勐绣一边将红布打开,一边笑道:“我让祁海拿去收起来了。”
黎思惊呆了:“你让祁海收起来?妈,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让祁海收起来是什么意思?”
勐绣温和地笑着:“你别激动。祁海放在贺家的防爆车里了,贺家的贵重物品也是放在里头的,最安全了,等我有需要的时候,再让他送回来就是了。”
黎思:“……”
她身心疲惫地进了洗手间。
心里各种不甘、恼火、焦虑,却又无可奈何。
黎思是真的累了,晚餐在房间里吃,吃饱了就睡了。
勐绣则认认真真地绣着花样,每个礼袋上都写了娃娃们的名字,再把礼物塞进去,用缝好的红丝绒带子扎出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季靖临睡前过来看了她一眼。
他没进去,就站在一楼的窗外,两人隔着窗户说着话。
说了没一会儿,季靖忽然冲她招手:“过来。”
勐绣一怔,微微凑上前,满脸疑惑:“怎么啦?”
季靖望着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递上:“新年礼物!”
原本想大年初一送给她的。
可是,他后来去街上逛了逛,看见了,就买下来了。
勐绣瞧了又瞧,这是个长方形的盒子。
她还以为是手表,可打开后,才发现是一个金灿灿的凤凰簪子。
沉甸甸的,纯金的,好漂亮!
勐绣赶紧道:“这是年轻姑娘戴的,我上了年纪……”
季靖笑:“又不是真要你戴上。我就是看见它,就想要买来送给你,只要你喜欢,戴与不戴都一样,你收着我的心意就好。”
勐绣脸都红了,站在窗边,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这种心跳如擂鼓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又年轻了起来,她望着季靖的双眼,心中既是欢喜,又是忐忑:“我、我没有给你买什么东西……”
“不用不用!”
季靖紧张地摆摆手:“我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是,恨不能把自己所有看见的最好的一切,都搬来放在你面前。我不需要你的回报,我只要你像现在这样,能让我看见,能好好的就成了。”
勐绣眼眶一红。
她能从他真挚诚恳的语言中,感受到他对自己浓烈的爱意。
他们年轻的时候,一定很相爱。
只可惜她都不记得了。
勐绣咬了咬唇,又道:“思思睡得早,我明天问问她,还能不能找到当年给我下蛊的那个师娘婆。”
季靖一喜:“好!”
两人隔着窗,清朗的月光散发出淡淡的光辉。
再没人说什么。
季靖舍不得走,可确实太晚了:“你早点睡。”
勐绣:“嗯,你也注意身体。”
季靖走了。
勐绣关了窗、拉上了窗帘。
季靖回去的路上,心情格外美丽,哼起了歌。
当听见她说,想要找下蛊的人,他就知道,她是想要记起跟他的故事。
不管能不能记得起来。
她有这份心,足以说明她心里是有他的。
这就足够了。
客栈的另一边大厅里。
贺朝一手持弓,一手握箭,二十米开外的墙壁上挂着一个箭靶子。
贺尊的双手,就轻而稳地握在他的双手上,贺尊低下头,沉声道:“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瞄准,放!”
贺朝松开手,箭瞬时而发!
正中红心!
贺朝开心地原地起跳:“欧耶!欧耶!”
贺尊也开心地揉了揉儿子的头发,还弯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这让贺朝受到了莫大的鼓舞。
因为父亲只会对姐姐最好,对他以及两个弟弟,很少慷慨亲吻。
贺尊:“爹地再陪你射两次,后面你自己来,爹地在边上指导。”
贺朝:“好!”
大厅的另一边,温姝念、贺新、宋弋三人坐在地毯上斗地主,玩的不亦乐乎。
贺新因为输太多,脸上被贴了好多便利贴。
贺暮跟陆星燃这俩属于异类,再这样喧哗欢乐的氛围下,他俩坐在落地窗的吧台前,一边面对着院子里的景色,一边认认真真地用英文练习口语。
季靖一进门,江傲蓉就笑着招呼他:“亲家,我烤了梨,你快过来尝尝!”
季靖快步上前一瞧。
一只只胖乎乎的梨子,安安静静地躺在一个个大瓷缸里,也不知道江傲蓉从哪儿寻来这么多大瓷缸,很有年代感的样子。
梨是去了核的,还放了枇杷、枸杞、银耳,一看就很滋润。
季靖立即找来一个托盘,放了一个大瓷缸在上面:“我给念念妈妈送过去。”
江傲蓉哭笑不得:“你不是刚从那边过来?”
季靖端起走了两步,又折回来,又拿了一个大瓷缸放在上面:“还有黎思,她到底是小雅养大的,住在一起,不好只送一份过去。”
江傲蓉:“等一下。”
她找来两个汤勺摆上:“别忘了餐具,慢点走。”
季靖走了。
江傲蓉脸上带着笑意,招呼厅里的人都过来吃烤梨。
客栈里的烤箱很大,江傲蓉买了三箱梨,一口气全都烤了,别说自家人了,就是宾客们、还有家佣们,也全都见者有份。
玩到十一点。
江傲蓉道:“好了,都各自回屋睡觉了,明天过年要打起精神来!”
众人各自回房。
江傲蓉偷偷拉住了贺尊:“今年不一样,今年你多了个岳母,可别忘了给岳母送新年礼物,不然让人家说我们不懂规矩。”
温姝念就特别会做人,每年都精心给长辈们准备礼物。
江傲蓉念着温姝念的好,每年催促贺尊给季靖尽孝,今年多了个岳母,江傲蓉自然也得叮嘱着。
贺尊眸光微闪:“放心吧,我有数。”
江傲蓉有些为难地望着他:“我跟你爸,还有你爷爷,我们都是长辈,这次来云南是我们第一次见到黎思,按照我们那边的习俗,长辈第一次见到晚辈都要给红包的。更何况眼下大过年的,我们肯定要表示的。临时买礼物肯定来不及,包红包的话,我跟你爸也琢磨不定……包多少合适?你有什么建议吗?”
贺尊还真是,给不出任何建议。
他头疼地叹息:“我去问问念念,再发微信告诉你!”
贺尊回了卧室,就听见洗手间里传来温姝念跟贺暮说话的声音,还有淅沥沥的水花声。
这母女俩正在洗澡呢。
贺尊眉目柔和,走上前敲了下门:“念念,我妈问你,大过年的,她跟我爷爷他们,要给黎思送什么合适,包红包的话,包多少合适?”
里头半天没动静。
贺尊无奈,想来也是个世纪大难题。
结果,就听温姝念似乎在里头打电话:“爸,你还在我妈那儿吗?你去问问我妈,我婆家想给黎思包红包,这是我们那边的风俗,自家的长辈第一次见晚辈要给红包的,你问我妈包多少合适。她说包多少,我就让我婆家人包多少!”
贺尊:“……”
一个字,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