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用茶！”
“钟少爷，用茶！”
“……”
听着钟少爷的召唤，好像是让自己泡茶，瑞珠心神忐忑的从外间行入。
算着时间……似乎还不是自己该进去的时候。
会试之后，钟少爷每次前来府上小住的时候，便会……便会欺负奶奶！
真是……忍不住小脸便是一红。
每一次，都是自己替奶奶收拾的，近来，宝珠也有搭把手，一些事情……也算知晓。
她们都是奶奶的人。
都是奶奶带过来的人，和钟少爷、奶奶无比熟悉的。
宝珠。
果然和当初的自己一样，初始知晓那件事……神情语态多有慌乱，更有不住担心一些事。
毕竟奶奶和钟少爷是……。
后来。
道明缘由之后，才心中舒缓许多。
奶奶……竟不是老爷生的。
是钟少爷没有出生之前，老爷忧心府上没有子女，便是抱养了子女二人。
后来，那个男孩患病了，没有扛过去，只剩下奶奶自己。
再后来……钟少爷来了。
这般……心中安稳一些，只是……在外人眼中，奶奶和钟少爷还是亲姐弟。
若是让外人知晓，是万万不妥的。
私下里，和宝珠都发过誓的，不会说的，不会说的，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现在才戌亥交错，按照往常的时间，钟少爷当和奶奶在……，一般子时前后才结束。
那时，自己才会进去。
好吧。
自己好像想多了。
奶奶和钟少爷好好的，并未……并未那边，不由心间深处，清啐自己一口。
自己……自己想多了。
只是！
好像也非好好的。
瑞珠小脸红红，一边冲泡茶水，一边眼角余光扫着远处书案后的奶奶和钟少爷。
奶奶好像被钟少爷抱着坐于椅子上。
着实……亲昵了一些。
尽管更亲昵的事情都见过，然……红红的小脸此刻平添暖热之意。
钟少爷和奶奶这般亲近……自己喜欢看到的。
东府这里，珍大爷中风……怕是治不好了，小蓉大爷又染上那样的病，早早去了。
其实！
奶奶现在的日子比以前珍大爷、小蓉大爷还在的时候还要好些，好很多！
珍大爷！
一些事情，自己隐约知晓，真真一个公公如何会起那样的心思？
好在。
上天都看不下去了，珍大爷不思保养身子，得了马上风，数年来一直躺在床榻上。
小蓉大爷！
奶奶和小蓉大爷原本不为相识，还是老爷和西府二老爷是工部同僚，因此结下姻亲。
成亲之后。
奶奶同小蓉大爷之间……也一般般，二人多为循规蹈矩的守礼，虽无逾越，却也不为有趣。
甚至于还不如她们在家里的时候有趣。
尤其。
小蓉大爷也不是一个安份的，跟着西府的琏二爷多有厮混，奶奶纵然知道……也不敢多言什么。
怕有损夫妻情分。
后来。
便是珍大爷的事情。
珍大爷对奶奶竟起了那般心思，真真……怎么会有那样禽兽的人？
不仅如此。
小蓉大爷似乎也知道一些，却……无动于衷？身为丈夫……如何能无动于衷呢？
是怕珍大爷的打骂？
怕珍大爷的责罚？
……
而小蓉大爷不想着替奶奶解决麻烦，反而对奶奶也动辄嘲讽、打骂起来。
更有一次闯入奶奶的房中，抢走奶奶的银子，还打了奶奶！
奶奶都说了，那些银子不是她的，是钟少爷的银子，小蓉大爷还是拿走了。
奶奶入了西府，真真没有过过多少安稳安和的日子。
可！
上天是有眼的。
珍大爷中风了。
小蓉大爷……万万想不到他竟然得了杨梅疮，京城那么多名医，非要跑通州？
耽搁了治疗，以至于……去了。
小蓉大爷对奶奶虽不好，但……只要小蓉大爷可以有改，自己还是希冀看到的。
谁想……小蓉大爷去了。
东府这里一下子清静了。
没有珍大爷的胡闹，没有小蓉大爷的冷言冷语，没有了那些外在，奶奶的日子……好了一些。
唯有……一个人有些孤孤单单的。
珍大奶奶好歹还有一个珍大爷，尽管珍大爷的病难以治愈。
现在！
奶奶和钟少爷……，虽说听上去不太好，但奶奶非老爷所出，小蓉大爷也去，倒也无碍。
尤其。
奶奶如今的日子很好。
每日里也多有开心，容颜气色都超越先前许多许多。
自己和宝珠是奶奶的人，自然希望奶奶长长远远的安好，每次钟少爷来这里的时候，其实……奶奶也很高兴的。
唯一有缺。
奶奶膝下没有子嗣。
西府琏二奶奶！
琏二奶奶膝下还有一个大姐儿呢。
只是……琏二奶奶怎么也和钟少爷搅在一块了，四月底的时候，是自己收拾残局的。
