成天围着你妹妹转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能生要把你妹妹当闺女呢,把她养得和我不熟,现在我孤苦伶仃了,你们高兴了?我真是白生白养你们了。”
关年年心道不好,低头果然看到敏感多思恋爱脑胜男,开始自责了。
唉。
她是不信吴春儿有这般理直气壮的感慨的,所以特地出去打听了一圈,才得知真相。
“看到你娘和王有利吵架,估计是以前那点矛盾?”纪云说得还算是委婉了。
关年年自动翻译:吴春儿找王有利,被王有利无情抛弃后自暴自弃自吹自擂,自言自语自伤一百了。
关年年嘴角一勾,坏坏的重复:“哦,所以娘是想找人偷情不成,被人家拒绝了,回来还拿我和妹妹筏子撒气啊,还好妹妹听不懂,要不然傻傻信了,以后被她利用去当牛做马,多可怜。”
怀里的胜男听得一清二楚,眼神又染上坚毅,和对吴春儿的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