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一下子气氛紧张起来,百姓们都知道,朝中好几位将军都领兵前往边关,怕是战事要起。
一些商户自发进行了捐款,得益于这些年的安宁生活,百姓们日子都逐渐富裕起来。
以往有战争,都是小打小闹,这次一口气走了这么多位将军,终究是瞒不过的。
各个村镇也都在里正的组织下,捐款捐物,一批批捐赠的物资送到衙门时,让人心里也暖暖的。
林叶和南宫素,跟随苏瑾和穆青的队伍,与苏绾岑同日出发,一队前往西魏,一队前往北境。
亲自给自家女儿系上红色的斗篷,林叶担忧,却嘴角含笑,“注意安全。”
苏绾岑则是兴奋又斗志昂扬,“母妃放心,您和父王也要保重。”
大军出发,靖王府的三位公子站在城楼上目送,一个比一个脸色难看。
在看向身边,穆家仅剩的大公子,脸色更加难看,穆家为啥只有一个?因为他那两个弟弟,背着他,偷偷进了苏绾岑的队伍。
这件事他事后才知道,肠子都悔青了,那两个兔崽子,趁着他公务忙,都不告诉他,偷摸的去了,把他甩下。
这下,穆家只剩下他自己了,爹娘出发了,两个弟弟出发了,连他娘亲的狼都跟着走了,整个穆府就剩下他,能不郁闷嘛。
他可比靖王府那三个还郁闷,好歹那三个还有个伴呢。
苏棣宁斜着眼瞧着他,没有说话,而是深深的吐出一口气。
穆家大公子炸毛了,还不如说点啥呢,这侮辱的意思,过于明显。
甘清虽然高兴外甥女跟着一起去,可从心里只是认为外甥女是跟着历练历练,压根就没打算让她上战场。
她才多大,再有本事,也不过是十岁的奶娃娃,看她骑在高头大马上,都怕她摔下来,那马比她都高出一大截。
作为大将,自然与将士同吃同睡,这次有苏绾岑跟随,他第一次违反规矩,单独给苏绾岑准备了一车的行李。
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苏绾岑可不是跟着去玩的。
晚上扎营,苏绾岑拿着一大卷地图到他的营帐内,要同他商议之时,他惊呆了。
在看到那幅地图,上面的标注,更加震惊。
就连身边的副将,跟着的军师,都目瞪口呆。
苏绾岑手中的地图,底子和他们的地图是一样的,可经过她二次加工之后,那幅地图却更加清晰明了,一山一水,都在地图上,还用极小的字,写着每一处山坡,每一条水流,甚至每一个山洞,都有可能有的用处。
铅笔标注,这个甘清很熟悉,林叶”发明“的铅笔,可以写极小的字,尤其在地图上,特别方便。
此次出发前往北境的队伍,除了甘清这个主将之外,还有左右两位副将和一名军师,最早,大家都觉得靖王殿下的宝贝女儿,是跟着去”玩儿“的。
可苏绾岑骑在马上的时候,手里拿着册子写写画画,停下休息,嘴里叼着硬硬的饼子,手里拿着纸笔写写画画。
夜深人静,大家都休息了,她的营帐灯火通明,和她带来的那四百多人的队伍中的队长们,在开会。
苏绾岑的队伍也和大军很不同,一个个都是新兵,却沉稳老练,行军途中,从不多言多语。
有时间就以小队的形式,在进行各种训练。
那十位姑娘,也是一声不吭,训练之余,还会帮着将士们补破损的衣裳和鞋子。
逐渐的,所有人对这一队新兵,对女兵,对这个年仅十岁的小郡主,有了深深的敬佩与尊重。
军中的将士也逐渐被影响,空闲之余,也会自行组队,跟苏绾岑的队伍切磋讨论,很快就打成一团。
领兵多年的甘清等人,皆是震惊不已,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影响,潜移默化,根深蒂固。
以前领大军前往边关,赶路辛苦,个个都精疲力尽,可这次不同,每天起来,大家都显得十分兴奋,没有一丝疲态,反倒斗志昂扬的。
精神状态是不错,就是吧,这将士们脸色不太好看,自从开始切磋,这数万大军的脸,就开始出现颜色,有青,有紫,有红,有黑,数量每日增加。
吃饭都疼的龇牙咧嘴,还一个个跟那傻笑。
苏绾岑表现得很平静,没有一点意外,甘清还找她问过,这是她特意叮嘱过的吗?
苏绾岑面无表情,平静无波的说了两个字,“不是。”
不是她的特意安排,但是这件事她早就料到了,都是血气方刚的汉子,谁没点好胜心,谁也不想被比下去。
最怕的就是攀比,颓,那就一个比一个颓,强,就会一个比一个强。
到达北境驻军大营,驻守北境的徐将军早就收到消息,这次来北境的不是靖王和王妃,但是靖王府的小郡主要来了。
靖王府四个孩子,他只见过大世子,这捧在手心里的小郡主要来了,他可是期待。
徐将军对靖王妃盲目崇拜,丝毫没有怀疑,即便小郡主只有十岁,在他心里,肯定和王妃一样,无所不能。
徐将军在外迎接,径自忽略了想要和他叙旧的甘清,直接朝着那个从高头大马上,飞身而下的小丫头身边跑去。
“末将徐敬山,见过郡主。”
苏绾岑笑盈盈的,“徐伯伯好。”
徐敬山笑得嘴角都咧到后脑勺,“不敢不敢,郡主一路辛苦,休息的营帐已经准备好了,还烧了热水。”
苏绾岑也不客气,她真的想洗个澡,她都臭了。
“嘿嘿,那我不客气啦,谢谢徐伯伯。”说完,招呼身后的十位女将士,一同进了大营。
十位女将士,一个帐篷,苏绾岑单独一个帐篷,不过她的帐篷里摆放了书案和沙盘。
甘清看着跟在苏绾岑身后屁颠颠的徐敬山,伤心不已,徐大哥,我已经不是你最好的兄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