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狙击组组长叫其他狙击手撤出现在所在的位置的同时,临时指挥也立即从车顶上跳了下来,担心被狙击,同时也立即下达了让追击逼近的军警就地寻找隐蔽地点,不需要再前进。
“他们的狙击手位置在哪儿?有几个人?”临时指挥把身体缩在装甲车后面,探头出去扫了一眼,又捏着对讲机问狙击组的组长,“快点找出来!干掉他!”
狙击组组长藏身在后方的一处灌木之中,一边给自己的队员做简单包扎,一边回答:“应该是在河对面,而且用了消声器,预估距离500米左右!”
“找出来!干掉他!”临时指挥又冒险探头用望远镜看着下面,在浮桥码头处,唐术刑等人已经上了准备好的冲锋艇即将离开。
“各组注意,找出河对面的狙击手。”狙击组组长无奈又一次下达命令。
就在他命令下达的瞬间,已经调换到安全位置的另外一组狙击手的肩头也被击中,紧接着又是一组的狙击手被击中,这次不需要他再说明,临时指挥便已经听到两侧中枪狙击手的惨叫。
“退回去!全部退回去!”狙击组组长说着,扛着自己的手下开始朝着后面跑去,其他各组的狙击手开始立即撤退,而在码头附近的军警则一动都不敢动,即便是从通话器中听出河对面有狙击手,而且人数也许只有一人,但谁都不愿意下一颗子弹击中自己。
冲锋艇上,顾怀翼看着逼近的军警都各自找了掩体潜伏下来,抬眼也注意到后面灌木从中有狙击手跑过,立即发动了冲锋艇,同时道:“有人在帮我们。”
“谁!?”唐术刑四下看着。
“不知道,应该是有人在掩护咱们,否则他们不可能这么轻易放咱们走。”顾怀翼说着,启动冲锋艇朝着特拉华河上的那座小岛开去,姬轲峰也顺手将那名特警推进河中。只留下指挥官一人作为人质。
浑身*的指挥官坐在中间,咬牙切齿道:“你们不要以为乘坐这艘冲锋艇就可以离开,我们有直升机,有水警,就近还有军港,美国政府是不会向恐怖分子妥协的。”
“不好意思,我们不是恐怖分子,我们也是受害者。”唐术刑侧头看着他道,“如果我们真的是恐怖分子,你早死了。”
“因为你们还需要我!”指挥官咆哮着。
唐术刑抓着指挥官直接扔进河中:“现在不需要了。”
指挥官掉入河中。拼命挣扎着。在那大喊大叫。
顾怀翼将冲锋艇的马力加到最大。同时道:“倒数10秒,我们跳艇离开,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的最终目的地是小岛,否则他们会将整个岛屿全部封锁的。现在他们已经完全认定黄雾事件的元凶就是我们了。”
“我现在更关心是谁救了我们。”唐术刑看向河对面,随后跳入河中,但在河中还未挣扎起来,自己和顾怀翼便被姬轲峰拽着以奇快的速度游向了河边,虽然他的感知能力丧失了,但极好的水性却保留了下来。
……
特拉华河对面,费城地界,某码头船厂阁楼。
白战秋的眼睛离开跟前m21步枪的狙击镜,又用望远镜观察着河对面的那群军警。从他们的表现能看出,他们依然惊魂未定,并未使用冲锋艇追赶,似乎是在呼叫水警和空中武装力量支持。
“来不及了,你们追不上了。”白战秋靠着一侧的墙壁坐着。将m21步枪分解开来,在扭头看向窗户外的时候,偶然看到打开的窗户玻璃上映出的自己的模样——年轻的面孔,看起来和自己记忆中二十来岁的时候没有任何区别,原本的伤痕统统消失了,体表烧炙过的地方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这还是自己吗?白战秋摸着自己的脸,想起在海军陆战队的日子,却不明白姚炉修为什么要救下自己?为什么要治疗好自己的顽疾,给予自己新生命新身体,而且还是一副拥有强大力量的身体。
就在此时,白战秋耳边通话器中传来姚炉修的声音:“白战秋,任务是否完成了?”
“蒿里,任务已经完成了。”白战秋回答,“我已经顺利掩护唐术刑三人离开,现在我需要做什么?”
