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玄翼要在使臣进京之时,守护京城内外的安全。
他巡查京城防守的时候,便亲眼看见穆驿德走进了京城最大的花楼,百锦居。
卫宁走近,眼神颇具讽刺:“看来,东吴国的总管大臣也不能免俗。”
褚玄翼不悦地瞥了他一眼:“既然你对他这么感兴趣,那此人便交你看护了。”
说完,不卫宁反应,褚玄翼便去了另一边。
卫宁嘴角直抽:什么叫我对他感兴趣?
百锦居里,灯火通明,歌舞升平,富家公子哥搂着美女饮酒作乐,纸醉金迷。
穆驿德出了大价钱,陷进美女堆里,早已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此时,身着便装的萧慕宸正站在二楼走廊的拐角处,默默地看着他。
并非他有意跟踪穆驿德来百锦居,而是他正好收到了暗卫密信,说有几个面相似杀手的异域商人,出现在了鱼龙混杂的百锦居。
于是他便决定亲自走一趟。
还没摸清异域商人的身份,便看到了穆驿德在此释放天性。
萧慕宸鄙夷地笑了笑。
谢影轻步靠近,低声说道:“王爷,那几个异域客商,是售卖助兴香粉的。”
“助兴香粉?”萧慕宸疑惑。
那几人天生警觉,且虎口有茧,显然是常年握兵器,怎么只是卖香粉的?
萧慕宸想了想,忽然问道:“香粉什么颜色?”
谢影微微低头:“这个,卑职未曾细看。”
“助兴香粉是杏粉色,名曰迷失异域香,来自东吴国,是这里的常见物。”
话落,只见一袭男装的苏璃月走了过来。
萧慕宸眉头一紧:“你来这做什么?”
苏璃月指了指穆驿德:“过来盯着他,他今日得罪的人太多,万一再死了。”
“你的意思是,本王会杀了他泄愤?”萧慕宸甚是不悦。
苏璃月贴近他的耳朵,低声说:“原来,就是您亲手杀了他的。”
萧慕宸的眉头更紧了:“好好的,本王杀他作甚?”
苏璃月看着他俊朗的面容,打趣道:“因为,他反复嘲笑您丑陋的面容。”
二人一边说话,一边观察着穆驿德周边的情况。
那两个卖香粉的客商走到了穆驿德跟前。
萧慕宸看着,眉头皱紧:“你适才说那香粉什么颜色?”
“杏粉色啊!”苏璃月顺着萧慕宸的目光看去。
只见异域客商售卖给穆驿德的香粉,是红色的粉末!
就在穆驿德买了红色香粉要倒进桌上的香炉中时,萧慕宸和苏璃月几乎同时出手,弹出石子,射中了穆驿德的手。
穆驿德吃痛,手上一松,香粉盒子偏了方向,直接投进了大盏水碗中。
穆驿德见好好的兴致被打扰,有些愠怒:“这是哪个不长眼的?!”
话音还未落地,融了红色香粉的水碗中,烧起了泡沫,就像是煮开水一样。
“有刺客!”
叫喊声打破了平静,原本在吃喝玩乐的富家公子哥,拔腿就跑,姑娘们也尖叫着作鸟兽散,百锦居歌舞堂顿时陷入了混乱。
那两个异域客商隐没在人群中离开。
然而,下一刻,就被褚玄翼和周荣一人一个,重重地踹倒在地。
两个客商大口呕血,许久都爬不起来。
穆驿德见状,也冲了出来,众护卫官兵中,他就认识一个萧慕宸。
他质问道:“我若是在你们楚国的地盘上出了事,你们可承担得起后果?”
萧慕宸鄙夷地看着他:“俗话说入乡随俗,穆总管不顾我们楚国宵禁,独自跑到这来消遣,怕不是要丢了你们东吴国的面子?”
卫宁来报:“肃王爷,褚阁领!要行刺穆总管的刺客是……,东吴国的人。”
穆驿德脸色很难看。
行刺未遂事件,很快便传到了楚帝的耳朵里。
翌日朝会之上,萧慕宸在楚帝发问之前,便上前一步说明情况:“父皇,昨日儿臣追查可疑客商到了百锦居,于是便见到了此二人要行刺穆总管。”
楚帝又将目光落到了褚玄翼的身上。
褚玄翼出列回禀:“陛下,臣连夜审讯了刺客,此二人来自东吴国,是当地醉香阁的伙计,二人交代,是因为穆总管欠钱不还,这才下了杀手。”
褚玄翼的话,引起朝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有胆大的甚至还问醉香阁是个什么地方。
“相当于咱们这的花楼。”萧慕宸神色莫名地做了解释。
有人说,还好穆驿德不在场,否则,非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不可。
“看他昨日嚣张的样子,想来是得罪的人多了,也便顾不上面子了。”
一直沉默的萧慕北忽然幽幽地说道。
楚帝挥挥手示意众臣安静:“东吴国内部的事,我们不便议论,至于那两个刺客,便交由陌赤晏国主处置吧!”
褚玄翼领旨:“臣遵旨!”
楚帝又看向萧慕宸:“肃王爷,三日后大朝,也是使臣正式进贡的大日子,你务必要做好防卫,万不可再出了岔子!”
萧慕宸拱手弯腰:“儿臣领旨。”
萧慕北听闻楚帝这话,眸中多了一丝异样的神色。
散朝以后,萧慕北和鸿胪寺卿许严立如常去了鸿胪寺驿馆招待使臣。
萧慕北到后没多久,便看见褚玄翼押送了两个人交到了陌赤晏跟前。
陌赤晏毕竟是东吴国的国主,哪里有心思管这些民间混子的事,眼看事情摆到了面前,便不得不问几句做做样子。
陌赤晏问的烦了,便示意将二人拖下去杀了。
二人忽然开始挣扎:“国主,我们不能死,我们不能死,我们是受人指使的,受人指使的,请国主大人相信我们!”
陌赤晏当即给了他们一人一脚:“还敢大喊大叫?待回了东吴国,我便销了醉香阁的老板,让你们跟幕后主使地底下见面去!”
二人还兀自挣扎:“不!其实是……”
然而,话还未说完,二人便像是喘不过气来一样频繁地大口呼吸,脸色都憋红了,没一会儿,便倒地身亡。
褚玄翼当即上前探查死因。
二人皆是激动之下,喘病骤然发作,窒息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