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筱糖故意问:“赵兄,你把谜语再说一遍。”
“言与司合,安上已脱,芝芙草拔。宋兄猜出来了吗?”
宋筱糖摇摇头,道:“想来这是上天的旨意,我是悟不到了。赵兄不妨将它告诉自己的父亲,请他来猜一猜。您的父亲见多识广,一定可以猜出来。”
“真的吗?”
“赵兄就信我一回吧。”
“那好,我试试吧。”赵明诚拱手告辞,“宋兄,我今日先告辞,明日我们还在这里见面如何?”
宋筱糖想了想道:“明日我不一定会来。若明日来不了,后日这个时候争取过来。”
“那好。我在此恭候宋兄。今日宋兄帮了我大忙,他日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一定会效力。”
宋筱糖道:“赵兄言重了。请——”
“宋兄,你先请——”
宋筱糖与赵明诚分开后,掏出她出蔡王府时,小厮交给她的纸条,上面写着商铺的地址,宋筱糖一路上问人,一路找到商铺,她没有进去,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商铺里凌乱得很,可见上一波店家刚搬走,几个仆人正在收拾屋子,杂乱极了。宋筱糖特意观察了下四周,这家铺子在集市的中心,前面就是街道、街道过去是运河,临近有个码头,船来船往,此时正在卸货。
与商铺临近的有开香饮子店,有酒家樊楼,有勾栏瓦舍……可谓一应俱全。
宋筱糖很满意这个商铺。要是把她交给石榴,石榴指定得乐疯吧。要是自己与渣渣皇帝和离后,也出来开家花店,那也不错呢,或者酒楼也好啊,不是说宋朝上至士大夫、皇帝,下至黎民百姓都喜欢无酒不欢嘛。
宋筱糖往回走,路上遇见果子行,买了些金桔和荔枝。遇见樊楼,便买了些桂花糕点。原来还可以点外卖,酒店里的吃食还可以点外卖送到家里,这简直太方便了。这对不会做饭的宋筱糖来说不要太友好呀。
看来,只要有钱,不需要很多的钱,就算是老百姓也可以生活得很好。
宋筱糖逛到尽兴后才返回皇宫,赶在天黑前,到了永巷宫。“快出来吃好吃的。”宋筱糖叫道。
海棠和石榴闻声而来。
“平安无事回来就好。”海棠道。
石榴说:“筱糖姐姐,童公公派人来催过两次了,说让您一回来就去福宁殿。”
“有说什么事吗?”宋筱糖问。
“没有。”
石榴又道:“筱糖姐姐,王皇后也派人来传过话了。”
“说什么了?”宋筱糖问。
海棠道:“也没什么事。就是说,让您不要随意出宫,若是有事非要出宫的话,得向皇后娘娘报备一下。”
“后宫里还有这个规矩吗?”宋筱糖问。
“筱糖姐姐,后宫嫔妃的确是不准随意外出的。不方便。”
宋筱糖指了指身上的男装道:“不是挺方便的嘛。好了,我知道了。帮我更衣,我要去见官家了。”
“好。”
宋筱糖换好衣服,见梳妆台上多了几件首饰,便问:“这些首饰是哪里来的?”
不会是渣渣皇帝派人送来的吧?算他还有点良心。
石榴道:“这是刘贵妃派人送来的?”
“刘贵妃?哪个刘贵妃?”宋筱糖记性不太好。
“就说是刘贵妃,我也不太清楚。那宫女说,她们刘贵妃那日在太后的生辰上见娘娘你穿得比较朴素,特意送来些首饰给娘娘你,还说希望娘娘你不要嫌弃才好。”
宋筱糖道:“不嫌弃,不嫌弃。石榴,下次再有人来送礼,你们一定要记得回礼,知道吗?就送给她们些西瓜吧。我看咱们永巷宫里的西瓜这两日也成熟了。到时候给这个刘贵妃回礼去。”
“好的,筱糖姐姐,石榴记下了。”
“石榴妹妹,乖!我去去就回!”宋筱糖起身,来到永巷宫外,却见一辆轿子停在门口,宋筱糖正想离开,不想被轿子里出来的人给叫住了。
“王贵妃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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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那赵明诚回了赵府,见父亲正在用晚膳,便坐过去一同用膳。
“父亲大人,今日一切可还顺利?”赵明诚问。
“食不言,寝不语。”赵明诚的父亲赵挺之道。
赵明诚便不再开口说话,赵明诚的母亲也是默默地吃着饭。
大约一盏茶过去,赵明诚吃好饭,慢慢地等父亲赵挺之吃完。
没一会儿,赵挺之擦擦嘴,问:“今日有事吗?”
赵明诚点点头:“儿子有一事不解,想向父亲请教。”
“那就去书房说吧。”
赵挺之来到书房,小厮早已备好笔墨,他提笔开始写字。赵明诚在一旁默默地看父亲写完。
他在誊写
“父亲的字又进步不少。”
“贵在坚持。儿啊,做任何事都是这样。当官也是如此,朝廷之上,你坚持一个主动,就要坚持到底,这样官家才能看到你的决心。”
“儿子明白。”
“你方才说有何事不解?”
赵明诚见父亲坐下歇歇才说:“父亲,儿子前几日做了一个梦,甚是稀奇,恳请父亲为儿子解惑。”
“你且说来。”
这时,一名宫女给父子二人端来一盏茶。赵挺之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赵明诚道:“梦里,有一本巨大的古书,书中的内容记不真切了,但有一句话醒来就再难忘记了。”
“哦?是什么话?”
赵明诚放慢语速道:“‘言与司合,安上已脱,芝芙草拔。’这一句话,儿子百思不得其解,已经苦苦思索几日了,今日实在想不出,这才想到父亲,恳请父亲为儿子指教一二。”
“言与司合,安上已脱,芝芙草拔。”赵挺之仔细琢磨这句话后,道:“明诚,你将来是要娶一位善于词的女子为妻子啊。”
“哦?父亲为何得出这个结论?这句话到底是何意思?”赵明诚的脸上渐渐有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
赵挺之解释道:“这得拆开来解,第一句‘言与司合’,这不是‘词’字吗,第二句‘安上已脱’,这不就是‘女’字吗,至于‘芝芙草拔’,‘芝芙’去掉草字头,不就是‘之夫’吗?这连起来不就是……”
“词女之夫?”赵明诚道。