现在……脑海中都清晰记得那一幕。
奶奶和琏二奶奶两个人一处躺在床榻上，身上还有不少手印，真是……羞人。
对琏二奶奶的事情，奶奶没有多言，自己也没问。
谁料……多日前，应是上个月月底吧。
城外单家庄的温泉浴房内，奶奶和琏二奶奶又……，自己替两位奶奶收拾残局的时候。
两位奶奶身上又有不少手印、牙印。
钟少爷！
思绪纷飞。
思绪混杂。
双手冲泡茶水的动静不断，是钟少爷喜欢的九华佛茶，倒是听奶奶说……以后多备一些各式茶叶。
钟少爷正准备尝试各种各样的茶叶，想要从其中找出一些喜欢的茶叶。
将茶盏落于木托上，细步近前书案，观钟少爷将奶奶牢牢的揽在怀中。
瑞珠只觉无比羞赧。
“……”
“你个坏胚子。”
“就作贱我吧。”
“瑞珠，去将火炉整一整吧。”
被某个没性的拉在怀中，一块坐在沙发椅子上，秦可卿多有羞怒，却又挣脱不了。
更有。
此刻瑞珠也在旁边，更为羞人了。
靠近某个无赖的耳边，秀手握拳捶了某人一眼，继而于瑞珠吩咐着。
坏胚子。
非要在瑞珠她们面前……羞自己？
真是……怎么就那么坏呢！
“是，奶奶！”
瑞珠秀首低垂，身躯都微微颤抖，两只小手交握身前，秀丽的小脸上已然充盈红晕之光。
低语一声，转身前往火炉所在。
奶奶。
钟少爷。
钟少爷……就是坏！
坏坏的！
“这些营生文书也没什么可看的。”
“……”
“还是姐姐所言所语的一些事情有趣。”
“贾瑞！”
“犯到凤婶子手里，这一次要艰难了。”
靠在美人怀中，秦钟贪婪的呼吸着。
如今在亥时前后，时间还长，便是和姐姐一块看书案上的营生文书。
各种各样的事情都有。
观之，有些无趣。
姐姐倒是觉得一些事情重要。
银子那个东西，挣不完的。
姐姐身上的香气……永远也闻不够。
将美人更为用力的揽在怀中，话锋一转，提及另外一件事，是姐姐刚才空隙闲聊的。
相连贾瑞。
还有凤姐。
似乎还和自己有关，多日前城外庄子之行，凤姐经受……身子略有小碍。
这件事……自己还真不清楚。
贾瑞似是得了消息，便要前往探望，第一次没有见到，次日又去了。
凤姐也没理会。
第三日。
又去了。
没聊几句，便是打发了。
……
这几日……凤姐一直逗着贾瑞，姐姐所言……要收网了？
“今儿西府和婶子闲聊的时候，婶子有说，若是今儿下雨……就准备好好收拾他！”
“现在……说不定已经在收拾了。”
“贾瑞，她色心都到婶子身上了。”
“先前的时候，若非我看在他爷爷的份上，替他说了几句，婶子没有为难他，只是小小教训。”
“现在，全凭婶子施为了。”
低首看着怀中的某个无赖，秦可卿眉眼多笑意，都多大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轻抚着钟儿的发丝，细语说道贾瑞的事情。
接下来是什么结果……也是他自找的。
“别闹了，喝茶吧。”
“不喝就凉了，滋味就没了。”
“……”
觉某人在怀中像个小猫儿一样拱来拱去，秦可卿轻哼一声，小手落在某人的耳朵上。
真是……该打。
“商道会馆的事情如何了？”
“现在下雨了，修缮完好的日子会拖延不少吧？”
自某个无赖怀中起身，秦可卿将一杯茶水递过去，继而微整衣裙。
钟儿这些日子不为清闲。
青莲她们的报纸还没有彻底稳固。
商道会馆的事情。
还有城外的实验室，钟儿每日都去，精华原液的营生……需要足够多的精华原液储备。
自己和婶子也在城中找到合适铺子了。
接下来也会给予修缮，大体……下个月会开立营生。
“商道会馆，那里的事情都有专人看护，并无大碍。”
“下雨之故，会影响一些，会馆之事非短时间可以有成，拖延一二也没有什么。”
“等雨停天晴，我和姐姐一块去那里瞧瞧。”
“将来……姐姐操持营生，少不了和那里打交道。”
“……”
九华佛茶？
不用喝，轻嗅茶香就知道是什么茶！
轻抿一口，看向也在小口喝茶的美人，喝茶的姿势都那么好看。
不由……觉手中九华佛茶别样清香了一些。
商道会馆！
姐姐也要提前给予接触了，二姐她们也是一样，若是可成……好处极大。
银子是赚不完的。
银子也需要赚的。
两者，并不冲突！
美人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