“你所在位置跟前有条特拉华河,在这条河的上游,有一座小岛,你需要去那座岛上做两件事。”姚炉修的声音十分平稳,就像是一片平静的湖泊一样。
白战秋立即道:“请蒿里指示。”
“第一依然是保护唐术刑他们,第二是用在岛上给你准备好的武器,远距离狙杀一个即将出现在河对面的目标,现在,把我临行前给你的五行沙盘拿出来。”姚炉修又道。
“是。”白战秋将背包中的五行沙盘拿出来——这是临行前姚炉修给他的一件灵器,但当时并未告诉他如何使用,只是简单地说明这件灵器等于是活地图,可以将目标所在区域位置的情况在沙盘之上立体显示出来。
“沙盘必须以血开启,戳破你的无名指,将血滴入五行盘表面左侧的‘土’字框中,因为你五行属土。”姚炉修继续指示着。白战秋按照其指示将血滴入进去,却意外发现自己无名指中滴出的血液中似乎含有其他的东西,像是一只只细小的虫子在血液之中蠕动着。
紧接着,姚炉修又道:“滴入之后,再将背包中我交给你的那个血瓶拿出来,将其中的鲜血滴入左侧‘土’字框下侧的圆筒之中,这就是目标的血液。”
白战秋再次照做,慢慢将血滴入五行沙盘表面的指定位置中。
“战秋,以血启血,才能让你开启和运用五行沙盘,等目标接近你所在范围之后,才会立体显现出周围的环境和目标所在的准确位置。”姚炉修道,“对于暗杀者来说,这是一件至宝,但麻烦在于必须首先取得暗杀者的血液。”
“明白。”白战秋看着手中还残留一点血液的瓶子。
此时,五行沙盘的盖子已经开启。露出里面的沙盘来,在沙盘周围外圈中还流淌着水银。
“把装有目标血液的瓶子处理掉。”姚炉修又沉声道,“然后你就可以带着五行沙盘离开,前往河心小岛,等候我的指示,我会告诉你武器藏匿点的准确坐标,然后你静等目标出现再执行任务便可。”
“好。”白战秋虽然应声,却偷偷将瓶子放入口袋之中,虽然他知道姚炉修不在跟前看不到他这个动作,可依然还是心有余悸地四下观望着。同时将脚旁的一块碎玻璃挪到跟前来。按下通话器再踩碎玻璃。让对面的姚炉修听清楚玻璃碎裂的声音,随后才道,“蒿里,血瓶已经处理完毕。”
“做得不错。我还有一件礼物送给你。”姚炉修又道,“你应该知道雷宇吧?那个曾经被那锦承尸化又差点被杀死,最后被药金救走的中国刑警。”
“知道。”白战秋将步枪收进箱子当中,提着箱子离开了建筑,四下观望之后径直走向河边。
“他被药金改造成为了寄生怪物,可以随意寄生其他行尸,即便如此,那个弱者还是在航班上被唐术刑等人干掉了。”姚炉修的语气中带着蔑视,“弱者始终就是弱者。没有强者的心态,纵使有天下无敌的身体,还是弱者。”
“是的。”已经来到河边的白战秋在枪箱外面绑着铁链,绑得十分仔细。
“不得不承认,药金在结合现代医学科技进行临床尸化这方面的能力在咱们之上。他们有顾云卿这个天才在,等于是有了一支战斗力强大的军队,但我还是想办法拿到了雷宇的活细胞,我会将这种细胞植入你的体内,增强你的战斗力,希望你可以成为我们八方最强的人体战斗兵器!”姚炉修的话像是在给白战秋打强心剂一样,只不过白战秋听完之后反应并没有那么大,只是简单地说了句“谢谢蒿里!”
“我很欣赏你这种宠辱不惊的态度。”姚炉修笑了,“去执行任务吧,未来八方是否可以入主尚都,就看你了。”
“明白,谢谢蒿里信任。”白战秋将绑好铁链的枪箱扔进水中,然后小跑着离开,但同时也拿出了那个自己没有踩碎的血瓶,看着上面的标签,还有被扯开的密封条,密封条上还有一组代码。
这些东西都代表着这瓶血液主人的身份,不过他或者她是谁呢?八方又为什么要处心积虑暗杀他?
白战秋没有答案,但清楚这件事不得不去做,他明白自己要报恩,也明白自己如今寄人篱下,受制于人。
与此同时,远在东南亚某地八方安全屋中的姚炉修放下了通话器,扭头看着自己身旁的那个五行沙盘,在他与白战秋通话的同时,他已经用自己的血和白战秋的血液开启了沙盘。
沙盘开启之后,里面的沙砾滚动着融合着,将远在美国费城特拉华河边的白战秋以及周边的环境都一一显现了出来,就像是拔地而起的沙雕模型一样立在沙盘之中,随着白战秋的移动,其中的沙雕也在不断地变化着,实时显现着白战秋身处的环境,也将白战秋现在的动作,甚至是手中所拿的东西也一一呈现出来。
“蒿里,白战秋依然有二心。”一侧的五阳负责人黄雄朱国善盯着五行沙盘道,伸手指着沙盘中白战秋的沙雕手中的瓶子,“他并没有毁坏那个血瓶。”
“呵——”姚炉修轻笑道,“我就希望他这样,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去思考,而不是盲目的服从,不管他如何思考,我只需要他在该扣下扳机的时候毫不迟疑便行了,其他的事情,随他怎样去想。”
“可是,你不担心他反叛吗?从白战秋从前的经历来看,他并不是一个甘于替别人卖命的卒子。”朱国善依然非常担心。
姚炉修点头:“是的,但从蛊猎场中发生的一切来看,白战秋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朱国善恍然大悟:“蒿里,我明白了,你需要的并不是忠诚,而是知恩图报带来的回报,哪怕一次也好。”
姚炉修笑了笑,盘腿坐在五行沙盘之前看着上面的白战秋:“如果他知道还有一个五行沙盘可以监视他,你说,他会是什么表情?”
朱国善脸上出现了微笑,背着手站在一侧,只是笑什么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