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折腾了一天,硬撑着洗过澡后才上床睡觉。
第二天,在生物钟的鞭策下,他准时睁眼。
日常打卡爬山锻炼后,云舒提着小篮子巡幸他的地盘儿。
前几天下了一场雨,山中的各种菌子都冒了出来。
很快,他就捡了一大窝黄油菌、几颗羊肚菌,还有几颗......见手青?
现代时,就听闻见手青味道鲜美,虽然做不好容易见小人儿,但云南人民每年冒着生命危险都要吃上几回。
他那时没机会尝试,现在有现成的菌子了,但他也不敢尝试了。
毕竟,这会儿可没有医院能给做净化治疗。
一个搞不好,真的会嗝屁啊!
不过......
这么美味的菌子,可以用来招待敌人嘛!
一路美滋滋的溜达下山。
小心的将用叶子单独包着的见手青拿出来,放在一旁,然后就着溪水,开始清洗黄油菌和羊肚菌。
昨天傍晚,胡曜给他送来一只收拾好的野公鸡,说是替他那便宜大侄子道歉。
云舒毫不客气的接了,遇到他那便宜大侄子,他可谓是身心都遭受了重创,收点补偿不算过分吧!
昨天太晚了,他就将鸡冻在了地底冷库中。
待会就去拿出来化着,等中午就做羊肚菌炖鸡汤,吸溜!
想想就流口水!
加快手中的动作,将一篮子的菌子洗的干干净净。
今天要上课,他简简单单的炒了一盘黄油菌,配着慢火细熬的白米粥,吃出了一身汗。
然后去新搭的浴室冲了一个澡,顺便洗了个头。
脏衣服泡在盆中,准备中午下课后回来洗。
下半身围着浴巾,手上用毛巾擦拭着头发,刚出浴室,就跟墙头上的风起对上了眼。
云舒手上动作一顿,面露古怪道:
“你是偷窥狂吗?”
风起看着墙底下的人,一身白皙的皮肤被搓的泛红,有些地方颜色特别深,带着种别样的凌虐美感。
薄薄的肌肉恰到好处的覆盖在修长身躯的各处,六块腹肌随着那人擦拭头发的动作若隐若现。
濡湿的头发贴着头皮,让那人看上去比昨天乖巧顺眼许多,有调皮的水珠顺着脊背一路下滑,最终消失在白色的浴巾中。
随着走动,他似乎能看到浴巾下有两个可爱的腰窝。
不知为何,他心跳有些快,口舌也有些发干,大脑有些凝滞,只愣愣看着那人张合的嘴唇,至于那人说的什么,他并没有听清。
然后就被一条毛巾砸了个满头满脸,还有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
“你他妈还真是个变态啊!你给老子等着,看老子不一枪崩了你!”
云舒刚开始也没当回事,只当是偶然,就随口膈应了他一句。
结果,没想到,那狗东西一双狗眼就那么肆无忌惮的将他全身上下都扫视了一遍,那双黝黑瞳孔中闪烁着熟悉的光芒,让他头皮瞬间炸了!
瞧着人模狗样的,这特么原来是个色中恶鬼吗?
瞬间,一些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琉璃般清澈的双眸瞬间染上血色。
那一刻,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杀了他,杀了那个恶心的东西!
风起被毛巾砸回神,就只看见云舒消失在门内的白晃晃的身影。
然后,没一会儿,那人又一阵风的跑了出来,身上胡乱裹了一件长衫,手上拿着弩箭。
他还没反应过来,那人朝着他抬手就射。
“嗖嗖嗖嗖嗖”
利箭破空的声音又急又密,他翻身跳下墙头。
只听“duang duang duang”几声,有弩箭射在了竹墙上。
“狗贼,你别跑!”
风起听着隔壁开门的声音,以及朝他屋子跑来的脚步声,不由有些头疼。
这都什么事儿啊!
云舒现在满脑子要把那个变态射成筛子,早就忘了他们之间的武力差。
一脚踹开隔壁院子的大门,猩红的眸子锁定目标,抬手就又是一梭子。
“嗖嗖嗖嗖”
‘咄咄咄咄’
风起利落的躲过弩箭,试图跟情绪明显不对的云舒搭话:
“云夫子,你误会了,我真不是变态!”
“呵!误会?误会你妈个头!”
云舒冷笑,抬手又是一梭子。
“嗖嗖嗖”
风起边闪躲,边暗暗数着射出的弩箭的数量,十二箭了,昨天是十三箭,但这显然不是最终的数量。
只听又是“嗖嗖嗖”三声。
风起此时已经离云舒只有一臂之远,艰难躲开这三箭后,他绕到他身后,右手一把握住他握弩箭的手臂,左手一个手刀砍在云舒的后脖颈上。
云舒晕过去之前,还瞪着血红的眼睛,咬牙切齿的骂道:
“狗~东~西~”
风起扶住云舒瘫软下的身体,眉头微皱。
这人是怎么回事?
被人看一眼有必要这么发疯吗?
想到那双猩红的眼睛,他俯身将人拦腰抱起,就要往孙大夫处送。
只是刚走到门口,就碰见了抱着新被子的胡曜。
“这是怎么了?”
胡曜一脸震惊的看着二人。
一个衣衫不整,似乎还失去了意识;一个脸颊微红,还微微喘着粗气。
想到某种可能,胡曜将手中的被子一扔,抄起路边的一跟竹子就劈头盖脸的朝风起打去:
“你个小兔崽子,你都做了些什么?”
“曜叔,曜叔,你冷静,我真的没做什么啊!”
风起边躲闪,边委屈的大喊。
他今天早上是冒犯了哪路神仙,碰上的人一个比一个暴躁,还都不听人解释!
胡曜打了半天没打到人,拄着竹子急促的喘着气,伸出一只一手颤抖的指着风起道:
“那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风起将刚刚的事说了一遍。
“我真的不是故意偷看,没想到,他连听我解释都不听,就拿弩箭射我,而且他眼睛不正常的猩红,我看他状态不对,才打晕他的。”
胡曜一脸狐疑道:
“你好端端的爬墙头干什么?”
“墙头上蹲了一只小奶猫,我以为它被困在上面下不来了,就想着上去把它抱下来,结果我刚上去,它竟然跳上房顶跑走了,然后一低头就.......就看见了......”
风起垂着脑袋,老实交代。
曜叔还是跟以前一样暴躁啊,真不知他小叔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当事人其中一个晕过去了,不能开口,胡曜权且相信风起的话,问道:
“那你是想抱他去哪儿?”
“孙大夫那,我觉得他有病,还是让大夫把把脉,早发现早治疗!”
胡曜:.......
“把人抱回他自己房间,我去请孙大夫。你抱着云夫子这么衣衫不整的在村里转上一圈,有损云夫子清誉,以后找不到媳妇怎么办?”
风起委屈:合着他不怕有损清誉,他不用找媳妇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