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年年微笑着将签字画押的字条,收起来,看着是收到了口袋里,其实是收到了空间里,这种重要的东西,当然是要找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才可以啦。
她的行动力是很强的。
当天就带着雪花消费去了。
得体的新衣服,买了五套,鞋子买五个颜色的搭配,书包也少不了配套啰,画画的纸这是她自己倾情提供,什么宣纸、素描纸、美术纸全上,颜料、蜡笔、彩笔,眼下这八十年代尾巴里出现的商品,她都能拿出来同款。
还用自己的人脉,租了一个民房的最高层,两屋子,不带厕所,厕所得到楼下上,但不影响这已经是雪花和母亲住过的条件最好的地方了。
关年年甚至连被褥都给雪花安排最新的,雪花穿着一身行头去婶婶南边拿自己私人物品的时候,还被叔叔婶婶拦着盘问,看他们那个样子,要不是知道了资助自己的人是关年年,估计恨不得将她身上的新衣服都给扒走。
可雪花不焦虑了,关阿姨说要这么做,那她就照做。
次日,雪花吃了妈妈做的简单面条和一个饱肚子的青稞薄饼,要去上学,关年年又出现了,给她一个饭盒和一个布包,让她中午当着同学面打开,另外给她戴的手表。
当雪花得知这个手表的价格,嘴巴都张得能吞下一只鸡。
……
十五分钟,雪花去了学校。
今天同学们一如既往用嫌弃的眼神看她,王老师虽然没有刻意针对,但也对她依旧冷脸,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中午休息,照样有同学端着饭碗故意来刺激她。
雪花却没有低垂着脑袋,而是微笑着撸袖子,露出了手腕上的手表。
“看啊,她有手表,还是新的,还说不是偷老师——”
“王老师丢的是二十多块钱。”雪花复述了某人的话:“可我手上的手表,是我阿姨借给我戴的,买来的时候六百多块钱,你们算一算,如果我是小偷,我怎么用二十多块钱,买六百多的手表,二十块,我看得上吗。”
这么嚣张的话,直接把众同学都听蒙了。
还,还能这么说话的吗。
可仔细一算,是啊,二十多块和六百多,只要不是脑子坏掉的,都能分辨出来是六百块比较多。
有个别同学还在犹豫要不要继续反驳,雪花打开了饭盒。
一个快比拳头大的鸡腿,一排切好的颤巍巍猪肘子肉,切开的卤得很香的鸡蛋,几片青菜竟然只是点缀,雪白的米饭上撒了几粒芝麻,就是雪花的午饭。
雪花也被香味和饭盒里的内容冲击到了,她想起什么,打开了布袋子。
布袋子里是一瓶奶,一个水果拼盘饭盒,还有几块糖果,一条山楂条。
甚至还有两个大板块的巧克力!
“哇,这顿饭得多少钱啊。”
“我家过年才吃鸡腿呢。”
“我家也是,好香啊,怎么打开之后那么香啊。”
一时间,什么味老师同仇敌忾,全都被孩子们忘到天边去了。
雪花却一口都不分给这些人吃,她还记得前些天,这些人往自己的饭食里丢沙子的行为。
喷香的,吃了就打嗝的一顿饭结束,雪花用橘子味的糖果清口,这也是关阿姨教的,她都照做了。
洗干净这个饭盒花了点功夫,因为油水多。
一顿饭,让雪花身上的流言,瞬间反转,原来的注意力在老师的二十块这件事上,一顿发后,雪花身上的流言,直接变成了雪花戴六百块手表,吃好多块钱才有的午饭,糖果只是用来吃午饭后清口的。
想让一个流言最快消失的办法,不是去解释,因为好事的吃瓜群众只会觉得你在狡辩和掩饰,要想最大效率解决,就得和关年年这样,用更、更夸张的流言,来消灭前一个。
只不过嘛,这流言,让王老师坐不住了。
为啥,因为雪花戴六百手表,吃五六块一顿饭,吃两三块才能买到的零嘴,那么她那二十块在别人眼里就不值一提,她还怎么翻身!
王老师见好就收,也许还没什么事,可王老师偏偏要面子,跑出来一句,难道镇上有谁丢了手表,硬要将小偷的名气摁在雪花头上。
这时候,关年年拿着购买单据出场了,还拿着个喇叭,饿虎一般,磨刀霍霍向这个缺德小王。
在铁证下,在一张嘴比刀子还锋利的关年年面前,这个小王是低下了她“高贵”的头颅,用一句是自己想多了,让偷盗流言止步于此。
关年年才促狭的用喇叭问话,句句扎心,又要这个小王给雪花道歉。
一场痛快回击,只用了一天半的功夫,雪花整个人的三观,都觉得,得到了全新的洗涤,全新的灌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