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嘉强被妹妹说得一头雾水:“我有什么事瞒着你了?”
江嘉意斜了他一眼:“没有?没有你今天那么早去营里干嘛?平时你都是九点多才过去的。”
一句话说得江嘉强立刻卡了壳。
而正在这时,陆安清推开没锁的门走了进来。
他看了看对面而立的兄妹俩,问:“怎么了?说什么呢?”
看到他,江嘉强就像是见到了什么大救星似的,很干脆的祸水东引:“你问他,都是他的事儿,跟我没关系!”
说罢还不忘幸灾乐祸地提醒了陆安清一句:“我妹都知道了,你坦白吧。”
陆安清:“……”他压根也没准备瞒着。
他当即道:“我拒绝了,那个班儿我不会去上。”
看他这么上路,江嘉强满意了,难得地表现出了友善:“饭菜都给你们留出来了,你们先吃饭吧。”
说罢,他主动带着几个孩子回了屋,把地方留给了两个人。
陆安清把饭盛好,还特意帮江嘉意打了一碗汤,之后才将这两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他道:“连姨那人有的时候做事确实会有点自以为是,但总的来说她对我并没有什么恶意。你别在意,这事儿已经过去了,我肯定会处理好。”
江嘉意没有说话。
她觉得连洁对陆安清或许没什么恶意,但对自己恶意可就太大了。
她之所以会忽然安排陆安清去京城读书,很明显是在听说了陆安清和自己恋爱之后。
而这么做的目的自然是要拆散他们俩。
在连洁的认知里,大概人都会往高处走。离开了云州岛,陆安清肯定不会再回来了。
而他不回来,自己与他的这份恋情也就告吹了。
江嘉意觉得自己明白原书中陆安清为什么会和安圆圆结婚了。
大概率和这次一样,也是因为连洁看中了他,然后想方设法把他变成了自己的女婿。
想到这儿,江嘉意忍不住在心里啧了一声。
真霸道呢。
这是一辈子顺水顺水惯了,总觉得什么事情都能掌控,所以才会这么肆无忌惮。
想要什么,都可以丝毫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上来就明抢。
江嘉意的眸底多出了一抹冷意。
“嘉嘉?”看她一直不出声,陆安清有点担心。
“陆哥,小海洋爸爸家里还有人吗?”江嘉意忽然问道。
陆安清没有想到她会忽然将话题转到这里,顿了一下才说:“没了,杜连长是孤儿,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他是在育婴院长大的。”
“家族也没人了吗?”
“应该没了,他的姓都是育婴院的老师给起的,部队政审的时候也没找到过他的家人。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没事,就是问问。哦,对了,你那位连姨老家是哪里的?我听她的口音像是南方人?”
“江南那边。”陆安清忽地挑了挑眉。
像是心里什么地方被触动了一下,目光都变得深邃。
……
出去上学的事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过去了,两个人都没有再提。
对于连洁的做法,江嘉意自始至终也没有做出评价。
转眼三天过去了,很快就到了联谊会的日子。
这天从下午开始,家属院门口的小路上就一直很热闹,好多年轻的姑娘和小伙子在工会干部的带领下来到营里。
他们全都穿着干净整洁的新衣服,一看就是刻意打扮过的。
除了这些上岛的人,营里的小伙子们今天一个个的也都显得很精神。
为了显示对这次联谊会的重视,昨天韩大姐还专门把营里理发室的小战士叫到了营训练场上,硬是把那些头发长了或者看着不精神的全抓过去重新修理了一番。
总之,今天的联谊会场面必然会非常热闹。
不知道林政委他们后来找了那个孙德民是怎么谈的,这几天林小巧一直老老实实地留在了营里。
虽然脸色依然不太好,却总算是没有再闹腾,一直待在屋里没怎么出门。
知道今天江嘉意兄妹俩都要参加联谊会,孟菊英早早的就来把军军还有小海洋给接走了。
让他们安心去玩儿,不用担心家里。
江嘉强身为营教导员,这样的联谊会活动也属于他的工作范围。
虽然他还没正式上班,但依然早早的就过去参与筹备了,反倒是江嘉意一直等到日落才换了裙子走出家门。
陆安清一直等在营门口,在看到她时立刻就迎了过来。
他的目光热烈而直接,望向江嘉意时眼底是毫不掩饰地欣赏。
他走到江嘉意的身边,低声地说:“真美!这裙子很衬你。”
江嘉意笑着睨了睨他:“只有裙子美?”
“当然是你美,仙女一样!”陆安清当即说道。
“算你会说。”
江嘉意说着笑吟吟地牵住了陆安清的手:“走吧,今天的联谊会是在礼堂举行对吧?我还没去过呢,你带我去。”
陆安清此时却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的目光久久的落在两个人牵着的手上。
他和江嘉意认识这么久了,不是没有做过像牵手这样亲近的动作,但是都是一握立刻就分开了。
从来没有这么一直牵过,更别说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看到他这个样子,江嘉意在他的手指上捏了捏,然后问:“怎么,不合适?”
说着就要松开。
“没有什么不合适。走,我们去礼堂。”
陆安清怎么可能让她抽离?
他用了些力气反握住那只小手,只觉得手心里一片绵软,而心则变得滚烫。
陆安清带着江嘉意走过办公楼,穿过训练场,步履从容。
看似云淡风轻的像是在闲逛一般,却如同宣告主权般一路上热情地跟所有遇到的人打招呼。
而当那些相熟的人目光落在两个人交握的双手上时,他还总会故作无意,实则显摆地晃一晃,生怕别人看不见一般。
从营区门口到礼堂原本十来分钟的路,硬是让他们走成了炫耀的花路,差不多半个小时才走到。
走到礼堂门口时天差不多都已经黑透了。
因为两个人一路的闲逛,等他们到的时候里面音乐声都响起来,显然舞会都开始了。
江嘉意终于挣脱了被男人抓了一路,早已经有点酸麻的手,忍不住甩了甩吐槽道:“你怎么跟开屏的孔雀似的,以前也没觉得你这么爱嘚瑟啊?”
陆安清笑着反问:“那你知道雄孔雀在什么情况下要开屏吗?”
江嘉意将头侧向了一旁,懒得回答。
而陆安清显然并没有准备就此结束这个话题,他轻声道:“看到他喜欢的雌孔雀的时候。换句话说,就是要求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