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月季是和朋友一起过来吃饭的。
跟沈小北又亲切地聊了会儿,两人互换了联系方式后,便走开了。
几天后,红棉服饰正式开业。
范世贤请了锣鼓队,又是鞭炮声,又是锣鼓声,剪彩仪式相当热闹。
涂月季如约过来参观,见红棉服饰如此有规模,员工有五六百人之多,对沈小北是又钦佩又羡慕。
私底下跟沈小北说,也想以后跟她一起合伙做生意。
至于做什么生意,到时全由沈小北说了算,反正,她信她的眼光。
沈小北听了,自是求之不得。
她心中也已经有了打算,到时再在深市投资哪一行。
对于红棉服饰的成立,心中对沈小北充满感恩的人很多。
首当其冲便是李霞、田彩云和钱国琴三人。
她们三人一个当了行政人事部主管,一个当了车间主管,一个当了财务主管。
三人从当初一来深市就被人贩子抓走的无业游民,转眼便成了妥妥的职场精英,开厂元老了。
可谓是一份偶然的际遇,便让她们全部实现了华丽的逆袭。
然后便是陈四妹那些姐姐妹妹和姐夫、外甥、外甥女们了。
她们家那些人,能干缝纫的,沈小北全部把她们安排到了车间做车工。
不会缝纫的,便把他们安排到了其他的岗位。
让他们人尽其用。
反正,让他们家以前没有正式工作的人如今都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稳定的收入。
看着一个工厂能解决这么多人的就业,沈小北心里充满感慨。
比起开厂能赚钱,她想,这才是开厂能体现出的更大的社会价值与意义。
在深市待了一些日子,看着红棉服饰各个部门都能各司其职,正常运转后,沈小北和高红棉便一起返回了京市。
范世贤在深市还在继续开发别的楼盘,所以没有跟她们一起回。
沈小北一回到京市,赵婶儿便告诉她,她去深市这段时间,有一个女人打电话到四合院来找她。
说她是白驹大队的。
赵婶儿问她找沈小北有什么事,她好代为转告,但对方没说便挂了。
沈小北听罢,猜测一定是穆方婷。
看来这女人可能想通了,想跳出现在这个无底洞,出来闯一闯。
只是有些可惜,她没能及时接到这个电话,只能再等等看。
看她还会不会再打电话过来了?
之后,沈小北也没太把这事放心上,因为她最近要忙的事太多了。
服装厂已经开始运作起来,她必须要把销售这块儿及时跟上去,她在京市、东海市和江中市都成立了红棉服饰办事处。
这些大城市,都相继建起了一个个大型的百货大楼。
她要把红棉服饰生产的衣服,全部打入进这些百货大楼里售卖。
个人的精力毕竟有限。
所以她先后成立了一个个办事处,招募区域销售经理,培训他们如何将红棉服饰的衣服推向市场。
同时,她也先后开了一些门店。
还利用一些大学同学有海外关系,打开了两条海外渠道,将红棉服饰的衣服销到了国外。
随着她把国内外的销路越打越开,服装厂的员工也一直在逐渐扩招。
一晃忙到六月底,沈小北和高红棉决定下个月再一起去深市一趟。
不过,在她们计划出发的前两天,穆方婷竟然一个电话都没提前打,背着一包行李风尘仆仆的,自己就找到了四合院来。
沈小北见到她,既感到惊喜,又觉得欣慰。
张开双臂热情地欢迎她道:“方婷,你终于来了!我已经等了你两个多月了!”
“你等了我两个多月?你知道我要来?”
“当然。四月份我从深市回来,得知白驹大队曾有个女人打电话过来找我,我就知道是你。”
“也知道,你迟早会过来这里找我的。如今终于见到你过来了,真是太好了!”
“小北,谢谢你!”
“来之前,我还一直担心不跟你提前打招呼,就这么贸然过来找你,会给你添麻烦。没想到,你竟然早就料到我会来!”
听到沈小北的话,感受到了她是真心欢迎她过来。
穆方婷眼底湿湿的,心里暖暖的。
将穆方婷在四合院的房间安顿好,又让她好好地吃了一顿饱饭,歇了歇后。
沈小北才关切地问她道:“方婷,你是怎么出来的?你两个孩子呢?”
“他们都在家里,我是凌晨偷跑出来的。”
“偷跑出来?你不是跟你老公商量好了再出来的?”
“我试探着跟他商量过,他不同意,说我只要走了,肯定不会再回到这乡下地方来。没办法,我只好偷跑出来。”
“不过,小北你放心,我留了封信给他的。告诉他,我是来京市打工赚钱,等我赚到钱了,我会回去的。”
“哦!那还算好,你要是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走了,那对两个孩子的伤害也太大了,他们肯定还以为你这个妈妈不要他们了。”
“我就是担心两个孩子会这么想,所以才留了封信给他的。”
“不然,就凭他和他家人这些年这么对我,我是一个字都不想跟他多说,更别说会留信给他了!”
谈到两个孩子,穆方婷是一脸心疼的母爱。
但一谈到她老公和婆家人,她马上是一脸冰冷。
看来她对自己的婚姻,是真的早就心灰意冷了,只是为了两个孩子在苦苦支撑着。
哎,女人真是不能嫁错人!
“好了,方婷,你既然已经出来了,家里那些让你不开心的人和事就不要想了。”
“想想接下来你想干什么,让自己充实忙碌起来,才最要紧!”
“我呢,在京市开了一些内衣店,也开了服装店,明天都带你去看看,你自己挑挑,想在哪个店干?”
“或是,你自己想去干点别的什么,都行,我都尊重你!”
“至于吃住,你都不用担心,我这里多你一个人,就是多加一双筷子的事!”
“小北,谢谢你!世人都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咱们当初在知青点一起住的时间也不长,可你却待我这般仗义,在我最落魄的时候对我雪中送炭,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穆方婷握着沈小北的手,眼泪花花的,声音哽咽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