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头说话太难听,直接忽略了当初他被爱人抛弃心如死灰,是谁帮他挺过来的。
墨岩眼中积蓄风暴,也许,拿些钱断生恩,也不是什么坏事。
“我婆婆啥样你不还跟人生两孩子了?”关年年一句话噎死这位公公,之后开始算:“算了不和你们浪费口舌讲道理了,毕竟道理是讲给人听的,来啊,我现在只算账,你供应了五年的抚养费,之后每一笔钱墨岩都退给你们,代表没有产生过新的抚养费,
所以就算这五年,六十个月,一千八百,抵扣下你一开始还有一分良知,每次多给好几块甚至十块,算你两千元,钱啊,现在就可以给你,但是你姓墨的,早年抛家弃子,一分钱没给过家里,这样就同时成了事实,
那么,两位单位上,我一定会好好告知一番的,来,接住哦,这是你们用脸皮换来的。”
关年年捏着一大把钞票,非要给两人塞过去,墨岩的爹和继母避之不及。“拿走!拿走!我们和墨岩开开玩笑罢了,你那么极端做什么?”
都吵架撕逼到这个程度了,墨爹还是能一派斯文的说这种话。
换个人都被膈应死了。
一直在观察的路尔仪眼神眨也不眨,天啊,墨哥哥那么优秀,两千块说拿就拿。
这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完全忘记了这钱到底从谁的口袋里拿出来的。
“哦、那我们可以走了,我说了,除了抚养费这件事,和你这个抛家弃子的没什么好说的。”墨岩起身,要和关年年离开。
自己来这一场,不过是图他不要影响到自己工作,既然对方自己也是投鼠忌器,那自己还留着做什么。
关年年说好:“你们不要钱的啊,回头别派个马前卒来恶心我们,我们墨岩是个正派人,和你有亲属关系,可我呢,不是墨岩,你在面前算个屁,我可不介意反抗。”
“你这什么态度?想进我们墨家的门,却来拉踩我这个当爹的?谁教你的做派?”
关年年一直盯着墨爹。
看到对方反问看什么看,关年年失笑:“绿帽子自己找来戴的人,我当然要看看,毕竟少见。”
“你胡说个什么?”
“我可没胡说,看你也是个文化人,我倒是想跟你提一句,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啊墨大叔,回头看看你们这对情深不倦的男女,为什么不能一开始白头,抛开那些华丽的辞藻,你们之间到底还有什么?患难与共?不离不弃?呵。”
临走前把墨爹又气了个倒仰。
那么些年,白月光先是抛弃诺言去嫁给一个管理,获得了几年平静日子,而墨爹却在乡下挣扎,为了日子好过点为了传宗接代,娶了村里大姑娘,对墨爹来说真就无愧于心了?
和白月光中间夹杂了两段婚姻,墨爹真就无怨无悔吗,未必。
只是白月光的爱,年轻时候那回不来的峥嵘岁月,给了他深情的错觉罢了。
留下足以让两人走心的刀子,关年年捂嘴离开。
路尔仪试图说些什么挽留,却见到姑姑姑父对视一眼,竟然沉默的坐下来了。
要是以往,不管姑姑做了什么错事,只要姑姑一个泫然欲泣的眼神,姑父可就投降了啊,这次……
和路尔仪的担心不同,命运完全掌控在自己手里的关年年倒是过得轻松自在,心里一点负担都没有。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只要我抛弃了过多的内耗情感,那么道德绑架也好,负面情绪也好,都别想从老娘这里找到存在感。
看她这幅样子,墨岩心底一点点失落也随风飘散。
座谈会是在两天后开始的,人到齐后落座,互相介绍一下,关年年这个生面孔得到了很多关注度,所有人对她第一印象就是,这姑娘长挺好,还像是没吃过苦的娇小姐,还爱吃,座谈会一直在吃水果坚果嗑瓜子。
难怪能装大学生装那么像样。
等他们想套路关年年表演秘诀,却被关年年套路出他们最近刚做了什么任务,诀窍是什么,众人这才精神一凛,这看起来和和气气有点娇憨的女同志,原来座谈会一开始就表演了啊。
厉害,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才能一直不被敌方发现。
座谈会后,墨岩见好几个人都先来和关年年套近乎,直接把人拉走,继续之前被打断的约会行程。
为啥墨岩会这么执着,还不是关年年年说了,没有恋爱过程的结婚都是耍流氓,这人为了不当流氓,尽可能让关年年快乐,不就是玩儿吗,其他东西要学,玩还要学?
墨岩和她骑自行车环游郊区、垂钓、打枪、是的,打枪,这对情侣玩儿的花样还不少。
打到的猎物和钓上来的鱼儿自然就是野炊,脱离了郊区,城内能玩儿的也有啊,比如看歌舞、看电影、逛商城、给对方买东西,甚至还给墨岩老家的亲娘和妹妹都准备了礼物。
听墨岩说,娘有些过于激进敏感,但真是个非常有责任心的人,勤俭节约,操持家里家外一把抓,而且特别尊重孩子,也希望孩子们走出去看看世界,当初墨岩说不要这笔抚养费,他能给家里挣,哪怕三十多在乡下真是不少,墨妈就真的说不要就不要,没有一次私下截留。
妹妹自己两年多没怎么近距离接触了,但是自己离开家乡出来做这一行前,妹妹就是那种偏胆小,文静的性格,更不会难相处了。
关年年记得他提过妹妹今年就是大三了,离工作分配也不算远了,还打算买个手表来着,倒是巧了,墨妈妈的电话一波三折的打过来了,说是妹妹和人谈婚论嫁了。
这电话来得始料不及,但两人手头上正好没任务,就申请了五天的假期回乡看看。
墨岩和关年年互相通报了一下在乡下要展现的身份,他就依旧还是大家眼里那个参军去了的小伙子,年年嘛,就是话务员,两人经人介绍认识的。
不这么弄不行啊,一旦身份泄露,那影响的可不只是他自己。
“这行太难了,明明干的是英雄的事儿,却要谨慎得和过街老鼠一般。”关年年摇头,叹这世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